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黑卡蒂的锋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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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黑卡蒂的锋刃

        不觉得九个血伶人太多了吗?是的,我是说,你的王庭……需要九名元老吗?需要一个大王,和八个宰相吗?

        不,我想“八”会是一个更优秀的数字,一个更符合你的原体序号的数字。

        这不是什么该死的见了鬼的数字命理学,你对十四号毫无意见,不,我们把这件事弄得简单些。我们考虑一下,“九”。

        等到伱回归帝国,在伪帝的金座之下单膝跪地,乞求他宽恕你与异形厮混结交的罪恶,可怜地哀求人类帝皇不要将你从你的兄弟之中除名——就像你从未认识过的两名原体一样,到那时,你的兄弟们一听,“八名创始人”,啊,他们懂了,你是八号。

        是的,九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数字,一个会让人联想到我们人人钟爱的尊贵天使的数字。当你屈服于痛苦的幻影,在泥泞的血肉中挣扎着沉沦,孤独而遭人唾弃地溺死在苦难的幽邃沼泽时,他欣然让圣血流淌,在往后的千年又千年中受到永恒的敬仰。

        哈哈,你胆敢冒用他的数字吗,你这卑微的异形小蝙蝠?

        这就是我决定挑选一名血伶人去杀死的原因中,最为……微不足道的一条。

        “这是什么新发明,康拉德?”

        阿斯杜巴尔·维克特并未贸然揭开铁罐的密封口,科摩罗没有任何理智尚存者,会随意地打开一名血伶人赠予的密封礼物,尤其是在容器内甚至隐藏着一个内置的微小模拟立场,用于隔离绝大多数探测器的情况下。

        “这并不新,阿斯杜巴尔。”康拉德伏在他的案台边,在调试着链接大量电线的控制台时回答维克特的问题。被固定在检查架上的长鳞异形时而发生剧烈地抽搐。“这是对于旧发明的一种……改进。”

        他打开台上的另一个铁罐,托着罐底送到维克特眼前。维克特摇了摇头,从罐中取出一管密封良好的针剂,注射到静脉之中,再将染上他血液的针筒抛到空中,用撕裂枪击碎。

        康拉德收回铁罐,打开一个抽屉,并用悬挂在控制台旁的干净手帕擦净他苍白的手指和长长的指甲。他从抽屉里捡起一颗子弹,在手中直接捏碎。

        检查架上的异形忽而爆发出刺耳的尖叫,它长鳞的外皮开始自行剥落,就像熟透发烂的水果被撕裂的表皮。

        数秒之内,除去几道不可避免的大型裂口,异形的皮肤近乎完好无缺地从它身上脱落。在这之后,它的肌肉纤维也随之缓慢地断裂并落地。

        “空气传播?”维克特问,听起来并不吃惊。“这需要操作者的绝对谨慎。”

        “是的,”康拉德微笑了一下,离开控制台,捡起异形脱落的那张皮,端详它表面细密而反光的黑色鳞片,就像顽固的孩子观察从沙滩边新捡起的贝壳。“因此,我把它赠与你。”

        “一种不绝对致命,但足以破坏任何生物行动力的病毒。”维克特评价道,他的大脑已经开始处理要将这一铁罐的子弹分配给哪支合适的队伍,以及袭击将在什么情况下发生。“不至于让有些生物通过死亡的方式逃脱。”

        “你的目标会是谁呢。”康拉德将异形的皮轻轻地披回已经停止呼吸的异形身上,他的动作称得上温柔。

        “你那协会的八名成员中,第一个做出明确背叛举动的血伶人。”维克特语气尖锐,“也许明天我们就能确认目标,在你刻意的暗示过后,很快就会有人找上你的……兄弟。”

        “把叛徒的皮挂在靠近黑日的尖顶上,维克特。我知道你招募了一批新的天灾信使。”

        康拉德说完,再次擦干净他染血的手指,弓着背坐在他的高脚凳上,敲了敲自己的下颌,黑瞳迷蒙地望向远方。

        “我在城门上方立着一根竖柱,剥去所有反抗者的皮,将它们挂在柱子上。有些皮我扔在柱子的底部,有些我用倒刺刺穿,还有一些我用燃烧的锁链束缚在柱子周围……我砍掉军官的四肢,那些叛逆的贵族军官……我用火烧死俘虏。我从一些人身上夺走手指和脚趾,从另一些人面部割去鼻子和舌头,以及许多人的眼睛,以便让所有人都知道是谁做了这一切。”[1]

        “令人神往的一幕。”维克特赞许道,“有朝一日,我会亲手完成这一切。”

        “你也许还会亲口说出这番话……”康拉德·科兹喃喃低语,摇了摇头,黑发的阴影挡住他幽灵般的脸庞。“而我,我将分享鲜血。”

        维克特的脸上绽开冰冷的微笑:“而你,你要先应付一场刺杀,我的朋友。太阳教会对晚宴的失败深感遗憾,当夜的宴会厅中,能够被追踪,并且看起来危险性有限的,只有你一个了。”

        ——

        康拉德·科兹以挑剔的目光打量着所有冲破了塔楼外围的简易防御,来到他面前的十几个巫灵。

        他特意搬到他位于地表之上的另一座塔楼中,远离他在自己真正的巢穴中布置的防御体系,等待的正是一场足够让他享受的战斗。

        实际上,他对太阳教会将如何从一名理论上总能从水晶棺中汲取痛苦之力复活的血伶人手中索取报复,怀有十足的好奇——作为一个大型教会,它必须依靠公开的报复来彰显自己的声望,并且借此给各大存在人员牺牲的家族与教派一个合理的交代。

        而如果他们做不到用更具艺术性或创造力的手段将一名血伶人封锁在生命和死亡的间隙中,那么一个更好的方法将是重复至永恒的追猎。

        这些女性战士身着半甲,黑色的分层盔甲与苍白而光滑的大片肌肤形成对比,而盔甲上的倒刺和弯钩则将所有的美感转化为致命的预兆。她们仿佛生而能够踩着刀尖起舞,抑或在剃刀的锋刃间割下敌人的首级。

        “黑卡蒂的刀锋,”康拉德·科兹喃喃,“你们要为鲜血而死。”

        巫灵们一言不发,开始行动,莹绿的刀锋和血红的发辫一齐在空气中切割出模糊的闪光,刀尖编织出明亮的网。

        五个巫灵率先上前,用狂暴的攻击态势满足其刀刃上的饥渴。原体嗅到女战士血液中沸腾的药剂气味,她们如此钟情于热血的洒落,以至于不吝于用战斗的药剂去增强血腥舞蹈的任何美感。

        科兹徒手接住一把弯钩利刃,将刀锋轻巧地压回巫灵的肋骨之间,以手术般的准确度切割着敌人的皮肉。巫灵的攻击划过他的侧脸,在坚韧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浅白的压痕。作为回击,巫灵从肋骨到左臂的皮肤被横向切割开一条流血的伤口。

        利刃被科兹夺走,如碧绿的闪电在空中极速地闪动,一捧鲜血从巫灵被割开的颈动脉如花园喷泉般上喷,似暴雨倾泄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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