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一念之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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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一念之差

        既然有相当的把握能够打赢这场决战。

        经营湖南之事自然得提上日程了。

        “湖南存粮不多,鞑子入云贵之时又竭力搜刮,我驾前军初到湖南,不宜竭泽而渔。”

        孙可望沉声道:“不过,若是能够经营得当,待击退多尼之师后,湖南便可秋收,所以这段时间,对湖南的行政还是不能放松。”

        “国主说的是。”吴逢圣缓缓道:“只是湖南和云贵、广西不同,这里民田众多,士绅力量强大,虽说有十万驾前精锐在,但为了地方稳定,国主的营庄之法还得放松才是。”

        孙可望点了点头。

        “孤在云南是官四民五田主一,在贵州是官七民三,在广西是官五民四田主一。”

        “湖南和云贵、广西不同,既然如此,除了卫所、勋贵、无主之地给予没收外。”

        “有主之地,按照广东旧例,亩征四至六斗,耕种者所得要高于营庄所收。”

        湖南的亩产在一石五斗左右,孙可望征收四至六斗,大概是要了三成左右。

        而至于老百姓,基本上是给留了四成,当然留给士绅的也有三成。

        此等政策虽然相比于七八成地租的收入来说,地主士绅们是被大大地限制了。

        但是比起在云贵和广西的政策来说,无疑是友善得多,毕竟那些地方的士绅才得一成而已。

        当然主要是湖南士绅的实力比较强大,又春耕在即,清军即将反攻。

        所以湖南士绅的统战价值就大大提升,对比孙国主自然得怀柔一些了。

        “国主此策甚好,湖南耕地众多,短时间内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人手能够行旧事,按亩征收固定粮食才是上上之策。”吴逢圣点头道。

        孙可望在云南的营庄前期是完成按照比例分成的。

        可这样一来,营庄所需要的人手就大大增强了。

        因为秋收之时,营庄必须安排人手上山下乡去进行统计。

        不然一亩地具体产出了多少粮食,营庄又怎么知道?

        不要说士绅了,就算是老百姓也贪便宜啊!按照比例分成,如果没有足够的行政人员监督,隐瞒产出之事那是百分百会发生的。

        所以在广西孙国主是按分成,但是在广东和湖南却不得不设置固定税额。

        因为广东和湖南的几十万顷耕地,他根本没有那么多人手去逐一清点产出。

        而按照固定额度交,每亩四到六斗的税额,四斗就是四斗,六斗就是六斗。

        一片区域有多少耕地,要交多少粮食,这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总而言之,粮食不交足了,孙可望和营庄是不会放过这片区域的。

        当然士绅们惯用的苦一苦百姓,孙国主还是防着的。

        要是一个地方激起了民变,当地的士绅该抄家的抄家,该灭族的灭族。

        西营的老本行就是干这个的,这个就不用多说了。

        总之,湖南之地基本上就这样了,在孙国主的十几万大军面前,没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敢跳出来送死。

        所以湖南的春耕顺利的进行,大批山民也从山下下来,来到了平原进行耕种。

        在湖南初步稳定和建设之时。

        夔东十三家的战事却跌宕起伏。

        十二月,得知吴三桂部主力南下后。

        刘体纯等人再度举兵西上,意图再攻重庆,拖住吴三桂的后腿。

        三谭和顺军的水师率先动手,刘体纯等人则在文安之的统筹下,从陆路向重庆进发。

        郝摇旗、李来亨、袁宗第三部则继续骚扰湖广,郝摇旗部更是奇袭襄阳得手。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

        已经抗清十几年的三谭内部却发生了惊天之变。

        十二月初,谭文和镇北将军牟胜率兵七千,乘船一百五十八艘抵达重庆,掀开了第二次重庆之战的序幕。

        七千明军分兵三路,一路攻朝天门,一路攻临江门、千厮门。

        一路攻南纪门、储奇门、金子门。

        清四川巡抚高民瞻指挥重夔总兵程廷俊,建昌总兵王明德抵抗。

        由于明军兵力不足,所以连攻数日都未能得手。

        但是重庆传回来的军情,却在北京让咱大清吓了半个月。

        战至十二月十三日,谭诣和袁尽孝部水师六七千人,乘船抵达了重庆。

        高民瞻眼见明军源源不断,而重庆却毫无援兵,吓得直接弃城而逃。

        城内的几千清军,眼见明军的援军已至,后面又跟着谭弘、刘体纯、王光兴、贺珍、马重禧、塔天宝、党守素等部。

        士气顿时大跌,深感绝望。

        然而就在这时,因为北盘江之战,李定国部崩溃得太快,自感大局无望的谭诣心灰意冷。

        于是来到重庆后,他屯兵于长江边上,举止怪异,不肯出兵攻城。

        谭文对自己的三弟行为感到迷惑,但十几年的兄弟情,却仍然没有让他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

        于是大意之间,谭文率几名亲兵闯入谭诣的大营中。

        “三弟!战事如火如荼,打下重庆的意义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我的部队正在血战,你怎可畏敌如虎,观望不前!”谭文怒斥道。

        “大哥,打下重庆又能怎么样?”谭诣缓缓道:“李定国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崩溃了,清军此时已经杀进云南,就你我兄弟手中的这些人马,又能如何?”

        “三弟,伱怎么能这么想?”谭文急忙道:“正是因为晋王师退,我们才更要打下重庆,断了吴三桂的后路,拖住鞑子的后腿,好让朝廷保住云南啊!”

        “要是我们坐视云南失守,鞑子日后必定会来夔东围剿我等!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这唇亡齿寒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

        “大哥,北盘江之战,从十一月开始到现在,李定国的二十万大军全面崩溃,这样的朝廷你还能指望他们干什么?”谭诣叹气道。

        “我不是不懂唇亡齿寒、覆巢之下的道理,可是大厦将倾,这唇注定要亡,这巢注定要覆。”

        “既然如此,大哥,我们三兄弟还得另寻出路啊。”

        “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谭文目瞪口呆。

        “李定国的主力已败,我们三兄弟都只有几千兵马,清军现在只怕是已经打进云南了。”

        谭诣仰天长叹了一声。

        “没希望了,没希望了,没希望了。”

        正如李自成接连战败,导致大顺阵营人心惶惶。

        孙可望岔路口战败,威望扫地一样。

        李定国在北盘江的惨败,除了让自己两蹶名王所积累的威望尽失外。

        <div  class="contentadv">        更是对南明阵营的士气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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