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可爱的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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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仪止住了哭泣,抬头间泪水婆娑的看着高长乐,看着高长乐脸上明媚的笑容和期待的眼神,还有一旁也赞同,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陈远嘉……

陈婉仪垂眸,咬着唇,终究是在高长乐和陈远嘉的注视之下缓缓的伸出了手,轻轻的触碰在那包松子糖上面。

其实,有时候脆弱的人心只是因为下意识的选择将自己困住,不去接受其他的人,下意识的,她们会议为这样就不会受到伤害。

因为曾经所受的伤害太多,就总想着要逃避。

只要能有人,有更多的人,愿意付出耐心的,好好的和她们打着交道,细心的带着她们从恐惧和阴暗当中走出来,她们就一定会慢慢的适应。

重要,是有人愿意这么做。

高长乐很懂,当初她差点就了结了自己的性命,也是和陈婉仪一样,自己将自己困住,陷入了怪圈。

偏执也好,自闭也罢,虽然她不如陈婉仪所受的伤痛更严重,但她们从某种程度是一样的,都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伤痛是别人强行加在自己的身上的,自己本来就是无辜的受害者,倘若连自己都不放过自己,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岂不是真的就只有懦弱的等死?

不。

绝对不可以。

就算要死,也是那些犯了错的人该死。

而她们这些受伤害的人,不只是不能死,还得,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看着那些该死的人究竟是什么样活该的下场。

所幸运的事情是,在高长乐绝望的时候,有陈远嘉,有宋濂易,有李劭,虽然他们很少用言语来表达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但是高长乐有心,能感觉的出来。

他们都是好人,只是不会表现出来罢了。

如今,换成了陈婉仪,抛开同陈远嘉的交情,高长乐也希望陈婉仪能从悲伤当中走出来,眼见着陈婉仪的手搭在了那包松子糖上面,高长乐趁势,反手握住了陈婉仪的手。

陈婉仪下意识的浑身一抖,本能的想要挣脱开来。

但高长乐却不肯,而是紧紧的拉着她,“婉仪,你看,你可以的。”

“你也可以做到重新再相信别人,重新再接受别人的好意。”

“就从你三哥的身上开始。”

“我是你三哥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我叫长乐,以后你就叫我的名字。”

那伤害她的人很是该死,可是,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是伤害她的人,还有是从心底里面关心着她的人,起码,她还有她的三哥,时刻都会陪在她的身边。

陈婉仪默不作声,死死的咬着唇,微红的眼眶中泪水却仿佛像是断了线的主子一般,大滴大滴的掉落,却是不再拒绝高长乐的好意,“长……长乐。”。

陈远嘉也跟着红了眼眸。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婉仪除了他之外,居然还会接受别人的接触,还会开口叫别人的名字。

陈远嘉缓缓抬头,看着高长乐的眼神中满是感激。

他也知道陈婉仪的情绪不是很好,即便是现在鼓励被自己看的很牢固不会寻死,可是心里面的心结却始终都在,永远都没有办法从当年的事情阴影中走出来。

“别哭了,嘴里面吃着糖还哭,有点对不起松子糖。”

高长乐将那包松子糖替陈婉仪塞在被角,擦了擦陈婉仪脸颊的泪痕,又像是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拿出来一包桂花糕,一包甜枣蜜饯,还有一包糖蒸酥酪。

本来应该是严肃认真的场景,却是在高长乐这么一包包的零食拿出来之下变得有些……

说不出来的奇妙。

陈远嘉和陈婉仪都有错愕。

“你……”

陈远嘉对高长乐并未用尊称大公主,而是用着你……

高长乐也不在意,漆黑的双眸眯成了一条月牙,说得理直气壮,“不然你以为我穿着东厂的暗卫便服做什么,好看吗?”

“偷偷跑出去逛了一下东街,顺道还买回来了不少的好东西。”

“本来是看在我们在国子学同桌的情谊上想要送给你一些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了主意了,我觉得你婉仪比你可爱,便都送给婉仪了。”

扑——

这下,便是连陈远嘉也有些挂不住笑意,强忍着这才嫌弃的眼神看着高长乐。

而陈婉仪听着国子学的时候,满眼都是羡慕,“原来长乐和三哥是国子学的同窗,怪不得关系这样好。”

国子学……

她也曾经想要像高长乐那般读书识字,卧床不起的时候,陈婉仪对别的事情都漠不关心,唯独在听闻嘉元帝下令兴起国子学,不管是身份嫡庶,只要是适龄便都可以去国子学上学的事情的时候,心中起了不少的羡慕。

高长乐不着痕迹的将陈婉仪眼神中的遗憾瞧了去,记在了心里。

“谢谢你,长乐,你真是个可爱的人。”

陈婉仪说的坦诚,更是深深的吸了一口,似乎心里面好像真的跟着高长乐的好心情开朗了不少。

可高长乐却是被陈婉仪的话给逗笑了。

真是个……可爱的人?

前世倒是有不少人恨高长乐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将她从那摄政长公主的位置给拉下来呢!

还是头一次有人说自己可爱。

听着倒是让高长乐觉得很舒服。

陈婉仪缓缓伸出手,试探着的拉着高长乐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眸底的落寞强忍了下去,抬头之间唇角已然微微扬起了一抹笑容,“要是有空,你就多来看看我吧。”

“也给我讲讲外面的事情。”

高长乐略微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若是我有事不能来,便托人送你这些松子糖,当成我来陪你。”

陈婉仪满是感激。

一晃在三房的院子里面闲谈许久,陈远嘉送高长乐出来的时候,两人身影并排走在青石小径的时候,陈远嘉声音有些凄凉。

“我父亲英年早逝,留下我母亲带着我和妹妹。”

“我二叔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你也是见识到了。”

“大房庸诺好赌,二房好色,不但对我们孤儿寡母没有半分的帮扶,反倒是欺压和凌辱,甚至二叔还对我的母亲见色起意,妄图侵占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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