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年（2 / 2）
我希望大家这顿饭可以吃得开心，谁也不要拘束，纵然不能回家，也要过个好年。
来，干杯！”
在坐众人之中，也只有李怅然杯子里倒着的是真的白酒。
这也算是他的个人天赋了，别看李怅然酒不离身，但还真没怎么见他喝醉过。
因此钦天监的禁酒令，并不作用于李怅然，但其他人还是需要严格遵守的。
在喝完了这杯茶之后，宴会上的气氛明显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
平常院士们跟赵启的接触并不多，除了一些重要任务之外，很少会有直接性的交集。
但现在大家欢聚一堂，院士们也发现，赵启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严肃，反而非常照顾大家的心情。
桌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电视里播放着热闹喜庆的联欢晚会。
大家坐在饭桌前聊着天，聊的也无非就是家里的那些事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院士们又开始紧锣密鼓的收拾桌子，随后桌子上又摆满了干果小吃，这感觉就像是一场大型联欢会似的。
大家热热闹闹的坐在桌前看着联欢晚会，窗外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多少人思乡的方向。
不知不觉间几个小时过去了，电视里响起了新年倒计时的声音。
无论是院士还是队员们，此刻都在心里跟着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一起倒数：
“五，四，三，二，一！”
刹那间，龙郡的夜空被满城烟花点燃，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开始庆祝新年的到来。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伴随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出锅，送旧迎新，又是一轮岁月变迁。
饺子上桌之后，赵启再度举杯，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他很能理解大家此刻的心情，因为工作安排而无法回家，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这一天他不想谈论任何有关工作的事情，只希望大家能轻轻松松的过个好年。
吃完饺子之后，一些岁数比较大的院士们就已经有些熬不住了。
他们脸上带着笑容，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不得不服老，向赵启和院士们告别之后，便返回自己的宿舍休息。
其他的院士们也因为放心不下各自的监测任务，在不久之后便开始纷纷向赵启道别，离开了席位。
今天是一个全国民众都在共同欢庆的节日，院士们希望能够守护好此刻的平安。
纵然他们不能回家，但至少要让其他民众能过上一个好年。
在返回各自岗位的路上，院士们也拨通了打给家里的电话，跟自己的亲人报个平安，再送上几句吉祥的祝福。
他们不能向自己的家人透露有关于钦天监的事情，因此他们的家人只知晓他们被调入了保密单位，但却并不知道究竟是哪。
隔着电话聊表思念之情，院士们的心理虽然有些在所难免的难过，但他们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上承担着多大的责任，从而很快调整好了状态。
队员们离开之后，宴会桌前也就只剩下赵启以及队员们了。
队员们都是觉醒者，所以他们的精力要比寻常人更加充沛，因此此刻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疲惫。
甚至在这场宴会结束之后，他们还打算再回到各自的训练室里，继续完成训练计划。
“监使，我们敬冯琪琪一杯吧……”
李怅然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提议道。
队员们纷纷点头应和，赵启也很快拿起了身旁的茶杯：
“这杯敬冯琪琪，她所作出的贡献，总有一天会被民众的铭记。
如今，她还需要时间来积蓄足够的香火，虽然阴阳相隔，但他始终与我们同在，也始终是这支行动队的一员！”
队员们随赵启一同，将杯中的茶水洒在了面前的地上。
每每提到冯琪琪，大家的心情就会有些沉重，但在今日这个日子里，大家又在很快的调整自己，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影响到这个温暖的氛围。
“好啦，大家也都早点休息吧，新的一年是一个新的开端，咱们钦天监又正在改革的重要关头，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想要回去休息的就休息，想要继续训练的也由你们自己决定，今天就权当给你们放个假。
别忘了给你们的家人去个电话报个平安，在这个时刻，他们应该是这世上最思念你们的人了。”
赵启说完这番话之后便站起身来向队员们告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独自坐在安静清冷的办公室里，赵启拿出了手机，打开了他许久不曾开启过的通讯录。
