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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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一道剑光急速掠过东海,坠入海面,在水晶宫前化作两道人影落地。

  剑光散去,郑道人眉头紧蹙,纵览一地狼藉,沉声:“就是此处。”

  “看来我们来晚一步。”郑夫人忧心忡忡,“不知还能不能救下你这故友?”

  郑道人:“且追进去看看。”

  又叮嘱道:“你怀有身孕,路上小心勿要逞强。”

  郑夫人笑道:“我省的。”

  郑道人也露出点隐约的笑意:“当初你非要跟来,也不知道我当[ri]应了你这番撒娇卖痴到底是福是祸。”

  郑夫人露出个俏皮的笑,“那倘若遇到危险,夫君就弃了我与这腹中孩儿逃命去吧。”

  郑道人眼里露出无奈之[se],二人又[jiao]谈两句,郑道人将郑夫人护在身后,二人这才入得水晶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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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的确不曾留意,如今被夏连翘出言提醒,李琅嬛与白济安再看这青年道人容貌,鼻若悬胆,眉若远山,秀致文雅的确与陈玄颇为相似。

  因为昏迷而微微蹙眉时的神态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白济安:“难道此人是陈玄血脉?”

  李琅嬛:“陈玄负气出走,也未曾听闻与萧氏曾诞下过子嗣。倒是陈玄有一嫡亲的妹妹,和他样貌颇为肖似,曾招赘入陈家。”

  “此人或许是陈玄侄玄孙也未可知。”

  李琅嬛跟白济安讨论得热火朝天,夏连翘功成身退,明智地没有再选择继续剧透,反正待会儿见到那恶蛟真相就大白于天下了。

  她刚悄悄移动脚步,白济安却跟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一样,冷不丁地突然叫住了她,“连翘。”

  夏连翘受宠若惊地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反问:“白大哥?”

  连翘……这是在叫她?

  要知道白济安这几天叫她向来都是指名道姓,还从未如此相称过。

  白济安不动声[se]地掠过她身上被妖气割开的细小伤痕,反手朝她丢出了一瓶白[se]的小瓷瓶,“我这儿有伤药,你自己涂。”

  夏连翘微微睁大眼,攥紧瓷瓶,内心忽然涌生出一股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欣喜出来。

  老白难道是初步接纳她了吗?!

  之前被喜欢的角[se]避之如蛇蝎说不失落是假的,她真的很喜欢老白和琅嬛女儿!

  穿越到这个世界,能和喜欢的角[se]互动,还能被喜欢的角[se]认可,相信没有哪个同人女能拒绝这一点,装模作样地朝白济安和李琅嬛打了个躬,少女乌黑的双眼泛着亮晶晶的光芒,欢天喜地地拿着瓷瓶去了。

  看得白济安倒是一怔,心里漾开一阵复杂的感觉。

  此女倒还是少女心[xing],难道真如琅嬛所言,只是唯一的亲人去世这才变得孤僻乖张?真是自己未尽长辈之谊,疏于照料了吗?

  这一错神的功夫,便看到夏连翘又跑回到凌冲霄面前,仰着头喜滋滋地笑着跟凌冲霄说着些什么,还一边晃悠着那只小小的白瓷盘,像是在炫耀。

  凌冲霄微微垂眸,乌发垂落白玉般的颊侧,神情并未起伏,无有喜怒。

  白济安心里不免微微一动。

  这凌道友年纪比他小,却实在难以接近,除了对琅嬛颇为在意,似有好感之外,对其他人从来是生人勿进,也不知道连翘是什么时候竟跟他混[shu],近他身前的。

  不过少年少女,倒也颇为相配。

  “夏道友当真可爱,你说是也不是?”耳畔忽传来一声感慨,白济安微微侧目,李琅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看着凌冲霄和夏连翘的方向,作出一副老成的姿态,感叹说。

