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你好变态啊。”(1 / 2)
人的阅历会在成长过程中不断丰富,在经历了漫长的沉淀过后,性格也会慢慢转变,变得更加沉着冷静,豁达淡然,就连喜欢都是不动声色的。
这话用在顾礼洲身上,再合适不过。
他一直将自己隔离在一个安全范围之外,以便在察觉到异样时能够迅速抽身离去。
他不想费神,不想动心,不喜不悲,他不爱吃醋也没有脾气,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撩拨到他的神经。
可这一切到了钟未时这里,就全都变了。
他变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易喜易悲。
他为了一个假新闻在机场崩溃落泪,为了钟未时脚下的路能稍微平坦一些,殚精竭虑,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微信号大吃飞醋。
他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他也意识到那道安全防线早已消失不见。
如果要他形容爱情的模样,那大概就是——情绪会被另一个人掌控。
对于男人来说,难以控制的还有微妙的生理反应。
钟未时大口吸氧的同时,眨了眨眼睛,看似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对方,实则大脑缺氧,仍处在当机状态。
厨房里飘出一阵又一阵排骨饭的香味,他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顾礼洲的双手仍然紧紧地圈着他的后背。
“肚子饿了啊?”
钟未时点点头,可是他不想动,一点都不想动,就想这么抱着。
他的双臂收紧,下巴抵在男人的脖颈间蹭了两下,又光明正大地亲上两口。
他听见顾礼洲在笑,不用看也知道那笑容有多好看多勾人。
五感渐渐回笼,记忆清晰起来。
他之前完全不敢奢求的一个现实就这么摆在面前,那就是顾礼洲喜欢他。
疯狂地喜欢。
就像他们刚才疯狂地交换彼此的气息那样。
真是令人腿软。
他终于理解当初曹叔叔和女朋友抱在一起互啃对方时候的心情了。
就是想要占有,想要宣泄情感。
和喜欢的人接吻非但不恶心,甚至还有点浪漫。
在顾礼洲探出舌尖碰了碰他的唇缝之后,一切都变得自然而然起来,大脑是空白的,最深的记忆就是软。
如果世界上没有接吻这个项目,他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人的舌头是这么软,这么灵活的。
具体亲了多久没有人掐指计算,只知道楼上的琴声换了一首又一首,他俩就像两只撒欢的猫咪,在沙发上翻来滚去,纠缠亲吻。
就在这段时间里,他之前所有的委屈,惆怅,迷茫都化成了一缕青烟飘走了。
见他还是没打算起身,顾礼洲的眉梢微微挑起,抬手将他捏成包子脸。
“还想再来一次?”
这次钟未时没经过同意就低头亲了他一口,嘿嘿一笑,“以后我能不打报告就亲你吗?”
顾礼洲笑得胸口起起伏伏,连带着身上的人一起浑身颤抖。
“你是不是想亲我想很久了?”
钟未时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反问道:“你呢?”
“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回来?”顾礼洲在他腰间挠了一下。
钟未时闷声发笑,扭成一条崩溃的毛毛虫,趴在他脖子里说:“其实我也……也挺久了,久到我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大概是在你回去之前。”
他的嘴唇和顾礼洲的耳根紧密相贴,每说一个音节都会在他耳廓上轻轻擦过,又痒又麻。
“有时候魅力太大也是一种困扰啊,身边的人都无法自拔地爱上我了,可是我只有一个。”
“不要脸。”钟未时张嘴咬住了他的耳朵根,牙齿轻轻摩挲两下。
顾礼洲还在继续说着:“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钟未时怔了怔,羞赧地埋在他肩窝里傻笑:“你说的啊,不能反悔,反悔我剁了你。”
顾礼洲扑哧一笑,在他的后腰拍了拍:“再不下去就不止亲一下这么简单了啊。”
钟未时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吃饭!我饿了!”
顾礼洲低头闷笑。
这一步跨得太不容易,导致心跳半天都没有缓下来。
钟未时在厨房忙忙碌碌,甚至哼起了一首简单轻快的英文歌,看起来心情愉悦,充满活力。
“你稍微等一下,汤马上就好!”他一边烧汤,还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顾礼洲。
四目相对时绽开心意相通的微笑。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顾礼洲起身把灯打开,慢悠悠晃进厨房,他的眼神仍然停留在钟未时身上,肆意扫描,毫不收敛。
他从背后抱住小朋友,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神情缱绻,正想来两句浪漫的小情话。
钟未时抬手拍蒜,震得某人差点儿把舌头咬破。
浪漫情调荡然无存。
顾礼洲托着下巴离开是非之地。
饭菜出锅,香气引来了曹智恒新养的那只小花猫,小东西仰头对着饭桌喵喵直叫。
这只猫还是在垃圾桶边上捡到的,那天下着小雨,钟未时下楼扔垃圾无意间看见它。
要是换做以前,他也许会喂点东西然后装没看见走开,毕竟人都快养不起了,更何况是猫呢。
不过后来就不一样了。
见人过去,它也躲也没跑,蔫了吧唧地蜷缩在一个塑料袋下,钟未时就这么把它抱回来了。
曹智恒的女朋友一见着这只猫就爱不释手地抱了过去。现在属于阑珊公寓的寓霸,哪里有吃的就有它,主要定居在303门口的猫窝里,时不时给老曹整点动静。比如把他刚弄好的小道具从桌上拨到地上之类的。
顾礼洲撕下点排骨肉扔给它,小东西吃完后直接蹦到他腿上喵喵叫。
黑色的裤腿上立马出现几个萌萌的猫爪印。
顾礼洲低头挠挠它下巴,“叫爸爸。”
“你怎么那么爱当爸呢。”钟未时啃着排骨说。
小猫相当配合地喵呜一声。
“怎么,你吃醋了?不想爸爸要二胎?”
一块骨头正中额头。
“好好说话,别老动手扔东西,你跟谁学的?”
“跟你学的呗。”
顾礼洲撸撸猫头,“你看你弟弟就很听话。”他把猫咪拎起来看了一眼,“哦不,你妹妹。”
“你还吃不吃饭了?”钟未时敲敲碗边。
“吃。”顾礼洲把小猫咪放回地上,拍拍裤腿,起身去洗手,“你是不是就嫉妒你妹妹,要是嫉妒就承认,爸爸以后多宠宠你。”
顾礼洲走过时还挠了挠钟未时的下巴,结果就是被暴躁地咬了一口。
“你再这样我对你不客气了啊。”顾礼洲捏住他下颌。
“怎么个不客气法?”钟未时抬眸看他。
“各种不客气。”顾礼洲很用力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响亮的一声。
额头上出现一个红印子。
顾礼洲生平第一次吃排骨焖饭,没有可以参考的味道,就是单纯地觉得好吃,不过即使有参考的味道,他觉得也没有谁可以超越。
它和初吻的味道深深地融合在了一起。
将来每一次吃排骨饭,一定会想到今天。
小猫咪在桌子底下转来转去,高高翘起的尾巴蹭过钟未时的小腿,一会又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拖鞋上。
钟未时只好把鞋子让给它,抬脚去勾顾礼洲的拖鞋。
四条腿就这么纠缠在了一块。
“你以前交过女朋友吗?”钟未时吃到一半,忽然问。
“没啊。”顾礼洲坦言道,“以前工作比较忙。”
“噢……那你也是第一次接吻啊。”钟未时嘿嘿一笑。
顾礼洲难得腼腆地一点头,他还以为小朋友是要夸他吻技好,不料对方却来了一句:“你都32了还第一次呐?我挺佩服你的,要是没遇见我你应该会孤独终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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