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呓 是可以回头的吗?(1 / 2)
一[se]晴生一个人,慢慢的走在黄泉川边上。
两面宿傩也不会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这家伙喜怒无常,爱好也是转瞬即逝,好像已经失去了一些对一[se]晴生的兴趣,不再那么频繁的找他了。
他终于是可以松一[kou]气,不用每天胆战心惊的和危险生物相处。
这地方好像是个圆形,无论他走多久,最后都会回到黄泉古道之路旁边,只是每次路上的建筑物会有些不同,出于礼貌,也出于一些原则[xing]问题,他没有对任何一栋房子进行打扰。
最多只是从外面看了看而已。
他终于是觉得有些累了,再次坐在了河边上。
河水浑浊,湍急,什么都看不清楚。
白发的青年脱掉了白袜和木屐,放在安全的岸边,小心捞起和服的下摆,扎的高了些,露出半截小腿。
他试探着踩进河水较浅的地方。
黄沙掩埋了他的脚面,只能在浑浊的水里隐隐看到一节脚踝。
他甚至能感觉到,细细密密的沙砾摩擦着他的皮肤。
一[se]晴生轻轻呼出一[kou]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感觉放松些了。
[chao]水在吞没他。
翻涌,上涨,下坠。
他甚至不想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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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se]的天空。
青绿[se]的[cao]地。
呼吸到的都是[chao]湿的泥土的气息。
一[se]晴生缓慢的,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
他僵硬的躺在[cao]坪上,视线不自觉的往一旁看去。
这地方让他[shu]悉,[shu]悉的心慌。
如果不是作为死人,他早就没了呼吸和心跳,想必现在一定心跳如擂鼓,呼吸急促到要喘不上来气。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抓挠着地面,揪起不少泥土和青[cao],嘴唇不受控制的细微颤抖了起来。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他下意识的去思考这个问题,结果却是徒劳无功。
他甚至无法集中注意力。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夏油夫妇都是很懂得生活情趣的人,他们的房子自然也是。
所以,一[se]晴生不认为,自己会认错。
怎么会认错呢,在夏油杰去东京念书的那两年的时间里,他几乎每周都会前去拜访,怎么会认错呢。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又是怎么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门[kou]。
甚至去重新把自己刚刚抓烂的[cao]坪重新弄的平整。
白[se]的门扉紧闭,空寂的像是许久没有人来。
只有门廊下的,几盆小小的花朵,簇拥着,还在开着。
做成仿黄铜样式的,不锈钢的门把手,握上去只剩下触感,感觉不到温度。
一[se]晴生愣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对于温度的感知是缺失的。
明明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内脏器官,他却还是产生了些喉咙发紧的感觉。
手指在游移。
从门把手到门板。
他在踌躇着,只感到全身发冷,是开门而入,还是敲敲门,去等待一个毫无回应的未来。
直到站的两腿都发麻,手指也变得僵硬不堪——甚至连咒力的流向都变得混乱起来,这让他的身体变得的像个木偶。
最终,他的手指脱力般的,敲了敲门板,便重重的垂落了下去。
一[se]晴生转过身,权当作自己什么都没做,步伐僵直,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
他才注意到,这里已经不是黄泉川边,四周白雾弥漫,视线所及的范围里只有眼前的一小片[cao]地,还有白[se]的围栏。
栅栏门形同虚设,大大敞开,等待不该来这里的人离开。
白发的青年缓慢的,疲倦的拖动着身体,让自己朝着离开的方向走去。
他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晴生?”
温和的,清澈的女声,她已经不年轻了,声音有些不可避免地走形和尖哑,却也能让人想象的出,她曾经会是个,多么温柔乃至清雅的女人。
他不敢回头,甚至一时间不敢眨眼睛。
“晴生?”
这呼唤声高了一些,却透露了某种说不出来的疲惫。
他的脚步被拖住了,连带着身和心,一动不动,在白[se]的浓雾里,变成一座雕塑。
“晴生...”
声音低了些,有些说不出的哀婉,凄楚温柔,像是母亲在喊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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