32. 逼婚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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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两人也没忘了刚开始郑琬的提示,吃到一半之后,迅速将自己手里的小饼加入其中。

  当较软的小饼碰到蒜香红螯虾汤汁的那一刻,两人惊讶地瞪大双眼,默默对视一眼之后,加快了自己嘴里的咀嚼速度,内心在呼喊: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好吃的吃食!

  小饼吸满汤汁,将蒜香、红螯虾的鲜美和青瓜、藕段的清爽鲜甜一起融入其中,一[kou]下去,无数中满足。

  吃到最后,赵青悠都感觉自己腰间的带子或许需要放松一点。

  牛辛橼则是顶着肚子仰躺在椅子上,不停地回味嘴里残留的香味,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沉浸在此刻的享受当中。

  三个人吃了美美的一餐,把三斤的小龙虾混合着蔬菜、小饼一起吃完,战斗力杠杠的。

  而归家的崔知韫则是再次面临了与上次回家一样的情况。

  他看着上首面露不喜的母亲,恭敬地行礼问好,“拜见母亲大人。”

  卢氏看着大儿子这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但是表面却依旧保持着世家女子该有的体面,缓慢开[kou]道:“免礼,坐吧。”

  崔知韫却没有行动,他双目对上坐着的母亲,追问道:“不知母亲唤儿子归家有何要事?都水监公务繁忙,恐很长时间都不能每[ri]向母亲请安见礼。”

  此言一出,卢氏更是恼怒,都水监是什么地方她还能不清楚,区区一个五品官又无实权的部门,她是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要待在那里。

  明明当初就可以凭借大儒的声誉直接进入朝堂,纵使考了科举头名,那也可以在崔氏的帮助下进入更加好的六部。

  可他却偏偏不愿,说什么要听从圣人的吩咐。

  难道他这个受崔氏[jing]心教养十几年的人不明白,虽说是圣人的朝堂,但在有些事情上这是五姓七望的朝堂,朝上的哪个人和五姓没有一点沾亲带故的?

  想到这,卢氏就觉得自己胸[kou]有一股怒气在上涌。

  于是,她也不想再掩饰自己的目的,扭头看了一样自己的贴身丫鬟。

  丫鬟立即手端着一块托盘,托盘上方摆着一本册子,慢慢行至崔知韫身前,将托盘举过头顶,给崔知韫展示上面的东西。

  崔知韫没有看自己侧面的托盘一眼,而是用一道凌厉的视线扫过母亲所在的位置。

  卢氏放下手里的茶盏,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道:

  “这是五姓中适龄女娘的身份名册,母亲希望你能够从中择选一位担任我们崔氏未来执掌中馈的当家妇……”

  卢氏的话还没有说话,崔知韫就已经不耐烦地打断道:

  “若是母亲还想崔氏继续延绵下去,就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儿子是不会与五姓之女婚配的,其他与五姓关系紧密的家族也不能。”

  说罢,崔知韫立即转身离去,他希望母亲能够听懂自己话里的隐含意思。

  如此五姓正经历着热火烹油似的繁花锦簇[ri]子,但下面隐藏的祸患却越来越大,总有一天火势越烧越大,引火烧身,莫不如是。

  而卢氏却感受到自己被儿子落了面子之后,恼羞成怒,脸上的怒意再也无法掩藏。

  一双手紧紧地攥着椅子,想要将自己心中的怒气都发在椅子上。

  照看卢氏从小到大的傅母,却不愿让其他人看到女娘的这一面,立即用眼神[bi]迫在场的其他下人离开。

  待到所有人都走开之后,立即蹲下身子,将卢氏的双手紧紧包裹在自己手中,用无言安慰自己视若亲女般的卢氏。

  而卢氏也在这样的安慰中,不禁吐露自己的心声。

  “傅母,你说为何怀瑾的心思就如此难以捉摸?”

  “女娘不用担心,我们崔氏的郎君各个都是出[se]的人物,其中以大郎君最盛。您难道忘了袁大儒的话?”

  “就是没忘,才觉得怀瑾越来越奇怪,都水监一个连权利争抢都争不过工部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好待的?再说怀瑾如今早就过了及冠之年,连婚事都未定下,做母亲的为他考虑,他倒是辜负儿一番苦心。”

  “若是郎君不喜五姓之女,女娘也可以给郎君挑选一位其他家族的小娘子。”

  “不,不行!”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卢氏的什么关窍似的,一听到就控制不住地大声反驳起来。

  她觉得就连自己的傅母都有些老了,老眼昏花,怎么能够忘记五姓联姻的初衷?就连她自己也是因为是范阳卢氏的女娘,才可以加入崔氏,成为崔氏的族长夫人。

  但她仔细想的是,为什么傅母会说这样的话?

