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宝钗:侯爷见谅,是我们思虑不周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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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宝钗:侯爷见谅,是我们思虑不周了

        听了薛蟠这话,薛姨妈和宝钗面面相觑,这是吃亏还没有吃够呢,哪有这样的事,在一个人手里吃了两次亏后,还往前凑。

        “我的儿,你讨好谁不成,非要去讨好那个冷面冷心的,我跟你说,今日个老太太要给他办接风宴,他都托词不来,你去请,他能给我们这个面子?”

        这些话,还不能在外头说,倒也不是怕人说贾琮不孝,而是老太太的面子要紧。

        他们这种寄寓在荣国府的,这等是非,躲还来不及呢,若不是薛蟠左心牛性,非要去请贾琮,薛姨妈都不会说。

        “哥哥,伱还是消停些吧,这样的人,咱们躲还来不及呢,何苦往跟前凑?”

        “妹妹,你是不知道,他这样的人,天底下能有几个了去?我也是听说了,原先他在荣国府的时候,这边是何等容不下他,还有他那娘一家子都是被大老爷……”

        薛蟠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若不是他后来自己奔到了东府去,他娘趁早儿自己抹了脖子,还不定如何呢!眼下,西府不也在想要亲近他,横竖咱们跟他也没个冤仇,何苦不结交一番。”

        薛蟠倒也并非是想到结交了贾琮,将来能够从贾琮这里要多少好处,他纯粹是爱面子,他的几个兄弟,卫若兰、冯紫英还有陈也俊几个,都等着他给好消息。

        既是夸下了海口,若达不成,他薛大爷的脸面往哪里放?

        再说了,薛蟠是见过贾琮的人,当初在秦淮河畔一眼见之,其人宛若谪仙,如今也深悔当日之莽撞,若是能够攒个局,请一回东道,把那事儿说快,将来当兄弟处,岂不是好?

        自己还能狐假虎威一番!

        薛姨妈是早听说过这事儿,从王夫人口中得知,与薛蟠这个立场来讲,话又是不一样,她听到的那些,钟氏简直成了祸家的根本,灭族的冤孽,哪里想到,其中还有这段隐情,原是西府大老爷先就做下了恶事来。

        “咱们家如今是住在西府里头,借住的是你姨娘家的屋子。既是两边府上这般仇雠,你越发不该和他亲近,回头叫这边大老爷知道了,岂不是恶了咱们去?”

        “妈,大老爷如今还能如何?也不知还能活几天?我是听说,琏二爷也要请琮兄弟个东道呢。妈是不知道他的能为,听说他去了趟宁夏,弄出多少好东西来,眼下谁都想做他那一门子生意,儿子跟着他,也不说生意上的事若他能提携我一番,儿子说不得将来也能成个文武双全的人呢。”

        “你越说越不成样儿,你既灌了这多黄汤,好生睡你的去罢,少生多少事,我也省多少心。”

        薛姨妈是死活不听薛蟠的话,见此,薛蟠也不当回事儿,要每每他母亲不答应的事,他都不做,那他得少做多少事,自吩咐了小厮去传张德辉,依旧是将那暹罗猪、鲟鱼,但凡稀罕物儿都弄些,好请贾琮的东道儿。

        而薛姨妈这边见薛蟠死活听不进去,出了薛蟠的屋子,回到了自己这边,皱着眉头,问女儿道,“你哥哥说这话,我也分辨不出好坏来。他若真要请个东道儿,花费银钱算不得什么,我就怕他去请,人家也不把他当回事,驳了他的面子,岂不成了笑话?”

        薛家上京,原是没有家主,担心族里将他们家的银钱算计了去,再,住在贾家也是为了向世人昭示与贾家之间的关系,将贾家当做了靠山。

        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关系,远不如从前那般绑得紧,若薛家真正到了生死关头,贾家和王家未必肯鼎力相助,便是肯,到了如今,宝钗也是看出来,王家且不必说,贾家西府这边,渐渐是在衰败了。

        若哥哥真想要攀附东府,也未尝不可。

        “女儿这些日子与林妹妹也说上过几次话,去东府那边走动过几次,若哥哥执意这般,少不得女儿也只好再上门一遭,探探林妹妹的口气,看这东道儿请得还是请不得?”