通讯录上的名字都让赵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昔日的同学朋友，在看到这一个个备注的名字后，接连浮现在脑海中。
可惜，赵启走上了一条与他人截然不同的道路，有些事情，也就只能放在心里了。
赵启不断往下滑着通讯录，很快便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便传来了一个让赵启每每听到，都会觉得心中一揪的声音：
“儿子！是你吗？”
电话里的声音还有些不太确定，毕竟赵启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家里了。
当时赵启前往国秘处时，更换做了特殊处理的手机卡，除非赵启主动拨打之后这个号码才能打进来。
否则其他号码根本无法接入，这是为了最大程度的确保安全性。
但后来所发生的一切，让赵启根本没有时间去联系家里人，这段时间他的爸妈也曾尝试联系赵启，但每一次都提示电话无法拨通。
“妈，是我……”
在拨打电话之前，赵启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想说，但在这电话接通之后，赵启却又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在听到儿子熟悉的声音，赵母的声音立刻就开始带着哭腔了：
“儿子，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我们怎么也联系不上你，你知道你爸有多担心吗？”
身为母亲，对于这种事情又怎么会冷静的下来？
赵启赶忙安抚着母亲，直到片刻之后，赵母的情绪方才有所缓和。
“妈，我没事，前一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就来到了龙郡，现在已经在国家单位工作了。
但这份工作要求保密性很高，所以平常不太好频繁对外联系。
您和爸都不要担心，过段时间我就回去看您二老。”
赵母明显还有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却都只变成了关心的嘱咐。
“是赵启这臭小子吗？打电话给我！”
很快，赵启便听到电话里传来赵父略带有不满情绪的声音，但赵母并没有把手机给他。
“你这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大过年的别让儿子不愉快。”
一边劝阻着赵父，赵母一边跟赵启说道：
“儿子，别跟你爸一样的，他就这个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
不忙了，一定要回来看看……”
赵启立马答应了下来，随后在送上祝福后才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窗外，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些事情暂时还不能让爸妈知晓，他很清楚，虽然母亲没有多问，但肯定对自己非常担心。
不过这种事情终究是在所难免的。
这一声叹息，仿佛在这寂静的会议室内久久回荡。
有些无奈，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真的明了。
……
与此同时，沂水县赵启父母家中。
家里的氛围明显冷清，赵父坐在饭桌前喝着闷酒，赵母也坐在一旁唉声叹气。
“你说咱儿子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二老怎么会相信一个大学还没有毕业的学生，会被调到龙郡进入国家单位工作？
之所以没有中过多追问，是因为赵母知道赵启一定是有隐情的，她不想在今天这么一个日子里让儿子为难。
但身为父母，有哪个不担心自己的孩子？
所以在挂断电话之后，赵母的脸上就写满了担忧。
“这小子一直没让咱们操心过，也不知道现在这是怎么了……”
这一段时间里，赵母多次尝试想要联系赵启，但电话一直打不通，因此无奈之下只能打去学校，想要了解一下赵启的情况。
可奇怪的是，校方领导在听到赵启这个名字之后，顿时就开始支支吾吾了起来，甚至为此甚至就连校长都跑来亲自接通电话了。
在电话里校长并没有透露任何实质性的消息，只是表明暂时无法帮他们联络赵启。
刚开始这件事情还没有让二老起义，真正让他们觉得疑惑的是，有一次去居委会定期更新居住信息。
然而在他们的档案袋里，只有二人的信息，并没有赵启的资料。
自那之后赵启的社交平台没有更新过任何动态，最后一次在线时间，都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有关于赵启的一切，都好像在一夜之间被抹除了似的。
为人父母，二老自然对此感到担忧。
“咚咚咚……”
而就在此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然后二老都纷纷为之一怔。
……
办公室里，赵启才刚刚挂断电话，康磊的电话就紧接着打了进来。
“赵监使，过完年好。”
赵启顿时笑着回应：
“康处长，过年好，您打来这通电话，该不会就为了拜年吧？”
电话里康磊笑了起来，随后方才缓声说道：
“沂水县所在城郡的国秘处，一直在执行案中保护你父母的任务。
根据特工们的汇报，他们一直很担心你，并多方打听你的消息。
但碍于保密原则，这件事情始终不好处理。
