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机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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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机遇

        林照夏在会仙楼跟蒋离商量接下来的生意,另一边唐时迁抱着两瓶酒回了书院。

        青山书院在京郊,距城里不算远,但腿着走也得两个时辰。

        严氏正和儿媳董氏在厨房里准备晚饭,见这都日落了,还不见人回来,不时往外探头,对儿媳抱怨几句,“你公爹定又是舍不得几文的轿子钱了。”

        婆婆能抱怨,做儿媳的是不敢的,董氏笑着说道:“父亲节俭。”

        严氏便叹了一声,家里虽不富裕,但也没穷到坐不起轿子。

        父子二人都在青山书院任先生,每月月俸加起来能有十两,再加上两个女儿的贴补,家里还没到吃了上顿愁下顿的地步。

        听儿媳说老头节俭,严氏哼了声,“你公爹就是好脸面。”揣着读书人的那份可怜自尊,苦了自己不算,也苦了一家人。

        董氏只是笑笑。心里却颇为赞同婆母的话。

        “上回你大姐来,要塞我银钱,被你公爹看到,好一顿骂。那死老头子,自己不收还不让我收,这是儿女的孝敬,我怎不能收?我怀胎十月,辛苦把她们拉扯大,现在她们孝敬我,是她们的孝心,怎就不行了!”

        生怕被同僚笑话他养不起家,要靠女儿女婿贴补一样,回回把女儿的好意往外推。

        这日休沐,唐家迎来了一位客人。

        隔天,唐时迁一家人的资料就到了赵广渊桌案上。

        “家里有多少积蓄你不知?寄文的笔墨纸砚也是费钱的很。再过不久就要准备过年的事了,各处要走礼,翻过年也要准备寄文的束脩。”

        进了城,严氏向人打听着会仙楼的位置。满京城,谁人不知火得不要不要的会仙楼啊,很快就给她指了位置。

        “哪里的话,蒋大人能上门,家里蓬荜生辉。”唐望之说着,便招呼一对儿女来见礼。

        这老头子。严氏想骂他两句,但念着他可怜的自尊,又没舍得。

        昨晚听老头子说了买酒的事,知他是听岔了,酒是不打折的,按老头的性子,他是不会占人便宜的,奈何他身上只带了那些钱,只好装错就错。

        且越王又不是拿他的书画去卖钱,还说不是为品评高低,只为给在京学子一个观摩学习的机会,这是行好事,哪肯拒绝。便应了下来。

        董氏有时候觉得这个公爹读的书多了,反变得越发迂腐。

        蒋文涛知王爷想拉拢他父子,话里更显真心。

        “是。”父亲的教诲,长至一向是记在心里的。

        隔天一早,唐家父子揣着书册去了书院,把要去书院就读的孙子也拎了去。待家事收拾好,严氏换了一身衣裳,对儿媳董氏说是要出门,叮嘱她在家看好孙女。

        蒋离刚想张口解释,赵广渊就语重心长对儿子说道:“文人自有文人的风骨,他们行事有自己的标准,外人不理解,但需得尊重,切不可折辱。”

        见林照夏对这位唐老夫人很有好感,想起唐时迁的那幅墨宝,笔走龙蛇,难得的佳作,赵广渊起了爱才之心,便让人去查了唐时迁。

        来找大掌柜的?伙计见她不像来寻衅的,便带她入内。

        <div  class="contentadv">        “小的蒋离,这位老夫人,您找我?”

        “如何使不得,两个孩子也是要叫我一声叔叔的。”

        一家人就着昏豆似的油灯吃完晚饭,夜里歇时,严氏才问他匣子里装的什么。唐时迁便把今日在会仙楼的事与老妻说了。

        父子二人正愣神,严氏已是热情地把人往屋里引了,“快,快进屋坐。”乖乖,他们家哪里来过这等贵客。莫不是来错了吧。

        被别人害得不能有子嗣,做为男人,蒋离感同身受。王爷对谁好,愿意过继谁,那是王爷的事,过继一个,这会仙楼将来也有人继承。

        儿子寒窗苦读十年,现只能当个教习先生,郁郁不得志,儿媳本以为嫁入可心人家,将来享福无尽,可不曾想和他们挤在书院后头这小小的院子里,也是郁郁不得志。

        “家里又不是没有积蓄。”他哪里就靠儿子养着了。

        她也是官宦人家女儿,以为嫁个读书人家,将来升官发财,可享清福了,结果,夫婿只考了个同进士,公爹嫌他丢人,路都不肯帮他走,拘着他在青山书院当了个教习先生。

        严氏一路寻了去。

        可回了家夜里又不安。觉得自己倚老卖老,占了人家便宜。又没脸面拿钱来添上。且他自己身上也没钱了,又不好朝她伸手。

        严氏见他热情,并不以她老迈和衣着寒酸就看不起她,对这伙计和会仙楼起了些好感。“这外头坐着的都是排队的?”

        “是。儿媳懂得。”董氏低低应着,手上动作麻利,她就是想贴补娘家,也无处贴补啊,靠夫婿每月那五两月钱吗?

        心里直发苦。

        严氏看了她一眼,暗自叹了一口气,她怎不知儿媳心里苦,旧日那些闺友个个得嫁高门,就她落到郊外,连京城都不敢去了。

        “送的那瓶就当是王爷的回礼了,只那瓶他买的,该是多少钱便是多少钱,不好开这个例,让你们难做。”

        见大掌柜笑容晏晏,态度还极好,严氏又生出些好感,连带着对未曾见过面的越王和越王妃都起了些好感,若不是上头教导好,下头人哪是这个样子。

        “见过唐老先生,老夫人,唐先生,唐少夫人。小的蒋文涛,忝为越王府长史。”

        不多时,唐家儿子唐望之,在外耍的孙子唐寄文也带着妹妹归家了。

        不禁老怀甚慰。

        “你但凡肯画一幅画,肯卖一幅字,家里也不会是这般光景。”

        推拒着,不肯接。

        话说得漂亮,人家又亲自来求,唐时迁也说不出个拒绝的话。

        唐时迁教唯一的儿子极为用心,以为他会中举入仕光耀门楣,哪知这个儿子像极了他,为人处事板正有余,圆通不足,做的文章也是一板一眼,入不了那年阅卷大人的青眼,只得了同进士。

        蒋文涛来家干嘛?唐氏父子心中疑惑。但并不像严氏婆媳心里想的,人家来错了,蒋文涛京里土生土长,家里又是那样的门庭,自己又有官位在身,会上错门?

        父子二人面色不定地跟着他身边,相互见了礼,这才坐下。

        “你倒是得意了,拿自个两个月的俸去买酒,家里这两个月就要靠望之养着了。”

        严氏为了老头子的那点可怜的文人骨气,一早准备了银子过来,是定要把钱留下的,也不肯多说,把钱放在柜台上,转身就走了。

        董氏心里苦,奈何嫁鸡随鸡,也不敢当着公婆的面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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