  看着李琅嬛分明也是少女年纪,头顶呆毛迎风招摇,却还要故作成[shu]的姿态,白济安忍不住莞尔一笑,倒也没出言否认。

  凌冲霄回转,队伍里有了这个输出可观的剑修之后,接下来一路果然顺风顺水。

  自从几[ri]前被凌冲霄用阵旗困于水晶宫内后,恶蛟似乎是自知在劫难逃,忙趁着这几天的时间,在水晶宫内作了重重布置。

  越临近主殿,便落下层层阵法,这些阵法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有李琅嬛在,这些阵法也不过虚设。

  原著中,这位少年仙尊御徒极严,不定期常有考校,考核若不过关,逐出师门,从无转圜的道理可言,在他教育下,李琅嬛对这些奇门遁甲,自是无一不通,无一不晓,少女表面上为人爽朗侠气,不拘小节,实则蕙质兰心,兰心内秀。

  可能也是想存着考校的心思,在李琅嬛认真破阵之际,凌冲霄一直袖手旁观,只护法,并未出手。

  一边说,李琅嬛还不忘一边指点白济安。

  看了眼神[se]漠然的凌冲霄,夏连翘又看了眼身边昏睡不醒的青年道人。

  大家都有事情干,她就自发地承担起了看顾这人的职责。

  “便是此地了。”微微站起身,李琅嬛杏眼一亮,伸手指着前方阵眼笑道,“待此阵一破,前方想来便是那恶蛟老巢。”

  说完,正要一鼓作气破了这阵眼,耳畔却传来一阵痛苦的□□,夏连翘吓了一跳,忙循着声源低下头察看这青年道人的情况。

  这青年道人悠悠转醒,一双凤眼还有些迷茫,没有焦距。

  “你醒了?”夏连翘蹲下身问。

  青年道人目光落在她身上,顿了顿。

  定了定心神,抿紧唇瓣,闭目不言。

  夏连翘也不管他,径自去喊李琅嬛几人,“李道友,白大哥,他醒了!”

  “你是陈家人?”喊完这一句,夏连翘这才客气地问道。

  青年道人这才睁开眼,目光自夏连翘等人身上一一掠过,怔然失落道:“你们认出我来了?”

  白济安上前一步,出言问:“道友既是陈氏子弟,也当知晓你们陈家与那恶蛟的血海深仇,何苦助纣为虐,还是……”目光闪了闪,白济安冷然道,“另有隐情?”

  青年道人沉默半晌:“还未同诸位介绍过,在下姓陈,名持风,的确出自东海陈氏。”

  陈持风。

  这个名字令白济安和李琅嬛都始料未及。

  “陈持风……”李琅嬛讶然问道,“你难道就是画卷中那个自愿请缨饲妖的陈家四郎?”

  陈持风虽不知晓陈孟甫说了什么,却还是道了声是,应承下来。

  “既如此,那你与这恶蛟是何关系。”夏连翘紧随其后,煞有其事地接着发问。

  陈持风又抿紧唇瓣不说话了。

  接下来,李琅嬛与白济安你一言我一语,又问了几个问题,陈持风有的答,有的则不答,见问不出什么,李琅嬛便也不再多问,而是凝出一点灵气,先破了阵眼。

  阵眼一破,阵法中缭绕着的雾气如风而散,眼前渐渐显露出水晶宫主殿轮廓,

  这座极尽雕凿的水晶宫,从海底拔地而起,背后竟不知从何处援引一道飞瀑飞流而下,殿前[lang]花如流云飞走,水汽缭绕,光华璀璨,耀眼夺目,恍若仙宫。

  望着这座美轮美奂的水晶宫殿内,一直坚持非暴力不合作态度的陈持风倏忽开[kou],“你们当真要杀她?”

  李琅嬛目视前方,素来白净温和的容[se]冷静,坚持说,“她杀人无算,自当杀灭。”

  陈持风:“她……也是有苦衷。”

  “过往的苦痛,非是向无辜的人举刀的借[kou]。”李琅嬛黑白分明的双眼干净清冽,不为所动。

  陈持风苦笑:“但终究是我陈氏对不起她,她这些年来所害的也都是我陈氏弟子,未曾向他人寻仇。”

  “稚童何辜。”李琅嬛只淡淡。

  陈持风还打算说些什么,不远处的水晶宫内却忽然传来一阵嘶哑又凄厉的长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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