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如今看宝玉,有看纯种(2 / 2)
荣禧堂是正堂,一向少开,贾琮听得此言,问道,“可说了是为何事?”
孔安道,“半个时辰前,北静郡王的轿子在荣国府门前落轿,二老爷亲自出迎。”
<div class="contentadv"> 贾琮点点头,正了正衣衫,出了门。
贾琮已是与水溶在朝堂上见过数面,甚至直面交锋过,关系也一向不亲近,水溶此来,也是仗着与荣国府这边的关系,大有拿贾政压他的架势。
贾琮进了荣禧堂后,一番见礼过后,他便在贾政对面的椅子上落座了,并没有坐在宝玉的下首,这一幕落在水溶的眼里,自是觉得不妥。
“适才,小王与令兄闲聊数语,令兄真乃龙驹凤雏,实为不凡人物!”
贾琮抬眼朝宝玉看了过去,见其面容含笑,水润明眸看向水溶,从其眼底足以可以看出其心底对水溶的喜欢,不由得笑道,“郡王爷与宝二哥一见如故,甚为相知,实乃缘分。”
水溶见自己的话,并没有令贾琮有何悔悟,转念一想,此人乃是每战每胜之人,心志之坚定应是无与伦比,若是靠自己的讥讽之言,便能令其改弦更张,也是笑话。
看样子,贾琮并没有将自己列为荣国府中人,大有要与贾政平起平坐之意,实在不孝。
“不知赦老爷在狱中可好?”水溶干脆直接问道。
贾琮将水溶的目的看得一清二楚,李午案出,水溶也是深陷泥潭,他大可担个不察之罪,但眼下朝廷,包括皇上明显不同意,但若是贾赦罪能轻判,甚至朝廷不追究,水溶也可顺水摸鱼。
“尚好!”贾琮道。
“听闻赦老爷这一次实在是冤枉,本不知道同行车中还有阿济格,却被连累,赦老爷身体一向也不好,若是久在狱中,恐损残念,世兄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贾琮眉头微皱,想了想道,“多谢郡王爷关心!从亲朋好友的角度来看,大老爷确实是冤枉,但从朝廷法度的角度看,大老爷他到底是收了人银子。”
水溶被噎了一下,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也收了李午的银子,他能说自己不知道,是冤枉的吗?
这话,倒有点在说水溶了。
“赦老爷的身体却是不能不顾。那等地方,便是好生生的人都难熬,更别说赦老爷本来身体就不好,世兄还是要多顾念一些!”
贾琮道,“身为人子,吾岂能不担心?吾也是未料到,大老爷会出这样的事。吾也想些孝心,然一边是国法无情,一边是孝亲之心,吾实难决策,还请郡王爷教我一二。“
水溶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不知世兄可向皇上求过恩典?”
贾琮缓缓摇头,“身为人子,吾尚不能为亲解忧,身为人臣,吾又如何能令皇上烦劳?吾如今只能盼着朝廷法度宽恕,能够保大老爷一二,若不能,吾想,大老爷受朝廷深恩一生,如今触犯国法,当也存了要以身恕罪之心,断不会有怨念。”
水溶倒抽了一口凉气,此等话,也唯有贾琮才能昧着良心说出来,且如此堂而皇之。
他道,“若果真如此,想必祖宗爵位断难保了,世兄难道愿意眼睁睁看着爵位没了不成?”
贾琮道,“在吾看来,取爵位并不难,当今天子圣明,知人善任,表里洞达,任贤使能,信赏必罚,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吾驽马愚钝,尚能得圣上爵位之赏,纵然将来荣国公府果真被夺爵,相信以宝二哥之龙驹凤雏,不凡人物,建功立业,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贾政顿时被羞得脸红,讪讪不敢言,将头扭开,看向门外,而宝玉则低着头,心中对贾琮未尝没有怨言。
再说下去,便有些低了身份,水溶又不敢说贾琮所言不对,只好道,“既是世兄心中已有成算,小王便不多言了。只李午案,不知世兄是否知道,朝中有何打算?”
就算有,贾琮也不会与水溶说,他道,“吾实不知,不过,听说言官弹章如潮,此事若涉及郡王爷,不能不防。”
贾琮好言一说,水溶还得与他道谢,起身之后,欲拉着贾琮的手说话,贾琮漫不经心地一侧身,将手背在身后,“郡王爷不留下来喝一杯水酒再走?”
水溶的手抓了个空,也不在意,自然地垂在身后,长身玉立朝门外走去,“就不叨扰了,因两府世交已久,府上出了这等事,故而小王来过问一二,也是担心赦老爷之心,若有冒失之处,还望世兄海涵!”
这就是贾琮身上有爵位的不同了,适才水溶那般喜欢宝玉,与贾政言及,也不曾一口一个世兄地叫,而贾琮则不同,超品侯爵虽与郡王之爵也有分别,但贾琮身上的侯爵,不比水溶的郡王少了份量。
况贾琮的爵位是自己一刀一枪打出来,比之世袭,又有不同。
贾琮来了之后,便由贾琮做主,将水溶送了出去。
事儿一了,贾琮正要告辞,谁知,贾政却留了贾琮,“琮哥儿既是来了,陪我喝两杯酒再回去吧!”
贾琮不好拒绝,况贾政在外书房请贾琮,他也就应了下来,看向宝玉,见其有些失魂落魄,依旧朝水溶离去的方向看去,似依依不舍,不由得暗地里摇头。
如今看宝玉,竟有看纯种泰迪之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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