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当官的也报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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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事情可解,小红也不做多留,叫赵陆自己选篮子点心带回去,便提裙扬长而去。

        糕饼铺子装潢精致,还没进屋自有一股甜香,幸好吃了午饭才来,“你怎么啦?芸二奶奶莫不是心头不痛快?哎呀呀,那婢子得去寻芸二爷归家,好叫奶奶啊唔……”

        “哎哟,大麻烦,天大的麻烦!说是荣国府啊,上报京兆尹衙门,说自家丢东西啦!还是御赐之物,你说这做着官又报官,我真是长这么大头一回听见!”

        不过本来也没有被委以重任的机会了。

        小红咯咯冷笑数声,“一会儿你多捡些回去吃,往后怕是吃不到了,且吃且珍惜吧。”

        老百姓不止不能随便溜达,甚至没有文书都不能住客栈,那些明亮洁净的客栈,接待的对象非富即贵,再差也得是个读书人。

        罢了,自己的宅子里,不似贾家人口繁杂,叫她们松快些也好。

        “叫舅母操心,是我的错,只眼下也没什么忙头,庄子上的地赁了一半出去,一时也不得见收成,账上都见了底,只盼栓子南下,能闯出个光景来。”东拉西扯,好容易将话扯到钱上。

        “骗鬼呢,枣泥糕算什么新品?”赵陆囫囵咀嚼,将剩下的半块拿在手里,砸吧砸吧嘴,笑道:“少些糖,不然太甜了。”

        城门守卫苦哈哈的,将赵陆的荷包推了回去,眼神十分不舍,忙道:“大人们哟,我一个小的哪能做这个主是不是?快饶了我吧,眼下京城啊,只许出不许进,你们要不是有差派文书,我连你们也不敢放进去哩!”

        见王夫人时,黛玉一袭粉蓝映花的交领褙子,下着一件月白绣花的马面裙,苏绣的红海棠灵动鲜妍,倒是衬得黛玉面上气色极好。

        赵陆一行人也十分惊诧,不过大家都有要事在身,也没做耽搁,将人安排在旁边的寺庙住下,赵陆还不忘登记了斋饭的供奉,叮嘱道:“你别出去乱走,不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万一摊上事就麻烦了。”

        这老婆子最引以为傲的事,就是做了贾宝玉几年的奶妈,耀武扬威的没少在绛芸轩里作妖,细想起来,自己还有一钱银子进了她的腰包呢!

        思及此处,她面上挂了些红晕,警告自己不许再胡思乱想。

        “姑娘醒了?怎么不叫我们,姑娘可要用些热茶?栓子去了杭州,特特遣人为姑娘送了今春的龙井来……”雪雁絮絮叨叨的,也盖不住面上的期期艾艾。

        软烟罗帐子是宫里操办的,为表敬重,雪雁几个也没说换下,毕竟如烟似雾的帐子跟她家谪仙似的姑娘也配得很,只眼下烟雾中起身的人影叫雪雁和紫鹃吓了一跳。

        于是安慰道:“回城你骑车,等出城时换你坐马车,我来骑车。”

        “为什么!”赵陆心下震惊,怎么回事,一个二个的百年老店计划都在夭折流产,这日子没有难过到那种程度吧?她自顾提着凳子,坐到小红身前,掏出一个藕荷色的荷包,言明这是利息。

        赵陆细细一想,眉尖不由得有些乱跳,“御赐之物失窃,宫中已经知道并且要追究了?”

        店小二亦是欲哭无泪,想叫自家老板快家去,别在这儿耽搁生意,他可是拿提成的,走一单就少一单呢!

        ……

        “丢的什么啊?”御赐的物件,谁敢帮忙销赃啊,京兆尹都惊动了,肯定能找回来。赵陆心道,只是贾政以后在皇帝心里,估计不是个可以委以重任的臣子了。

        “帖子都不递一个,是笃定咱们姑娘身子舒坦了,拒不了亲戚是不是?”雪雁在廊下,轻声吐槽一句,全然不知道自家姑娘醒了。

        赵陆将面前的茶水喝尽,起身荷包递给看店的小二,弹弹衣摆,笑道:“回头将这荷包给你家奶奶,就说是利息就行。哦,点心就不必给我装了,我还有旁的事要办,不方便带这些个。”

        “你来啦。”

        赵陆见到小红时,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得伸手在眼前晃晃,“来生意了,起来做生意了!”

        这叫黛玉有些怔愣,难道自己不喜舅母,也叫她俩知道得这么清楚?舅母此人话少心眼多,亦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如今贸然上门,必不是说亲来的,莫不是一万两又花完了?

        “啊停停停,停,大白天的,别这么瘆人。”赵陆连忙制止,又将人扶正了,正色道:“我在城门口听说贾府失窃了,怎么回事儿?”

        但面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刻薄,言语刁钻之相,比之当年叱骂晴雯她们还要丑陋,见赵陆不理她,又道:

        她面上有些踟蹰,话语有些艰难,但到底没耽误将腹稿和盘托出,这一番石破天惊,不止在场的丫鬟惊住了,连黛玉,也险些将嘴诧异成个鹅蛋形。

        <div  class="contentadv">        ……

        见两人松鼠藏食似的团团转,黛玉唇角带笑,神色如常,绝口未提两个小丫头的失态,柔声道:“不是说太太来了吗?”

        “为什么?”众人连连问道,蓬花虽不是京城主城区的人士,但户口是落在下辖村镇上的正经人家里的,如今又做着西大营的半个婢子,半年了也没遇到过被拦下的情况。

        外头寻常饱腹一餐不过十来文,这庙宇占上功德二字,一顿饭便直奔五十文去了,虽然提供了小憩的安全环境,但出家人委实心黑。

        “哟,这不是云珠嘛?现下在哪儿高就呢?”眼前阴阳怪气的李奶奶已有三二载不曾见过,瞧着是头发花白得比以前更多。

        “怎么,不认得我了呀?袭人那个贱蹄子是我抬举起来的,你是她抬的,如今瞧着,不顾我的宝玉,也不顾我,呜呜呜,一个个都是忘了本的小娼妇儿,”

        姑娘规矩重,而她刚才很是失言。

        还是太要脸了,赵陆心想,便追上去又刺了两句:“唉,都说奶娘半个妈,不晓得陛下降罪时,您跑不跑得掉。”

        正说着,就见转角处一辆驴车悠哉而来,打车头上坐的不是赖尚荣又是谁?李奶奶见状,哭天抢地的,顿时就要冲上去,嘴里还喃喃含着什么大爷给我做主云云。

        赵陆嘶了一声,心道今日真是诸事不宜,什么冤家聚首。

        正想往人群里溜,但想起因为赖尚荣磕断的门牙,她摸了摸腰间的荷包,觉得收点儿利息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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