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凡与他作对的,都是接二连三倒霉(1 / 2)
第233章 凡与他作对的,都是接二连三倒霉
袭人找茗烟,是为了问清楚宝玉挨打的由来,“好端端的,为什么打起来?你也不早来透个信儿!”
茗烟急道,“偏生我没在跟前,打到半中间我才听见了。忙打听原故,却是为……为了外头箫君子的事。”
袭人这些日子以来,早就猜到了宝玉白日里一出去便是一整天,总是不着家的缘故了,心头虽恨,此时却也顾不上这些,问道,“老爷怎地会知道了的?”
这事儿,太太肯定是起了疑,却是没有闹出来,袭人也不怕,她还等着就这次机会,太太能够让她走了明路呢,总不好让宝二爷外头一直有人吧!
这要是传出去,宝二爷的名声也就没了。
“多半是薛大爷说出来的,那宅子本就是薛大爷置办的,谁知那箫君子却是看不起薛大爷,和咱们爷好上了,薛大爷岂有不拈酸吃醋的?多半是薛大爷素日吃醋,没法儿出气,在外头唆挑了三爷来,在老爷跟前下的火。
我也是听见老爷的人说,这事儿就是三爷传到老爷跟前。”
袭人听着前后都对景,心中也就信了八九分。
她从二门口回来,宝玉已经被挪进了他自己房里,待贾母王夫人等都去后,袭人这才在宝玉身边坐下,望着宝玉眼泪汪汪的。
比起原著中,贾政这次是真下了死手在打,宝玉的伤势便又添了两分,幸好贾政乃文弱书生,上了年岁,力道有限,要不然宝玉恐要伤得更重了。
此时,宝玉也说不得话,昏昏沉沉地睡着,迷迷糊糊间,只知道姐姐妹妹们都在为他落泪,不觉心中大畅,将疼痛早丢在九霄云外,
心中自思:“我不过捱了几下打,他们一个个就有这些怜惜悲感之态露出,令人可玩可观,可怜可敬。假若我一时竟遭殃横死,他们还不知是何等悲感呢!
既是他们这样,我便一时死了,得他们如此,一生事业纵然尽付东流,亦无足叹惜,冥冥之中若不怡然自得,亦可谓糊涂鬼祟矣。”
又想起箫君子来,宝玉又有种肝肠寸断之痛,将来怕是再也难见到她了,但想起自己为她挨了这一顿打,好歹也将负了她的痛减轻了几分,也不算十分愧对了。
一面想着,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怎么好好的动了气,就打起来了?”
袭人忙将茗烟的话说了出来,宝玉一急之下,醒了过来,忙拦着袭人,一双眼睛看向宝钗去,见她眼底心疼,心头也是欢喜,忙道,“薛大哥哥从来不这样的,你们不可混猜度。”
虽宝玉这般是怕宝钗多心,然宝钗并没有,她从袭人这里才知道,原来宝玉养的这外室还与贾琮相关,那即便宅子是哥哥掏了钱,这事儿也未必是哥哥挑拨的了。
她哥哥奉贾琮如神明呢。
宝钗便道,“你被打成这样,自己疼还疼不过来呢,还是这样细心,怕得罪了人,可见在我们身上也算是用心了。伱既这样用心,何不在外头的大事上做功夫?
