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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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阿哥”

毓庆宫外,瞧着眼前明显大了不止一圈的小人儿,震惊的又岂止是胤礽一人。身后侍着的小夏子更是惊地嘴巴都合不拢了。

“殿殿下,要不还是奴才来吧”眼见自家爷仍同往常一般将人抱起,小夏子眼皮一跳,忙上前一步嬉笑着道。

“不必。”

单手将人捞在怀里,虽说这点重量对胤礽来说算不得什么,然而手臂上方沉甸甸的压力无一不在说明他不在这几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胤礽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一度。

一众宫侍胆颤心惊地跟在后面。

这般小心翼翼地模样,还有自家二哥莫名的低气压,饶是才几岁的小孩也察觉出了不妥之处。下意识咬了咬唇角,胤禛小手紧紧攥着胤礽胸前地衣襟。

“二哥哥”

“太子哥哥”

将脑袋死死埋在胸口,原先的小奶音这会儿听起来都闷了许多

对于自家弟弟难得地小鹌鹑行为,胤礽罕见地没有回应,抱着人的手在对方背上轻轻拍了拍,只肉眼可见地,脚下地步子加快了许多。

正殿内,小喜子早带着一众宫侍侯在外头。

除去脚下新编织的珊瑚红地团花地毯,正殿内一应布置同离开时并无多大区别。自得了御驾归京的消息,毓庆宫众人几乎日日都要前来打理一番。自前日起,更是每日都有宫人过来为各处熏上些炭火。

众人甫一进门,便觉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还是回来地好啊”

随后一步进来的汀兰等人心下不由发出一阵慰叹。

然而胤礽这会儿却顾不得许多,连身上颇为繁重地大氅都未来得及脱下。反倒是大步行至内殿,将怀里尚还有些忐忑地小四放入软塌之中。随及单手对着对方的脉门扣了上去。

“二二哥”

瞧着被握在手里的小胖手腕,再看着眼前神色严肃的胤礽。众人不由得神情一肃,一瞬间,内殿彻底安静了下来。

空手中只余一缕淡淡苏合香。

不同于尚还懵懂不过的四阿哥,见自家爷这架势,后知后觉的,殿内众人都想到了某种可能。

“太子殿下”

眼见软塌前,自家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众人心下骇然。

这可是堂堂皇阿哥,难不成紫禁城中当真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这般想着,此刻大殿内更是安静的吓人。对于大半时间都赖在毓庆宫的四阿哥,众人心下还是颇为喜爱。

这会儿便是素来喜怒不行于色的桂嬷嬷脸色也难看地不行。甚至这会儿心下已经开始琢磨,四阿哥这一出究竟是冲着谁来的

特意挑自家殿下出行的功夫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及至胤礽收回手来,不过短短数秒的时间,眼前的老嬷嬷已经将后宫众人挨个儿怀疑了个遍。其中尤其以胤禛生母永和宫乌雅氏为最。

难不成是六阿哥那里又出了什么事儿德嫔方才以此算计佟佳贵妃,想要从对方手中将四阿哥夺回

亦或是佟佳贵妃对小四亲近毓庆宫不满

这会儿见胤礽收回手,众人不由屏息,目光下意识凝了上去。

须臾,众人只见胤礽缓缓起身,从一旁侯着地汀兰手中接过帕子,细细擦拭了片刻。待众人忍不住询问之时,方才轻描淡写道

“哦,小四啊”

“无事,吃多了而已”

“吃吃多”

刚脑补完一揽子宫斗情节,且摩拳擦掌准备立时战斗的众宫人瞬间卡了壳。而且看着眼前明显肿了一圈不止的红团子一旁的小夏子嘴角禁不住抽搐

“若奴才没有记错,御驾出行至今,左不过才三月有余吧”

三月,呵呵

屏风后,刚换下常服的胤礽慢斯条理的理了理袖口,目光凉凉地往软榻上那团过于明显的鼓包上瞅了一眼。

就是这轻飘飘的一眼,隔着厚厚的羊绒毯,埋头蜷缩着的小胤禛仍控制不住脊背一寒。

好在及至年底,身为太子,胤礽手头上的事务委实不少。除去日常课业之外,每日酉时乾清宫听政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项。甚至自年初始,康熙手头上一些不甚重要的奏章也开始陆续移入胤礽手中。

胤禛这才堪堪逃过一劫。

“这是”

乾清宫,胤礽看着眼前熟悉的姓氏沉思了片刻“觉尔察将军今年也要进京述职倘儿臣没有记错的话,去岁年宴好似才见过这人”

“汗阿玛,可是北疆那边又出了什么乱子”

昏黄的灯光下,胤礽抬头,目光有些担忧地看向上首。去岁三藩之乱终结,于清庭无疑是一件振奋人心的快事。然将近十年的战争,如今朝廷消减的又何止是财力物力”

说起八旗子弟战损数量,单看这段时日逐渐得势的原汉军旗佟氏一族便可见一般。

如今蠢蠢欲动的噶尔丹尚未解决,北疆若是再添战乱。想到这里,饶是胤礽,此刻也不禁忧心了起来。

谁曾想,胤礽抬头,却听得上首康熙帝一声颇具意味的哼笑

“保成放心,觉尔察此次奏请归来,怕是私情大于公务”

想到至今仍闲赋在家的安隆,胤礽瞬间明白了什么“原是如此,反倒是儿臣关心则乱了。”低头看了眼手上字里行间满是急色的奏章

“都道觉尔察大人为人粗蛮,未曾想到却是一片慈父之心。”

“他哼,不过一届混人罢了”从一旁侍着的梁九功手上接过茶水,康熙帝爷这会儿脸色可委实说不上好。

然而一旁胤礽原本提着的心却登时放下了许多,含笑着上前奉上热茶“是汗阿玛您胸意舒阔,不拘一格降人才,方才令天下贤士如斯归心。”

显然,无意间被宝贝儿子拍了马屁的康熙帝这会儿心情很是不错。这时候

胤礽适时提起觉尔察安隆前些时日已然痊愈。不愿扫了自家儿子的面子,康熙虽心下仍有芥蒂,然而想到那位惯会胡搅蛮缠的混人,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不过嘴上仍不忘告诫道

“保成,顾念旧情是好事,然身为太子,身边断然不能留无用之人。此次念在保成无恙,对方年纪尚小,这次方才轻轻揭过,若有下回,哪怕十个绥远将军,也断然不及保成你分毫”

“为君者,有时候一味顾念旧情并非好事,保成你可明白吗”

重重放下手中茶盏,康熙转头,烛火下略显暗沉的目光紧紧锁向眼前之人。

“汗阿玛您放心,儿臣此番也非全为私情,觉尔察将军早前为汗阿玛您几度出生出生入死,这些年镇守边疆也算得上劳苦功高。安隆又是对方唯一的儿子。儿臣既已无事,总不能教功臣凉了心才是。”

康熙这才松了口气“保成心中有数便好。”

圣旨下达的第二日,天还未亮,觉尔察安隆便早早等在毓庆宫外,依旧是那一身标志性的玄青色常服,袖口紧紧束着,瞧着同往日并无多大区别。只尚还苍白的脸色接露了对方初初伤愈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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