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血债血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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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代善在,太上皇一心想要分化荣国公府的力量。

        <div  class="contentadv">        那时候,他还坐在皇帝的龙椅上,万人之上,担心的就是底下的人对他不忠,功高盖主之后,会影响他的皇位。

        而今日,此一时,彼一时也!

        为了对抗皇帝,太上皇一心想到的是如何强大自己手上的力量,与之抗衡,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说,贾琮要想办法将钟氏从那扇黑油大门里头带出来,纯粹是痴心妄想。

        钟氏将会成为夹在荣国公府和宁国公府中间的一枚棋子儿,贾琮就算将来能做到,既不知是何时的事,也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太上皇与贾敬漏算了钟氏复仇的决心,那样一个在后院里忍辱偷生八年,悄无声息如石沉大海一般的人儿,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生生将这一盘棋搅乱了。

        元春也不知道究竟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听太上皇有一句没一句,不知是在吐露心声,还是在故意折磨她的心脏。

        “果然因果报应啊!”太上皇叹了一口气,许是觉得和元春说这些没多大的用处,摆摆手,让她先出去。

        不多时,太上皇便喊了戴权前来,命他将元春带到皇太后宫里去,戴权便心知,太上皇要将元春送到皇帝那里去了。

        这一局,太上皇还是输了一手。

        他从宫里出来,走到了元春跟前,上下打量她,心里忍不住叹息一声,大明宫这边过去的,即便将来被封了妃,又能如何呢?

        若是不能简在帝心,也终究只是个炮灰,而对元春来说,要讨皇上的欢心,何其难!

        “太上皇旨意,姑娘今日起,去皇太后宫里伺候。”

        这算是过度,没道理太上皇直接把身边的女官赏赐给儿子的道理,传出去成何体统!

        元春松了一口气,太上皇虽然已经很多年不召后宫侍寝了,但长期在这样一个年纪大了,修道不正常的老人身边服侍,她也很担心。

        虽说皇上也不年轻,但总没有太上皇老。

        她不由得想起当初三弟弟进宫的时候,她陪在他身边的那几日,虽他们并没有多少交谈,说的话也仅限于寻常起衣食起居,一日不过三五句,但她却依然能够看懂,三弟弟眼中那对她的怜悯,为了她,挣扎过的犹豫。

        她也总有一种冲动,三弟弟会忍不住问她一句,愿不愿意出宫?

        她进宫之后,可有人如三弟弟这般,担心过她?

        想到这里,元春鼻头一酸,眼中几乎落下泪来,她仰头看天,将泪意狠狠地逼了回去。

        荣国公府三间兽头大门的东边,黑油大门内,贾琮紧紧抱着钟姨娘的尸体,站在原地,贾母显然被贾琮这一番话,气得已经不能自已了。

        “你竟然是在和我说话呢!混账东西,是不是这个死了的混账老婆教你这些的?这起子淫妇,还枉称是什么举子家出来的姑娘,好一个贞洁列妇,要我说,她既然早安了这样的心,早几年做什么去了?”

        贾母骂起人来中气十足,此时,在贾琮的心里,不由得想起《红楼梦》中,这个老封君竟是无半点口德,只可惜当初他只看宝玉和林妹妹的戏去了,还有熙凤那般泼辣的戏份,并没有太留意这个老太婆。

        甚至,他也当真以为,这老太婆疼爱林妹妹,还占过她的队。

        此时,觉得刺耳至极,母亲已经死了,这老太婆连死者为尊的道理都不懂。

        或许,她身为正派的夫人,昔日怕是也和一干姨娘们争宠,恨死了这些占了丈夫恩宠的低贱女人们,是以,不但将姨娘们视为下贱人,甚至连庶出的儿孙也不当一回事。

        “她以为,她养了个好儿子,作得一手好诗,写一手好字,拜了两个了不起的人当师傅,就能上了天去了?以为那边的爵位就一定到了伱的身上,啊呸!作她娘的千秋大梦去!”

        “老太太,我母亲已经不在了,从今往后,我也不必做你家的人了。荣国公府还欠我母亲一家三条人命,都说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究竟将来,何时偿还,我想,上天必有安排!”

        老太太听了这话,震惊不已,她拄着拐杖,贾赦书房的台基上,整个人都在摇晃,“你在和我说话吗?这是你该和我说的话?不孝的东西,蛆了心的种子,琏儿,你来!”

        贾琏忙从书房里走出来,便见贾母举着拐杖,指着贾琮,“你给啐他,给我打他,你父亲现在起不来,长兄如父,你问问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孝道,什么叫规矩!”

        贾琏朝贾琮看去,却见贾琮一双黑黢黢的眼睛,冰凉得如同凝了一层霜,其中杀意凛然,分明是要将老太太和他用眼神杀死。

        贾琏心头一抖,知道今日他怕是不能出手,不看贾琮被宫里,有忠顺王做后台,不说他拜了一文一武两个了不起的师父,单说他本来就是从八品的官身,自己若是真出了手,岂不是得被他日后惦记?

