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咒·血祭02 可怕的世界。(1 / 2)
他低着头,身躯微躬,衣领因为他的动作而些许敞开,露出了瘦削的锁骨。
肌肤呈现出病态的白色。
明明眼前少年的动作像是格外乖顺,鹤里却莫名感到脊骨生寒,这股寒意直冲至头皮,隐隐发麻。
她当然没有去摸对方的脑袋,而是一把推开他,真情实感的气愤着,“你”
鹤里记忆里的那只猫,有着格外柔顺黑亮的毛发,矫健的身姿,它总是会在固定的地方等到她的投喂,偶尔让她摸着毛发,矜持又舒服地摇晃着细长尾巴。
惠似乎感受到鹤里犹如实质般的气愤,他被推开了也没有什么神情的变化,只是视线有一瞬间像尖锐的钉子,狠狠地凿在了鹤里的手上,转瞬即逝。
他像是不解,并歪着脑袋慢悠悠抬起头看向她。
“姐姐为什么要生气它年龄到了,我也知道姐姐喜欢它,在它自己咽气后,我很细心地取了它的血。”
那只猫是野猫,在风吹雨打的社会中到处讨食,自然活得不会长久。
“它如果知道自己死后还有这份价值,应该会很幸福吧。”
怀着不知名的念头,惠竟然笑了起来。
即使这笑容格外浅淡,如同昙花一现,清冷的面容柔软了片刻,就化作幽幽。
他凝视着鹤里。
“如果我死了,姐姐愿意主动把我吃掉吗”
吃、掉
喉咙里残留的血腥气似乎还没散去,鹤里不自知地抓紧了两边沙发的布料,莫名的,似乎在听到了这句话后,她身体本能的产生出一种饥饿感。
这一刻,鹤里恐惧地意识到,她真的是怪物。
在她还没完全接受游戏里的身份,情绪惊疑不定到以至于缄默不语时,游戏里跳出了选择框。
“如你所愿。”“惠,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鹤里喉咙间干涩,声音轻缓,“如你所愿。”
没想到惠竟然罕见的愣住了。
他有一瞬间像是无助的孩子,目光晃动了一下,便直直地朝着鹤里看去。
惠一步步靠近,然后缓缓朝她低着头,声音微颤“真的那你能摸摸我吗”
最后一句话的音量几乎只能他自己听见。
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
谁也不知道,被鹤里捡到的他,彻底从居无定所的状态里,找到了家的感觉。
这是他的家人,是他唯一的家人,而她也只有他,他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自幼就模糊了父母的记忆,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亲生父亲,因此认为自己无父无母的惠,抛弃了自己的姓氏。
姐姐也没有姓氏。
所以他们是流浪到了一起。
可是为什么姐姐越来越讨厌他了他明明一直在努力着,为了让姐姐生活的更舒适,他在这个恶心的世界里坚持到了现在。
姐姐可以对着路边的野猫施舍笑容,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惠的心里不断冒着可怖的黑色泡泡,他低着头,思维放空,甚至眼底都空洞起来。
鹤里看着他许久,低头乞怜般的少年,让她明明心里发软,但她的身体本能却让她远离对方。
最后,鹤里心底叹了一口气,无声地抬手揉上了对方的脑袋。
他似乎微微一颤。
鹤里揉了一下马上就松开了手。
但下一秒就被对方一下子抱住。
惠的脑袋窝在了鹤里的怀中,他模仿着猫咪撒娇的模样,从她的怀里抬起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模样。
像是一根锁链,深深地要把她与他缠绕在一起。
“姐姐。”
你心软了。
惠皮囊之下的恶魔,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鹤里已经在这个家里待了一星期。
当她想出门的时候,她的身体就会本源性的产生抗拒。每次鹤里站在门口试图转动门把手,就像有一阵力道在阻止她开门。
“奇怪”
难道外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但因为鹤里没有解锁相关的记忆,导致她一直是一头雾水。
期间惠出门很是频繁,但一定会在她起床前到家,做好早饭让她享用。这么循环往复的一星期,鹤里有种说不出的倦怠。
偶尔惠想继续模仿着猫咪,让她去抚摸,鹤里根本提不起兴致,转身就回了房间。
徒留对方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面部陷入了阴影之中。
记忆里本来还有那只黑猫会偶尔出现在她的落地阳台外,现在黑猫死了,她常常抱着双膝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院子,时而有风吹过草丛,除此之外就安静的可怕。
一直到鹤里在某天早上,起床后却没有见到惠。
餐桌上空荡荡的一片。
“要去找找看吗”“可能他只是还没到家”
鹤里出于玩过很多游戏的直觉,这肯定是剧情转折点绝对要选择出门。
她克制着身体本能的抗拒,强硬打开了门,站在外面的一刹那,才发现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雾蒙蒙的,天空更像是被黑色的罩子盖住了一样,甚至看不到云朵。
鹤里走出院子,周围的街道一排很是整洁,却过于安静了,路上没有任何行人,她走了好久,都是这个现象。
一直到她站在了高一点的坡道上,往外看时,才明白了什么。
这里被下了“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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