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异端邪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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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校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当即摆手说道:

        <div  class="contentadv">        “爱卿但说无妨,言者无罪。”

        “其认为身也者,天地万物之本也;天地万物,末也。所谓格物就是正身以正天下。于是他提出尊身以立本,再由尊身提出“明哲保身”的思想。

        他反对为别人、世人、道义去付出殉死,提出不知身之不能保,又何以保天下国家哉。认为人之为学,要先保身,为此,经商、务农、做工甚至避世都是必要的,大家都爱身,并且互相爱其身,就是天地万物一体之仁。

        试问如果天下人都持这种观点,那便是人人明哲保身、人人自私自利。万一天下、朝廷有事,人人都为自己,那天下该如何是好。”

        朱由校闻言不禁哑然,他终于明白泰州学派的观点为何被朝中诸人所不容了。

        这种崇尚以自身为先的思想,说实话已经有了人权思想的萌芽。

        在现如今程朱理学束缚下,实在是开一代之生面。但也着实有些惊世骇俗了。

        “陛下,刘祭酒所言极是,王艮之说原本也没有什么。但奈何其说又被其后人进一步阐发,以“百姓日用即道”为标揭。提出满街都是圣人、人人皆是君子;尧舜与路人,圣人与凡人都一样;圣人不曾高,众人不曾低;庶人非下,侯王非高;反对“无欲”,主张“寡欲”,与百姓同欲。

        而现在其学徒更是狂悖不羁,觉得心学就是率心而为。只要做真我,即可为圣人。而所谓真我就是不受约束,自私自利,不服朝廷制度,议论朝廷,反对官吏。认为无人可管教,能管教的只有他们自己。

        这就是为什么后来有李贽之流,狂诞悖戾、剌谬不经、左道惑众、不知尊孔子家法的原因所在。试问如此狂悖之说,朝廷怎么能容忍,如此无君无父之说,天下人怎么能容忍。”

        孙慎行听着刘宗周最后的质问,心中也愤恨异常。在他看来这等学说狂悖不羁,根本就是异端学说,朝中与民间居然还有人信奉此等学说,真的是罪该万死。

        对,他说的就是徐光启。

        但徐光启怎么允许他们如此“胡言乱语”呢,他闻言连忙站出来,当即就给朱由校解释起来,唯恐皇帝有所误会。

        “陛下,孙尚书说的属实有些过了,李贽等人确实有狂悖之语,但此事朝廷自有公论,已有处分。何必因李贽一人就驳斥整个泰州之学呢。王艮之说本就源于王文成的心学,其百姓日用即道的论断,确实可以让儒学更容易接受,因此不能一杆子打死。

        并且泰州之学中意图安世济民,并付诸实践者众多。比如颜钧与何心隐,此二人在自己的家乡办起了聚和堂,在聚和堂里,他们献出家财,捐千金,购义田,储公廪”并且“身理一族之政,冠、婚、丧、祭、赋、役,一切通其有无。

        族内子弟宿于祠、聚于祠、食于祠,过集体生活,享受平等待遇。学成之后,冠婚衣食,皆在祠内酌处。鳏寡孤独失所者,皆有所养。”

        徐光启越说越激动,说完就望向朱由校,大声喊道:

        “陛下,试问如此践行孝悌之义者,何罪之有?如此推广圣人之法者,何罪之有?”

        徐光启这话如同捅了马蜂窝了,颜钧与何心隐在大明朝廷里也视为狂悖之人,最后的下场也不是很好。现在徐光启这般说,摆明是就是想给他们翻案。

        这让在场众人无不心惊,李之藻见状心中焦急异常,暗骂徐光启怎么这般糊涂,叶向高等人也暗自叹息。而孙慎行如同抓住了什么机会一般,见徐光启如此说话,当即就怒斥道:

        “徐尚书,你这是要为这些人翻案不成!”

        “呵呵,人无完人,颜钧与何心隐又并非因为聚和堂的事情被处置。难道就因为他们被朝廷处置过,所以任何关于他们的好话都不能说吗?”

        徐光启也不惯着他,当即冷冷地回怼起来。

        “你!”

        “够了!”

        孙慎行见状更是怒不可遏,就想再出言反驳。但就在这时,御座上突然传来的声音,顿时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臣等御前失态,还请陛下恕罪!”

        刘一燝见状朱由校脸色略微铁青,神色也不太对。连忙带头下跪请求皇帝恕罪。孙慎行与徐光启见状也不敢再争论什么了,也是连忙跪下。

        第二更,这两章有点掉书袋,但很快就会过去了,还请见谅哈。晚上尽力第三更(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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