不过现在你已经是钦天监的监使了，虽然对家属要保密工作性质，但是我有办法能让你的父母放心。
这就算是我送给你的一份过年礼物吧，现在约莫着时间，他们应该快到了。”
……
赵父站起身来走到门口，隔着门问了一句：
“谁呀？”
“是赵国栋先生吗？我们是来送礼的！”
丈夫一听有些疑惑地打开了门，却发现门口站着几位穿着黑色西装的人。
他们的手里拎着满满当当的礼盒，一见开门后便立刻把礼盒放了进来，却并没有进屋。
就在赵父疑惑之际，最前面的人拿出了证件。
这些人明显是国秘处的人，当然这份证件上写的却不是国秘处，而是龙郡研发中心：
“赵国栋先生，奉赵启先生的命令，来看望二老。
由于赵先生的工作涉及到保密条例，所以他不能回来看望二老。
我们替他来送这些礼品，给二老拜年了。”
赵父赵母纷纷惊讶的对视了一眼，此时如果只是听听，他们自然不会相信，但现在来人就在门口，证件也盖着公章，自然不可能有假。
“咱儿子真的加入了国家部门？”
“可他不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吗？按理说不应该呀……”
对于二老的疑惑，来者显然也已经准备好了说辞：
“赵先生虽然年轻，但是他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被特招入龙郡了。
最近事务繁忙，等赵先生忙完这段时间就会回来看望，二老请二老无需担心。
这件事情请二老不要对外透露，此事只能您二老知晓……”
说完这番话之后，这些人便井然有序的转身离开了。
再度关上门之后，赵父赵母明显放心了不少。
他们终于不必再担心儿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不敢跟家里说。
只是这个消息实在有些让人始料未及，以至于二老缓了良久，仍旧回不过神来。
……
赵启从康磊的讲述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便笑了起来：
“康处长，多谢了，这一件事情您帮我妥善处理，帮了我一个大忙。”
“别这么说，保密单位就是这样，我太有经验了。
谁不是从这一步过来的呢，更何况你的工作还这么特殊。
等日后钦天监开始面向民众，到全民公开的那一步时，你父母一定会问骄傲的。
关于家里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国秘处始终有人在保护他们，必要的时候也会提供帮助。
目前上层领导正在安排安置计划，到了您这个级别，安置待遇是很高的。
只是程序上较为繁琐，想必也用不了多久，二老就可以知道一切了。”
康磊的这番话的确让赵启踏实了下来。
康磊贵为国秘处总处长，却始终将赵启的事儿放在心里。
对于赵启而言，康磊就像是一个老大哥似的。
很多事情上如果没有康磊的鼎力相助，根本无法进展的那么顺利。
二人又在电话里聊了许多，就像是两个老朋友似的。
都是在除夕夜依旧要坚守岗位的人，当下的心情，彼此之间都能理解，甚至是感同身受。
片刻之后，赵启方才挂断了电话，但也正是这通电话，让他心中的阴云消散，终于能长长的舒一口气了。
后方无忧，赵启也就能继续向前了。
对于民众的而言，今天过了12点是大年初一，还有很多天的假期，但对于钦天监而言，天亮之后，将是开启新一年全国改革的第一天！
……
与此同时，队员们也各自回到了训练室。
张振山给自己的妻子打了个电话，或许也只有在这个时刻才能看到张振山的温柔。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等我有假期了第一时间回去看你。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要照顾四位老人，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别这么说，你才是真的辛苦。
我在家等你，无论做什么，一定要注意安全，要一直记得有人在等你回家……”
隔壁的训练室内，王无尘也站在窗边打着电话：
“爸，我都跟您说多少次了，我不想回去继承集团。”
“你这个臭小子，我真不知道怎么就生了你。
好好的富二代，你不当偏偏去当个道士，好不容易不当道士了，又四处流浪去了。
现在倒好，过年都不回家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你妈？”
王无尘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跟父母之间的对话，全是情感，哪有什么逻辑可言？
“爸，那叫云游，不叫流浪。
你和我妈好好的就行，有时间了，我肯定回去看你们。”
“要不这样，你说你要多少钱，要多少我都给你，只要你肯回来学习怎么管理集团，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行了行了爸，不说了，我这还有事，信号不好先挂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王无尘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对于他而言是一种烦恼，不过要是旁人听了，估计就不会是这种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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