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2 / 2）

        顺着《活着》的数据端，南希开始巡查自己过往的游戏记录。

        对于机械一族来说，这更像是一次穿越之旅。

        时间此时停滞了，就像是可以肆意作弄的琴弦一般受南希的摆布，然而他却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他只能作为一个看客。

        当时间开始往后推移，南希能无比清楚地看见与龙灵相处的过程中自己的变化。

        龙灵真的做了什么吗？

        其实并没有，龙灵一直都是龙灵。

        <div  class="contentadv">        只是南希为了像一个正常的人，开始改变自己，因为只有贴近人，才能贴近有‘人’的情感的龙灵。

        一次次副本的经历，一次次并肩作战的故事，足以让两个不相干的灵魂产生纠葛。

        龙灵的喜怒哀乐早已印刻在了南希的心中。

        属于烟花、哄笑和盛夏夜的告白……

        带着孩子气的吵架……

        一幕幕早已被记录在程序最深处的过去被唤醒。

        当南希站在第三人称视角再一次重温过去，甜蜜的回忆反而显得有些苦涩了。

        南希的脚步停下了，是醉酒那次。

        龙灵的手轻轻作弄着他的脸。

        南希眼神中透过一丝追忆，原来早在《钗头凤》副本的时候龙灵就惦记上了自己的脸。

        时间继续后退，那一支梅钗挽起了青年的长发。

        当他再一次站到决战场上，他的目光却没有锁定在路西菲尔和青龙的决战上。

        天上，路西菲尔与青龙的决战无止无休。

        地下，人类之躯的南希跑得磕磕绊绊。

        而在地狱之门后，主薇薇安的视线落在了南希的身上，一扫而过，嘴角微微上扬的样子，带着几分属于龙灵的影子。

        更准确的说，龙灵带着主薇薇安的影子。

        通过这一次的视角，南希自然也能知道龙灵的来历。

        熟悉的灵魂波动从主薇薇安身上传来，但是龙灵和薇薇安的眼神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就像同一枚种子，在命运的作弄下流离到了不同的环境中，自然只能开出不一样的花。

        龙灵和薇薇安也不是同样的存在。

        只是南希知道，如果有谁知道龙灵现在的下落，那么，薇薇安一定是其中之一。

        既因为她是虚界之主，也因为她是创造出龙灵的人。

        南希的脚落在这一座宫殿之上，他的目光艰难地从龙灵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主薇薇安，不发一言。

        不知为何，他能感觉到，这个本应该属于过去回忆中的女人，此时也在看向他。

        《活着》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游戏吗？

        哪怕是绝对理性的程序也不能给出一个理性的答案了。

        南希看着龙灵开启了命运的拯救。

        当公主从天而降拯救王子时，骑士也向邪恶的女巫拔出长枪。

        南希手中的光剑直指主薇薇安。

        主薇薇安：“您好，逆旅者。”

        南希其实没有任何的把握赢过她。

        因为现在的自己和薇薇安是以灵魂的层面进行交流，是现在世界上所有的武器都不能触及的领域。

        南希：“薇薇安。”

        薇薇安闻言微微一笑，哪怕是身着暗色的礼服也瞬间明媚了起来，“当然，你也可以叫我‘龙灵’哦～”

        南希眼神却没有半点变化。

        他不会争论属于同一个灵魂的龙灵和薇薇安是不是一个人，这毫无意义。

        “薇薇安，龙灵在哪？”

        薇薇安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下一秒转变成了属于薇薇安的笑。

        带着些许神秘、夹杂着几分惋惜还有清冷孤傲的笑。

        无数命运交织，哪怕是同一个灵魂也能有完全不同的人出现。

        而薇薇安的存在又很特殊，她是跳脱出命运之海的存在。

        女人的手抹过天幕，场地瞬间发生变化，漫天的繁星包裹住了南希和王座上的主薇薇安。

        “她并没有消失，她只是重新被我放回了命运之海中，而这一切都源于命运，你的选择得到的答案。”

        南希的神情一顿，如果是涉及灵魂层面的事，只有那一次——许馨悦的邀约。

        他的神情彻底暗了下来，如果所想不错的话，龙灵的消失是因为他没有接受许馨悦的邀请，没有将出现将灵魂留在现实的仪器，因而龙灵的灵魂就像无根之萍一样……一旦薇薇安发难，龙灵的存在就犹如随风飘浮的柳絮，而他根本没有留住龙灵的手段！

        至于为何那个仪器没有出现……

        除了南希，也因为许馨悦失踪了。

        虽然许馨悦失踪的消息第一时间被官方隐瞒了下来，但是南希还是从孟令曦的口中得到过一些风声，现在看来……

        也不简单。

        薇薇安笑了：“看来你已经想清楚了，南希，我这里有一笔无比划算的买卖，你愿意接受吗？”

        女人的手随意一挥，面前出现了一个由无数星光化作的屏幕。

        画面从无边无际的海水中极速地缩小，落到一粒尘埃上，这时的画面才开始变得鲜明。

        一间纯白的病房内。

        病床上静静躺着一个女孩，她的面色没有半点血色，唯有一旁心电血压监护仪上还在跳动的曲线能证明女孩还活着。

        突然——

        女孩从昏睡中惊醒，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两行清泪滑过脸颊，眼帘开始颤抖着……

        她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呼唤着什么。

        南希瞬间就意识到……这个长相与龙灵没有什么相似之处的女孩，正是龙灵。

        薇薇安：“我已经给出我的诚意了，而我所要的并不多。”

        南希并没有询问薇薇安想要什么，只因为如果自己还想将女孩找回来，那么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

        接受与否，已经很明晰了。

        “接受。”

        “聪明人。”

        ——

        《活着》副本中。

        懒惰的尼亚托帕此时的神情带着罕见的认真。

        这一次的大战，主薇薇安将所有的信仰之力灌注到了他身上。

        除了胜利，他并没有什么方式能够偿还主的方式。

        虽然他的虫族大军会具有极强的作战能力，能打破回忆之殿的乌龟壳造成伤害，但是暴食军团的吞噬之力未必不能击破这个乌龟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