  实在是如此朝堂上也有不少新兴的贵族,一直倍受建明帝提拔,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傅母觉得相较于传统的五姓联姻,对于现在的崔知韫而言,合适的才是最好的。

  只不过她看着反应强烈的女娘,也明白卢氏对于五姓的坚持意义,现在就看这对母子之间的博弈,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崔知韫刚出正院,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仆人,对方看着他立即行礼问好。

  “见过郎君,阿郎唤郎君前往书房,有要事相商。”

  听到这句话,崔知韫立刻想到父亲叫自己去的原因,虽然他并不想去,但是为了以后能够安定一点,还是踩着平稳的步伐,朝父亲书房的位置走去。

  刚靠近书房门[kou],站在门两侧的小厮立刻通报道:“阿郎,郎君来了。”

  “郎君请进。”

  说罢,两人娴[shu]地给崔知韫推开房门。

  崔知韫看着一入往常般昏暗陈旧的光线和装饰,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朝着自己释放。

  脚下步子不停,眼神愈发坚毅,脚步沉稳地走到崔颢面前。

  “拜见父亲大人。”

  “坐。刚刚去见过你母亲了,你也和该经常回家给你母亲请安,尽尽孝心。”

  “是儿子的不对,近[ri]都水监事物繁忙,恐不得闲。”

  崔颢一听就立即想起来今[ri]朝会上建明帝嘱咐给儿子的事,心思微动,看着依旧面不改[se]的崔知韫,旁敲侧击地打听道:

  “既然公务在身,家中的事也没那么着急。你们掌管漕运之事,的确是经常需要外出查访。今[ri]朝会上的事,某也听说了,既然是圣人[jiao]代给你的事,那就一定要尽心尽力,将藏在朝堂上的蛀虫通通拔出来。”

  “儿子自当尽力!”

  “当然你在查案的时候,发现有什么难题也可以向为父秉明,要知道我们五姓之间互通有无,肯定能够将你的难题解决掉。”

  闻言,崔知韫面不改[se],回道:“多谢父亲。”

  崔颢也不知道儿子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耳里,要知道他们世家之间藕断丝连,是不可能斩断所有联系的。

  因此,他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明白,自己话里隐含的意思。

  但是看着隐隐有与世家分道扬镳的崔知韫,他又觉得事情估计不会像自己所期待的那样发展。

  他有点烦闷地朝着崔知韫摆摆手,说:“也没其他什么事,你回自己的院子去吧。”

  “诺。”

  崔知韫的语气和刚坐下时一样平淡,似乎并没有和父亲说了什么,但是两个人都明白,这里面的隔阂不是短时间能够辩明的。

  待到崔知韫离开之后,崔颢立即招来自己的守卫,让其注意崔知韫在家中和都水监之间的行动。

  崔知韫出门之后,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此时夜深,也不适合再回到都水监,决定今[ri]还是在家中休息罢了。

  另一边,都水监聚餐三人组也结束了自己的用餐。

  在离开之前,牛辛橼忍不住为自己之前的举动感到抱歉,对着郑琬不好意思地说:

  “之前是某的见识短浅了,既然螃蟹能够吃,这与螃蟹、河虾相似的红螯虾自然也可以入[kou]。娘子定要原谅在下之前的不当之语才是。”

  “牛鱼师这是说的什么话,要不是你,我们今[ri]哪能吃到如此美味的吃食。至于阻止,鱼师也是担心我等的安危罢了,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毕竟今[ri]小宴的食材可是鱼师提供的。”

  赵青悠也连声阻止牛辛橼的话,“牛鱼师真的不必如此客气,不知道这个红螯虾还有吗?滋味实在是太好,下次旬休儿想给家中父母带些回去吃吃。”

  “那就包在某身上。漕渠附近杂[cao]多的水域,只要掠过就能捞起一网,旬休前一[ri],某会给娘子带些回来。”

  牛辛橼激动地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

  那拍在[rou]身上的声音,听得郑琬自觉都觉得疼。

  赵青悠听到这话,立即高兴地说:“多谢牛鱼师,下次有什么需要儿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来。”

  “小事一桩,娘子别放在心上。”

  回答赵青悠的话后,牛辛橼心中也冒出了一点小心思,看着郑琬心虚地摸摸鼻子,问道:

  “不知道某可否带着红螯虾,请郑娘子帮忙做一顿好吃的,某觉得这样的美味不让其他人知晓真的是太可惜的。而且此物泛滥,还是导致农田失水的罪魁祸首,多吃也是在造福。”

  “当然可以,牛鱼师可是儿的救命恩人,几顿饭算什么。若是郎君想要请其他三五好友一起小聚一顿也是可以的,就是食材需要鱼师自己准备。”

  “多谢郑娘子!”

  牛辛橼是真的很激动,他只要一想到现在还有那么多掩藏在河中,其他人不知道的美味,心中就激动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去漕渠把里面的红螯虾全部捞出来,做成美味,让自己吃个爽。

  只不过,他明[ri]还要赶早捕鱼,现在这个时辰连家都回不了,只能凑活在杂役房中休息一夜。

  翌[ri]牛辛橼带着满腔的热情在漕渠上努力干活,捕鱼的同时还不忘将渔网上的红螯虾取下,全部放在另一处船舱内养着。

  等到柳泉一如往常般从上游划船到下游,准备叫上牛辛橼一起回城中的时候,就发现在昏暗的月[se]下,牛辛橼的船中有着一抹亮眼的红[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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