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看歌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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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喝了带黎卢的汤水,她怕一会儿忍不住会吐出来。

        皇后还有些挽留,说是南府新排了歌舞,备着过年的祭祀,正好妃嫔们都在,不如一起看一看,好好挑一挑,哪一首合适。

        <div  class="contentadv">        孟玉珠扶着头上那根信号一样的金簪:“臣妾宫中还有些事。”

        “有什么是比祭祀还重要的吗?南府的歌舞一向出色,贵妃不如看看再走,也别拂了皇后的好意。”杜仅言道。

        皇后忙点头。

        她就是这个意思,只是嘴上说不利索。

        其它妃嫔也都有看热闹的意思。

        毕竟久居深宫,平时的娱乐活动不多。

        一时从景仁宫散了回到各处,不是抱着枕头睡觉,就是坐着看炭火熹微,或是看太监宫女们干活,或是收拾收拾花木,就很无趣,还不如看看南府新排的歌舞,毕竟这待遇,也就在太和宫或景仁宫才能有,不是沾皇后的光,位份低的妃嫔,还没这待遇。

        孟玉珠不想看,一则是怕田令月当场吐出来,二则是她南府出身,看这帮南府的歌姬表演歌舞,就好像看到了前同事,她忌讳自己的出身,不想在妃嫔们面前丢了面子。

        可皇后不发话,谁都不能走。

        景仁宫的大门一关,乐意不乐意的,都得坐着看,看不进去也得看。

        为祭祀所排的歌舞有些沉闷,又不能大起大落,哀伤得像是给谁添坟。

        歌姬的衣裳非白即蓝,手里拿着羽扇,披散着及腰的黑发,三人一排,伴着低沉的调子,就舞了起来。

        孟玉珠如坐针毡。

        田令月拿手帕子捂着嘴,脸上有豆大的汗珠子落下来,看她的表情,好几次想吐出来,看看孟玉珠的脸色,又只得咽回去。

        其它人倒是沉浸在看歌舞的气氛里。

        赵答应:“南府的歌舞真好,歌姬的腰真细,难怪当年贵妃娘娘跳舞让皇上眼睛都移不开。”

        孟玉珠脸一黑。

        包贵人:“贵妃娘娘的手段可比这些歌姬高多了这些人懂什么皇上的喜好。”

        孟玉珠脸更黑。

        史景:“这么好看的歌舞,听说南府排了一个多月了,我怎么瞧着,有些人要看吐了,可别不识趣。”

        田令月暗暗咬牙,可肚子里翻江倒海,只能拿手帕紧紧按住嘴,话也不敢说一句,嘴都不敢张。

        皇后叫人端了果子给杜仅言,还安抚她:“杜常在觉得这歌舞如何?”

        “皇后娘娘挑选的,自然是合适的。”

        “你真会说话,怪不得皇上喜欢你呢。快吃点果子,刚才的事有没有吓着你?”

        “有皇后娘娘在,臣妾不怕。”

        皇后听了这话更欢喜了,昨夜的身子不适也忘得一干二净,顺嘴就叫桂圆去端果酒来,说是内务府那边亲制的,用的是边塞最好的葡萄,统共才酿出来那么两桶,一桶送去了太和宫一桶送到了景仁宫,皇后甚少饮用,如今跟杜仅言说话,真是投机,那不如把酒言欢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好了。

        妃嫔们跟着沾光,人手一杯。

        有了酒,不能没有菜。

        果断又端了些烤肉酱鸭点心。

        娘娘们喝着酒吃着肉看着歌舞,真是无比的惬意。

        这果酒香气四溢,十分可口。

        妃嫔们喝着酒,谢着皇后的赏,竟还high起来了。

        这该死的气氛。

        田令月不动筷子,也不喝酒,干坐。

        “田答应刚才不是说未用早膳吗?桂圆,再给田答应加一盘烤包子。”皇后好心。

        桂圆很快端了六个烤包子上来。

        闻着浓郁的烤羊肉包子的味道,田令月再也忍不住,太想吐,憋的她眼泪都流了下来,起身给皇后娘娘一跪,快步出了景仁宫。

        皇后还在纳闷:“田答应这是怎么了?好像还哭了?眼睛都是红的。”

        孟玉珠只得道:“前些天田答应失了爹娘,想是这气氛让她有点儿想爹娘了,所以失了态,臣妾也回了,顺便劝劝田答应。”

        孟玉珠逃得飞快。

        追过两个角门,就闻到浓郁的呕吐的味道。

        孟玉珠站在雪里,拿手帕掩着口鼻再不肯上前一步。

        田令月脸色苍白,汗珠子早已湿了她的里衣,如今吐得七荤八素浑身无力,她一下子跪在雪地里半天起不来,吐的她眼泪哗哗地流。

        婢女山竹轻轻地给她抚背。

        孟玉珠一想到陷害杜仅言不成,反倒在景仁宫里丢了面子,心就气得突突直跳,如今田令月那要死不能活的样子,跪坐在雪地里呕吐不止成何体统,可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吗?

        “你就不能忍忍,让外人看去岂不是笑话。”

        “贵妃娘娘,我……”田令月含着泪。

        “这计谋还是你出的,说什么万无一失。偷偷的派你的婢女山竹去永福殿偷听消息,听说桂圆去买银耳汤,你就巴巴地准备了银勺子,又准备了黎卢粉,说是拿银勺子验汤的时候,银勺子上沾的梨卢粉会混进汤里,到时候再清白的汤水也不清白了,杜仅言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结果呢。”孟玉珠一脸嫌弃。

        田令月只得低下头去。

        “你打听的消息就不真,景仁宫的银耳汤,是高让送去的,你竟不知,还巴巴去陷害杜仅言,反被人拿住,为了毁灭证据你只能喝下那汤水,怪得了谁?怪你做事不精,偷鸡不成。”

        田令月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山竹有些心疼,跪到孟玉珠面前央道:“还请贵妃娘娘为我们主子请个太医。”

        孟玉珠心里正有火,当下一巴掌给山竹扇坐到地上:“你去探的什么消息,还敢到本宫面前说话,请什么太医?是怕别人不知道咱们长乐宫下毒?”

        “山竹,你不要惹贵妃娘娘生气,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该当的。”田令月努力扶着山竹才站起来,看也不敢看孟玉珠一眼。

        孟玉珠此人,她是了解的,若对她有用最好,若对她无用,敢在她面前呼吸都得挨扇。

        孟玉珠青着脸,由腰果扶着往长乐宫去了。

        田令月强忍着不适,由山竹搀扶着,一步一步跟着孟玉珠而去。

        这里离景仁宫近,又是路口,在这里吐,人多嘴杂的,不合适。

        杜仅言跟史景从景仁宫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史景抱着个暖炉,亦步亦趋跟着杜仅言:“还好二条机灵,晨起就看见长乐宫的山竹在咱们永福殿探头探脑,果然是没憋什么好。这回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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