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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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斜入屋子,金黄色的阳光好似为孟夏蒙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点点金光为她的侧脸度了一层柔和的光,周随安第一次觉得原来那柔弱的女儿情,为了自己的夫君,也能叫她覆着一种坚韧盔甲。

        周随安越来越觉得面前的孟夏,好似一本永远翻不到尽头的孤本古籍,怪道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眼看他们周家就要分崩离析,他更是焦头烂额,没想到,夫人不过半时辰功夫,就这么轻而易举解决,更难得的是,兄弟二人也欣然接受。

        想到将来兄弟二人将来可以缓缓修复这份有了嫌隙的兄弟之情,周随安心里老怀安慰。

        这天大的事好似在夫人眼里都是不值一提。

        对面的人儿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儿,嘴角含笑,举手投足,宽大的袖沿仿若翩翩起舞,一举一动皆显端庄优雅,好一副大家闺秀仕女图。

        座上的孟夏眼看两个好大儿终于走了,转眼便瞧见周随安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那眼神里饱含炙热,眼底温柔尽显。眼看那一双平日里握笔的手握了过来……

        便听见那新上任的婆婆,仿佛骂街的叫骂声……越来越近……

        周随安听得一愣一愣,尤其是那声儿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周随安的脸也跟着越来越黑。

        周老太太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彩英几人,实在是彩英几人各个弱女子,又兼在贼匪窝里呆了许久,哪里是在乡间干了几十年粗活儿的周老太太力气强盛。

        那周老太太憋着一肚子火儿,自从昨夜知道独生儿子要去那土匪山,一夜没敢合眼,天蒙蒙亮便急着起来,坐在院里儿等着消息。谁成想,自身边儿成群的丫鬟婆子叫儿子拉走后,自己也成了这院子里的睁眼瞎,半点儿消息也不灵通。

        还是听到那一阵哭鬼狼嚎声儿,这才知晓,儿子儿媳早早地便回了府。

        呵……回府了也不知晓给自己这个婆母请安,更不知道先给自己报个平安信儿。路上遇着一瘸一拐的大孙子,这才知晓大孙子竟是叫继母给打了。哪里还能忍……

        事实上,周言知完全没有没有提及继母之事,那周老太太也是见周言知从儿子院子出来的方向,不一会儿又见提着药箱的白须大夫,完全靠着自行脑补,补出来的一场大戏。

        “好你个狐媚子……我就知晓你是个不安分的……刚一进门儿就哄着我儿子,是不是想着打死了我孙儿,好给你的儿子让路,呸……有老娘在一日,你休想……”

        听着这些胡言秽语,眼见他娘就要扑过来,周随安“嗖”地一下挡在孟夏前边儿,气得脸颊通红,他夫人刚刚才替他解决了让他头痛欲裂的家庭纷争,没等来奖赏不说,他娘就跑来捣乱。

        “娘……谁跟你说是孟夏打得,您孙子是您儿子我,我,亲自吩咐人打得。怎地,娘,儿子教训自个儿的儿子,难道也有错?”周随安道。

        “呵……从前也从来没见你教训儿子,刚娶了新妇,倒是想起来教训前边儿的儿子了,啊……胆儿肥了是不是……你也不怕你茹娘半夜给你托梦,哼……咬不死那黑心烂肺的玩意儿……”虽是嘴里骂着周随安,手中捶着儿子,却是眼瞅着孟夏。

        捶的周随安抱头乱窜,直被逼到墙角。

        看得孟夏一阵眼疼,当即便连连咳嗽提醒,挺直了腰背,右手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身后的座椅扶手。

        果然,那周随安反应甚快,当即也跟着挺直了身子,两眼一闭,一手握紧周老太太布满皱纹却也还算白皙的手,狠狠捶向自己,一面捶一面将周老太太向后逼退。

        周随安也冷笑道:“娘若是没有劲儿,儿子替您打。娘您也不必拿茹娘来唬我,当年儿子考中秀才之时,多少人家儿想与儿子结亲,可娘您是如何说的,茹娘千般好万般美,结亲后,咱们两母子既不必愁将来衣食住行,还有人做那冤大头出钱供儿子继续科考。可是茹娘过门儿后呢……先时,儿子同茹娘也曾有过蜜里调油的日子,不过短短半年时光,茹娘的眼里便失了光彩。娘您呢,若说婚前将茹娘捧上了天,婚后便是将茹娘踩到了泥里,日日在儿子面前,那是千般苦,万般怒,恨不能叫儿子立即休了茹娘才好。娘,您便是恨儿子如斯,叫儿子不能有个贴心人吗?儿子成婚十几载,平日里苦闷都无人可诉,心里的话儿也无人可听,好容易过了半生,叫儿子遇到了一个可心人儿,娘您就迫不及待想要将人打发出去。娘,您是不是非得逼死了您儿子才甘心?”

        眼泪横流,如泣如诉,周随安终是将困惑自己十几年的话借此机会说了出来。

        那周老太太也哭着道:“我的儿,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你非得挖老娘的心不可。你有甚么话不能同老娘说,有甚么苦不能同老娘诉,非得同你媳妇儿说不可。”

        这话一说,当即震惊了周随安。

        那周随安瞪大了眼珠子,本就几日未曾休息好,又兼将将被儿子气得吐了血,衣裳更是皱了吧唧,那瞪大的眼珠子更似冤死的鬼魂一般。若非那谦谦君子的相貌底子撑着,怕是真真要渗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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