        她也想去试试,看那少年侯爷会不会给他几分颜面?

        “我的儿,你为你哥哥这般奔走,等他醒了黄汤,我让他去给你添补些衣服。”

        “连那些衣服我还没穿遍了,又做什么?”

        母女二人坐了约有一会儿,见日阳儿慢慢地西移了,宝钗想着黛玉这会子应是午睡过了,方才慢慢地出了门,从西南边的角门出来,出了夹道,便是王夫人的正房东边。

        她也未惊动人,领了丫鬟,从私巷里穿过,到了东府这边,多走了几步路,已是香汗淋漓。

        贾琮与黛玉一番亲热,到了黛玉午睡的时间,贾琮将其挪到了床上,二人在床上歪了一会儿,黛玉睡得香甜,贾琮略作歇息便起身,换了一身合身的袍子,去了前院。

        黛玉待他走后没多久便醒了过来,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又不想起身,只想着适才他说的话,别的话尚且罢了,只他的一句“琮哥哥今日再教你一招,若一个人真正在意你,一定不会夺去你安身立命之物,如名声、名分和健康”一直在脑海里盘旋。

        黛玉何等聪慧,也不由得想到,当年,若不是他将自己带离,若她一直在西府那边,今日又是如何模样?

        若没有当年那一桩桩事,她说不得就被老太太如当日那般养在膝下,与宝玉同住一屋,同桌吃饭,遭二太太的嫌弃;天长日久,她又该依赖何人?

        “名声、名分和健康”,这三样,她怕是都没有了吧!

        到了那时候儿,她除了一死,还能有别的出路吗?

        思及此,黛玉似看到了自己泣血而亡的一幕,一时间心头竟是如万千刀割一般,只觉得老太太好狠的心思,她是老太太的外孙女儿,却全然不顾她的名声,任由宝玉玷污了自己的清誉,也丝毫不曾顾及自己的将来。

        而父亲,竟也是那般狠心,将自己送到贾府,就不曾想过,虽是外祖家,可如何是能托孤之所呢?

        古人托孤,非亲眷相关,只为品性。

        黛玉兀自胡思乱想,紫鹃进来,见她脸上泪痕,不由得吃了一惊,适才,侯爷出去的时候,夫人还睡得好好儿,怎地醒来,就流泪了呢?

        “夫人又多思多想了,侯爷适才起身后,前头有事,人来叫,侯爷才急匆匆地去,还吩咐我待夫人睡小半个时辰就把夫人喊起来,不能多睡,仔细夜里走了眠。”

        “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是因了他的缘故。”黛玉轻抿唇瓣,在紫鹃的搀扶下坐在了镜奁前,待紫鹃为她梳妆。

        “那又是为了什么?好好儿的,又是淌眼抹泪儿的,侯爷不知道,以为又是我们没有服侍好。”

        正说着,麝月挑起了帘子进来,“夫人,梨香院的宝姑娘来说,在问夫人午睡起来了不曾?”

        “宝姐姐来了,你让她略坐坐,我就来了!”

        黛玉换了一身衣服,梳洗过后,就到了丛绿堂,宝钗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她来,忙起身迎上来几步,见黛玉粉面含春,一双罥烟眉下,含露目中缱绻着一抹未褪尽的情韵,心头也不由得有些惊诧,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林妹妹,我来打搅了!”

        “宝姐姐说这话,分明是笑话我呢!快坐吧,紫鹃,给宝姐姐倒茶!”黛玉在椅子上落座,手里也捧了一杯茶,问道,“姨妈可还好?我久没见姨妈了,也不知好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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