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1 / 2)
看着花容月色小跑过来钻进自己怀里夫人,金惟光颇为受用。
“这又是怎么了?”
“夫君,这不是家里的下人忽地提起家里的地都没了,我这不是有些担心,就让房妈妈家男人去问问,谁料这竟是真的,咱家真没地了?”
“呵……那可不,以后咱家说不好还得买米吃咯。”金惟光调侃道,看着倒也不像是急的模样儿。
“这还了得,咱们这样的人家儿,家里丫鬟婆子,小厮一堆,这张口可是就要吃饭的。夫君,房妈妈可是特意着人打听了,这一家还是可以买一百亩田的份额。”李氏一双殷切的眼神看着金惟光。
“咳咳……我知晓了,辛苦夫人了。稍后我就叫下面人着手去办。”
“那就好,夫君,咱们可别跟城里那些人家似的死脑筋,对着跟县令大人对着干。再说,谁知道他们私底下有没有买。”李氏道。
“你这话很是,放心吧。”
眼见金惟光将自己的话放心里,李氏赶紧吩咐了下人上茶,自个儿也并不闲着,两手轻轻放在金惟光的肩上,似有若无地揉捏着,再说上家里的事儿,说说独生儿子金振晓如何用功读书,将金惟光哄得眉开眼笑才算罢休。
待李氏离开后,门口等待多时的金管家,金耀亦步亦趋地走了进来。
金耀没能忍住,道:“老爷,这大少爷将家里的份额都买完了,怕是不会轻易将田契给咱们。老爷何不直接告诉太太?”
金惟光仿佛毫不在意似的欣赏着刚买来的《雪中魂》图,笑道:“你这老滑头,你们太太打着甚么样的心思,你难道还不知晓,还偏偏来问我。”
金耀作为陪伴金惟光几十年的老人儿,也不好意思道:“老爷莫要笑话小的,小的也实在是怕太太私底下来问不是,这明明就是天知地知你我心知肚明的事儿,您这叫小的编,小的也实在编不出来不是。也不知晓太太图甚么……”
金耀叹道。
“图甚么?自然是图叫我们父子失和,她好从中获益。她自以为自个儿的那些小心思藏得好,唔……还是太嫩了些……”
金耀也实在不太懂自家老爷,从前明明可以将那黄家按压下去,可是偏生没有,如今那后边儿的邢家亦是如此,跟他们金家的实力想必,那可是差远了,老爷又是让那邢家上去了。家里的太太亦是如此,明明知晓家中太太不怀好意,偏偏任由着她。
怪道老爷是老爷,他就只能做一个管家。
“那您就这么任由着太太?小的实在是不懂,当初老太太为您挑选了那么些名门闺秀,您怎么……”金耀欲言又止。
“我怎么偏偏将一个妾室扶了上来是不是,阿耀啊,咱们金家在这平城足足立足了两百年,当年咱们金家刚来这平城的时候,呵呵……这些所谓的世家还不知道在哪投胎呢。那当初跟我们金家一起立足的那些世家又都去哪儿了?”
金惟光摇了摇头,拿着个从海外舶来的放大镜,一点点地研究着书桌上的字画儿,“都没咯,只剩下咱们老金家咯。至于李氏,不过一内宅夫人罢了,掀不起甚么大风浪,咱们家最重要的管家之权还在老太太手里呢,平日里也不过些吃吃喝喝花些银子罢了,她想要的给她就是。若是当真续了个那些个名门闺秀,也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罢了,一个续弦嘛,左不过是同咱们金家一般商户家的庶女,见多了内宅争宠手段,老太太还不能不将手里的管家权放出去,真要到那时候,振暄才叫真正的无依无靠,任人宰割了,搞不好还能将咱们金家整个儿卖出去。与其选一个不跟咱们一条心的,倒还不如选个面上厉害的。”
金管家也是茅塞顿开道:“还是老爷高,咱家少爷也是有福呢,竟是未曾想到还能搭上县令夫人的路子,如今那是日日都泡在衙门里呢,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大少爷也当差了呢。”
金惟光听得此话,终是放下了手中研究半晌的字画,道:“还是跟在那叫行瑾的后边儿?”
“是,老爷,听说这姑娘是县令夫人隔房的堂妹,您说咱们要不要……”
金惟光拿起书桌上的胡桃核儿在手里不停转悠,半晌后终于去了老太太院儿里。
……
平滩。
炎炎烈日下,刚劲的北方呼呼而来,夹杂得卷卷热风,连同那地面也好似蒸煮过一般。
无数衣衫褴褛,背着破铜烂铁的孩子们光着脚丫,顾不得身上的污垢黑泥,排着长长得看不见尽头的队伍,年龄大的孩子们倒也还好,那些年纪还小,皮肤还嫩的孩子们哪里受得住,站在那恨不能冒烟儿的地上,不停跳脚。
至于年纪大些的老人们,妇人们,分到地的早早开始了春耕,之前还是一望无际,无边无垠的平滩,如今到处充斥着喧闹的人声,那山脚下,树荫下,到处都是还未留头的小姑娘们,已是手脚勤快地在给家里人准备午饭。
“这……这咋地突然来了这么些人?这要是下雨他们咋办?”赵梓墨哽住了。
能怎么办,熬着呗,似乎也想到了小时候在乡间里的日子。周随安也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若是有吃有喝,何必带着全家人一起背井离乡,来到咱们这未可知的平城,不过是为口吃食罢了。”
再一想到自个儿前三年作为县令毫无作为,周随安那颗扑腾的心如同针尖扎似的疼,当官不能为民作主,枉来人世一遭走。
“你赶紧着回府里,把这平滩里的事儿告诉夫人,让夫人找几个能干活儿的,最好是会识字儿的过来,快去。”周随安连忙脱了外衫,边拖边吩咐赶着马车过来的刘大,和顾不上来得及伤心的赵梓墨一头扎进了平滩里。
那刘大着实不是个能言善辩的,到了府里,就只会低头闷闷流眼泪,“夫人,那外乡人着实可怜哟,比着咱们在老家时候那可是可怜多了去了,咱们大人让您找些读书人过去帮忙呢。”
孟夏听得呆愣愣的,这平滩还能有啥事,非得叫读书人过去帮忙,想来想去也只有登记造册的事儿了,再一想侍书着急忙慌地回来,将后院儿里那些胆子稍大,能书会写的姑娘几乎都叫了去帮忙,独留了下个彩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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