        但贾琏又不敢不从命,这家里头,谁在家好活,谁不好活,全看老太太了。他和熙凤能有今日,身为长房长子,在二房当家,一是二房没人,二是老太太的意思。

        贾琏几个念头转过,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凶神恶煞地道,“你怎么回事?还嫌在家里闹得不够凶吗?为了你们母子二人,你看看,现在这家里成什么样儿了,还不跪下来给老太太磕头!”

        “我要他磕什么头,我还受不起他的头呢,我还恨不得给他磕头呢!”老太太是惯会用这种话压人的。

        贾琮冷笑一声,抬头看向贾琏,“琏二哥,你是没有能力去谋个一官半职呢,还是真不想为官做宰,执掌权柄,得人高看一眼?”

        依贾琮来看,贾琏的能力不说很强,至少在贾家玉字辈里头,是个能做事,有能力做事,又有底线的人,却被老太太跟养猪一样,养在家里,打理庶务,最终耽误了。

        贾琏不知道贾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直觉就是,如果贾琮肯帮他,必然能帮他谋一个实缺,哪怕是一州一县,手中有了权柄,做一番实事,总比每天在家里,伺候这一家子老小,为了弥补亏空,头发都想白了强。

        “琏二,还不啐他!”贾母倒是老辣一点,一眼就看穿了贾琮挑拨的心思,怒着用拐杖再次指向了贾琮。

        贾代善怎么娶这么个败家娘儿们?

        贾琮心里嘀咕着,但这话,他仍旧不敢说出来,为了来日,他不能给人留任何把柄。

        君子报仇,不必嚷嚷得满世界都知道。

        为了母亲,他来日要看荣国公府大厦倾倒,满门凋落,要看着老婆子向他摇尾乞怜,要血债血偿!

        贾琮对上贾母道,“我已说过,我母亲不在了,从今往后,我也不是你荣国公府的人了。今日,我母亲,你让我带,我就带出去,你不让我带,我也要带出去。除非,你有本事,将我打杀在这里!”

        贾琮说完,斜睨贾琏,“琏二哥,我知你对我有一颗友爱之心,昔日也曾真心实意地关心过我,担心过我。方才,我对你说的话,也是真心实意,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成日困囿于后院,伺候一帮老少娘儿们,不得展生平之志?“

        贾琏正晃神思忖间,贾琮已经抱着他母亲一步一步朝黑油大门走去。

        他年岁不大,肩背单薄,可挺得笔直,不知为何,贾琏看到这样的贾琮,心里竟然很是发怵,只觉得,荣国公府怕是立了一位强大的敌人,而这敌人是来源于他们内部,他的兄弟。

        “琮兄弟!”贾琏忍不住喊了一声。

        贾母快走下来,招呼一棒子护院,“拦住他,拦住那烂了舌头的混帐老婆生的种子!”

        护院都纷纷围了上来,贾琮一双眼睛血红,冷笑一声,“上来,都给我上来,我贾琮乃是皇上亲封的从八品翰林典籍,你们谁敢往我身上招呼试试看!”

        他朝后轻蔑地看了一眼,“老太太有本事,亲自上来,今日就要了我的命,你也用不着偿命,你身上一品国夫人的爵位尚可保你一命!”

        从古至今,子不教,父之过,便是贾环贾兰做错了事,也没有后院夫人太太管教的道理,都是由父兄管教,或是告到学里去。

        贾母气得兀自哆嗦,“简直是没有天理王法了!这混账东西,今天是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他以为,东府的爵位就真是他的了,眼里没有孝道的东西!”

        贾政在里头对付好了太医后,听到外头的动静忙出来,看到这一幕,一阵无语,他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贾母,劝道,“他今日,没了母亲,父亲伤成了这样,老太太就当怜悯他,给他一条活路吧!”

        贾政说着眼泪都出来了,“看在他也是国公爷的血脉的份上,母亲何苦这时候了还苦苦逼他呢?”

        “不逼他,不逼他,他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吗?你看看他被他那黑心的淫妇挑唆成什么样子了,你倒还说他是国公爷的子孙,他把自己当做这贾家的人了吗?”

        贾政一阵跺脚,“母亲,您就少说两句吧!他若要好好发送他母亲,我们就给他送钱去。一切都遂了他的心愿,何苦把他的心越推越远呢?”

        “放屁!遂了他的心愿?除非我死!好,好,好,今日他出了这扇门,从今往后,他也别想成为国公爷的孙子了!”贾母气怒不已道。

        护院们终还是不敢碰贾琮,特别是贾政出来之后,更是不敢举棍子。

        贾琮走出了贾家的大门,他扭头看了一眼这黑油大门,又朝不远处荣国府门前的大石头狮子看了一眼,低声道,“母亲,儿子把母亲带出来了,终于,带出来了!”

        宁荣大街上,由锦衣卫护送的管事牌子宋洪,领着几名小火者,骑马奔跑过来,看到贾琮和他怀里抱着的尸身,孤苦伶仃地站在大街上,也不由得跟着一阵难过,吁一声,勒住了马缰,放慢马速,缓缓而至。

        昨天看到有读者不满我把主角母亲写死,居然在评论中咒,骂我母亲,我真是惊呆了!气得我半天手脚发凉,我写个书,居然还要连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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