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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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正当走到家门[kou],苏绾发现陆安荀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她莫名其妙摸了摸脸:“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苏绾,”陆安荀一脸认真:“说出来,你可别生气。”

  苏绾点头。

  陆安荀:“你打萧毅的时候,让我想起一种动物。”

  苏绾隐隐觉得下一句没好话。

  果然,陆安荀说:“母老虎。”

  “陆——安——荀!”苏绾压着怒气。

  陆安荀得逞,立即嬉笑跑了,钻进了林家大门。

  .

  酒楼的事,萧毅派人查了两天一无所获。

  他与工部的人用完膳后,只喝了杯茶便开始醉得不省人事,事后还被人痛打。背后之人除了想将他绳之于法,似乎对他还有私仇。

  什么私仇呢?

  萧毅想起胯//下的伤,思来想去,觉得妻子娘家人很可疑。

  这[ri],苏娴正在品香。

  她端坐在金丝楠木椅上,面前一只紫金浮雕香炉,手执香压细细地压灰。

  待灰压平后,再用香篆轻覆其上,以银勺从瓷罐里舀出沉香粉铺匀。

  每[ri]一香,是苏娴的生活习惯。苏家富裕,以前在家中时,她便喜欢品香,来了忠勇侯府后,这习惯也没变。

  起初,萧毅还赞她这习[xing]高雅,后来却渐渐觉得她无趣。

  无趣吗?

  苏娴这般做了十多年,每个动作每个步骤,[shu]悉得不能再[shu]悉。[ri][ri]如此,不厌其烦。

  她自己也不知是否有趣,只是遵从习惯。

  过了会,婢女禀报:“夫人,二爷回来了。”

  萧毅近[ri]惹了点麻烦,苏娴也知道,只是不知他大清早来寻自己是为何事。

  萧毅进门,见她慢条斯理以手拂香,他敛了敛神[se],耐着[xing]子坐一旁等待。

  等她一道香结束,他才开[kou]问:“你二妹近[ri]在做什么?”

  苏家四女,长女端庄,三女温柔,幺女是个[cao]包废物,唯有次女最为叛逆。次女苏瑛常年行医抛头露面,[xing]子酷似男儿。萧毅曾跟她打过几次[jiao]道,觉得她行事刚烈,兴许这次是苏瑛为了帮苏娴出气也说不定。

  苏娴停下:“夫君这是何意?”

  “何意?”萧毅道:“你上次归家,可是跟你父母姐妹们说了我的事?”

  苏娴一听,气得发抖。聪明如她,又岂会不知他今[ri]过来质问什么?

  她冷笑:“你好意思做的事,我可不好意思说。夫君若是怀疑我二妹,不如报官吧。”

  萧毅一噎。他好不容易从开封府出来,岂敢再去报官,自然不能。

  他心中有气,可眼下不能惹怒苏娴。毕竟菀娘的肚子越来越大,届时还需苏娴点头让她进府。

  忍了忍,萧毅说了两句好话后,起身离去。

  .

  休沐[ri],苏家人用完午膳,聚在一起吃茶说话。

  因着苏家跟林家定亲,近[ri]事多,待柴氏忙完回神,发现已经许久未见几个女儿了。

  “你们近[ri]都在忙什么?”她问。

  苏绾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二姐苏瑛,又看了看清冷的三姐苏泠,第一个开[kou]\\[jiao]代。

  “母亲,近[ri]女儿忙着看账册呢。”

  “嗯。”柴氏满意:“还是你最乖,如今你亲事已定,我也落心了。眼下只等相看吉[ri],回头我跟林夫人商量商量,你们年纪已不小,尽快将成亲吉[ri]定下才好。”

  苏绾没什么意见,反正嫁的是陆安荀,知根知底,如今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并不[cao]心。

  “亲事既已定下,往后就少些出门。”柴氏说:“你多在家跟我学学中馈,虽说陆贤侄看起来家务事少,但也需用心打理。”

  苏绾老实点头:“女儿明白。”

  柴氏嘱咐完小女儿,转头看向次女苏瑛。她张了张[kou],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又闭嘴了。

  最后,到苏泠这。

  “我听说你前两[ri]出门了?”柴氏问。

  苏泠抬眼:“母亲,女儿有幅画弄坏了,拿去修。”

  “去哪修的?”

  “南街的墨渊书肆。”

  柴氏默了默,苦[kou]婆心说:“别怪娘拘着你,只是你与杨家的婚事将近,容不得出岔子。娘是为你好,待你以后到了我这个年纪便知道了。”

  苏泠不说话。

  苏绾悄悄看了眼苏泠,也没说话。

  谈话至此,气氛变得些许僵硬。柴氏有心与三女儿缓和关系,就没再多说什么。

  “罢了,你们各自回吧,我乏了。”

  “是。”三人同时起身,福了福,离开正院。

  待出了门,苏绾问苏瑛:“二姐去医馆?”

  苏瑛在一家医馆坐镇,她这人活得简单又放肆,除了去仙人楼赌石,其他时间都泡在医馆里。

  “承恩侯府的老太君犯了头疾,上回配的药吃完了,我这会去给她重新配一副。”苏瑛说完,径自离开。

  走到岔路[kou],苏绾对苏泠告别:“三姐姐,我先......”

  “小妹会帮我保密吧?”苏泠开[kou]。

  “当然。”苏绾点头,想了想,问:“三姐姐还想着那人?”

  “不想了,”苏泠自嘲地勾起抹笑:“我就当他死了吧。”

  “那.....那幅画可还要修?”

  苏泠摇头:“画被人弄脏了,兴许这是天意,留不住的何必强留呢。”

  “三姐姐真想开了?”

  “若不想开,这[ri]子怎么过?”苏泠笑得落寞:“你说得对,我还年轻啊。”

  苏绾叹气。

  都是一个“情”字害的。若是在她的那个时代,男女欢爱自由,分手后下一个更乖。可这里不一样,动情就是动命。

  回到洗秋院,苏绾跟桑葚一起晒紫藤花。前两[ri]她见紫藤花开得好,想着摘些晒干,晒干的紫藤花滋味极好,辅以红烧[rou]比霉干菜还下饭。

  桑葚摘了满满两箩筐,两人晒了许久。

  晒完紫藤花,苏绾睡了个午觉。一觉睡醒,听说陆安荀回来了。

  .

  陆安荀中状元后,每天忙于参加各种宴会,有时是私人府邸宴会,有时是官府出钱为进士老爷们举办的聚会。

  总之,苏绾已经快五天没见着他了。

  此时他蹲在墙头,着绯[se]直裰,幞头上簪了朵明艳的海棠。①

  苏绾仔细瞧了瞧,奇怪问:“陆安荀,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陆安荀不大自在:“不是你说我穿红好看?”

  他觉得状元袍的红太鲜亮,索[xing]让绣娘做了绯红的袍子。

  “哦。”苏绾点头:“你这样更像新郎官了。”

  “......”陆安荀问:“你找我有何事?”

  苏绾原本是想问上回萧毅的后续,但此时阳光明媚,少年[sao]包地簪花戴红。

  她好整以暇道:“问你件事。”

  “什么事?”

  苏绾嘿嘿一笑:“状元郎,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呀?”

  陆安荀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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