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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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程子安点出来的李文叙傻了眼,要是有人怀疑就要自证,那人人都可以怀疑,人人都要陷入自证中去。

  没完没了。

  程子安没理会李文叙,他望了眼神[se]若有所思的徐先生,坐下继续扮乖巧。

  自证太容易不过了,别说加减,乘除都不在话下。

  程子安不惯他们这种臭毛病,陷入自证的怪圈,剖开肚子向世人展示,究竟吃了几碗粉。

  断案要讲证据,他程子安问心无愧。算学还得继续学下去,以后还会有考试,他有的是机会展示自己的天才。

  徐先生再次敲戒尺,沉声道:“借此事立下个规矩,以后若是要举报他人,必须有实际证据,否则,一律视为污蔑。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不许再议!”

  大家立刻坐好,辛寄年终有万般不甘,只能狠狠剜了程子安一眼,将凳子磨得吱嘎响,趴在案桌上生闷气。

  立在窗外倾听的周先生,默不作声离开。

  太阳耀眼,天气一天热过一天,富贵人家开始换上了凉快的府绸。仆从下人亦一样,脱下[chun]装,穿了轻便的夏衫,就如辛大那般。

  辛大奉辛仲之令前来解决辛寄年欺负方寅之事,他客客气气与周先生见礼,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世家大族的傲慢。

  “周先生辛苦,三老爷听说小少爷在学堂之事,很是焦心。小少爷是三老爷的嫡幼子,三夫人向来看做眼珠子般疼爱。所幸小少爷虽被宠着长大,到底心善懂事,平时见到个小猫小狗伤了,都要伤心难过许久。小少爷年幼,淘气,与同学打闹,一时间没了轻重也是常事。三老爷很是过意不去,命我前来,给同学赔礼。”

  辛大从头到尾,都没拿正眼看过方寅,将手上的布包随意塞到方寅怀里,道:“辛氏一族亦经常修桥铺路,施粥救济穷人,做过无数的善事。三老爷心慈,看不得人间的疾苦。方同学衣衫破裂,无论此事可与小少爷有关,这匹布,三老爷拿出来赏给了方同学,拿去做两身新衫吧。既然来了府学读书,总不能堕了府学的脸面。”

  方寅捧着布包不知所措,周先生让他道谢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kou],勉力挤出丝笑,道:“你先将布包放着,等下学时再来拿。”又转头对辛大道:“马上就要上课了,恕我不能久留,辛爷且坐着吃杯茶,待我下课后,再来陪辛爷说话。”

  辛大道还有事,拱手道别:“我得回去了,府里还有一大摊子事,离不得人。”

  布包里的布,周先生先前打开看过。

  厚实上好的织锦缎,解开包袱皮,一股淡淡霉味散开,想必在库房堆放[ri]久。

  尽管是陈年旧布,价值不知超出方寅的旧粗布衣衫几何。

  夏[ri]的棉袄,冬[ri]的凉扇,富贵之家不放在眼里的锦衣华服,穷人蔽体遮羞的布。

  周先生摇头,他何时也变得跟酸儒一般了。世道世情如此,他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程子安那小子,这次的应对,颇为令他刮目相看。

  周先生失笑,看来程子安昨晚回去之后,定是被程箴好生收拾过。

  在假期来临前,学生们都归心似箭,无心学习。先生们也是从学生过来,看到他们抓耳挠腮坐不住的模样,哪能不知他们的那点小心思。

  布置完功课之后,就早早放了学。先生一离开,课堂瞬间热闹喧嚣,大家嗷嗷叫唤,背着书箱往外冲。

  放假的喜悦,将辛寄年的气冲散了大半,他迫不及待背着箱笼,扭动肥硕的身子左右撞去,大声道:“让开让开,别挡道!”

  放出笼子的小兽们,他们见辛寄年挤,他们跟着挤得来劲,嘻嘻笑着闹成一团。

  蒙童院景致好,庭院里种着修竹花[cao],抄手游廊连着大门。

  蒙童们向来调皮,从不肯规规矩矩走游廊,皆是从课室出来,蹦下三级台阶,径直穿过庭院出门。

  大家一起朝台阶下蹦,辛寄年双腿刚跳起来,突然就扎着手,倒栽葱般一头扑下,结结实实砸到了庭院中。

  热闹暂停,四周诡异地安静。

  很快,这份安静被打破,“哎哟!”辛寄年痛得尖叫,血水从嘴角流出,他含糊不清哭喊:“阿娘啊,我要阿娘!”:,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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