虽我的哥哥素日恣心纵欲,是毫无防范的那种心性,可既这女子是琮三爷赎出来,他便也不会将之放在心上,倒是宝兄弟,你如今为了这样一个人,闹得天翻地覆,可见宝兄弟素日也是不正,肯和这样的人来往,老爷才生了气。“
袭人先是说出了薛蟠来,见宝玉拦住她的话头,她已是明白自己说造次了,恐宝钗没意思,此时听宝钗如此说,越发羞愧无言。
宝玉又听宝钗这番话,没疑心薛蟠,反而堂皇正大地责他不该,虽说显得亲近,可中间拿了贾琮出来说话,也令他很是不舒服,怎地人人都偏向了贾琮去,昔年是林妹妹,如今又是宝姐姐。
正不自在,宝钗已是起了身,说道:“改日再来看你,你好生养着罢。”
说着便走出门去,袭人赶着送出院外,说道,“劳姑娘费心来看,改日宝二爷好了,亲自来谢。”
宝钗回头笑道,“有什么谢处?你只劝他好生静养,别胡思乱想,惦记些不该惦记的,倘或吹到了老爷耳朵里,虽然彼时不怎么样,将来对景,终是要吃亏的。”
宝钗摇着扇子直往前走,心头想着适才袭人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发堵,自己哥哥是什么性子,她心里头再是清楚不过了,可此人若是琮三爷赎出来的,自己哥哥便只有讨好的份。
宝玉自己凑上前去,闹出这桩事来,传到外头,竟成了哥哥的不是了。
她往正室东边的三间耳房里去,只见鸦雀无闻,独有王夫人在里间房内坐着垂泪。
宝钗便不好提这事,只得一旁坐了,王夫人便问:“你从哪里来?”
宝钗道,“从老太太那边来。”
王夫人道,“你从老太太那边来,想必是去见了你宝兄弟?”
宝钗道,“适才去看了,宝兄弟已是好些了,醒来,我们还说了几句话。”
王夫人点头哭道,“我也就放心了一些!你可听说了一桩奇事?说是你宝兄弟外头养了个外室,被老爷知道了,才讨了这一顿好打。”
宝钗正要说这些,忙道,“应是些传言罢了,我还听说了,说这女子住的宅子,还是我哥哥帮忙安置的,我又听说,这女子还是隔壁琮兄弟帮忙赎的身。
别说是活生生一个人了,宝兄弟向来要什么没有?自己的东西尚且有人想要就直接要了去,别人的东西再好,他也一向不伸手。这人再好,也不过是个物件儿罢了,老太太太太跟前调教出来的什么人儿没有,不比外头的好?
可见,今日这般事,应是另有蹊跷。”
王夫人深以为然,点头道,“我也想到了这一茬,隔壁那位自从出去了,把这府里人人当做了仇人,成日里想着怎么打杀。
先前说出了那样的话来,想必是早就存了心思,可怜宝玉把他当亲兄弟对待!还有蟠儿,也是个不醒事的,如今两人都一块儿着了他的道儿。“
王夫人咬牙切齿,宝钗反而松了一口气,东西两府之间的事,她的哥哥夹在中间,实在是难为。
“姨娘是明白人,固然明白这其中的关窍。据我看来,如今闹出了这样的事来,那女子或打或卖,也当远远地处置了,若消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反而败坏了宝兄弟的名声。”
王夫人道,“还是你为我想得周到,只如此待一个弱女子,我心里头到底有些不安。”
宝钗叹道,“姨娘慈善,却不知这些人心里头如何想,必是以宝兄弟为念,却不知姨娘这点子善念,反而让她们有恃无恐,坏了宝兄弟的前程。”
王夫人也不过是说说罢了,哪里就真的于心不忍了,她抱怨道,“枉老爷一天到晚还说琮哥儿有多好,原来在外头也是个寻花问柳的,这才多大年纪!
你林妹妹素日里牙尖嘴利,却也三从四德太过了,闹出这桩事来,反而把你宝兄弟给牵连了。”
正说着,听到外头的丫鬟来报,说是老爷来了,宝钗忙起身告辞。
贾政既过来,王夫人少不得要起身相迎,亲自服侍,贾政命人喊了贾环前来,吩咐其这些日子多做些学问,做些准备,不日他将送贾环前往西郊门外的贾家书院读书。
贾政问向王夫人,“宝玉的伤势如何了?”
王夫人听贾政问候,心头一喜,可见贾政却是一副毫不愧疚,无半点心疼的样子,心里头咯噔一下,犹豫着道,“大夫说,要将养百日方可痊愈。”
贾政听了,不置可否,只对贾环道,“书院里会请一些饱学之士前去讲授,你在里头好生读书,若我知道你虚度光阴,荒芜学业,知道了是不依的!”
贾环适才听贾政说,书院分崇文和尚武两院,不由得神往,斗胆道,“父亲,既是既有崇文,又有尚武,儿子可否也于闲暇学些护身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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