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名单！定计！房玄龄！（二合一（1 / 2）

第104章  名单！定计！房玄龄！（二合一）

        翌日。

        天还未亮。

        林枫就被赵十五的敲门声叫醒了。

        他打着哈欠，穿好衣袍，打开了门。

        便见赵十五已经穿戴整齐等在外面，管家赵虎则端着一碗热汤。

        见林枫开门，赵虎一脸殷勤笑容：“老爷，该洗漱准备去宫里参加常朝了，小的专门让厨子为老爷熬了一碗热汤，为老爷驱驱寒意，暖暖身子。”

        深秋的清晨，的确寒意十足，昨天林枫第一次去参加常朝时，因为毫无准备，就冻得直缩脖子，差点没死在宫外。

        他接过热汤，喝了一口。

        只觉暖意瞬间流遍全身，原本还冻得哆哆嗦嗦的他，顿时觉得四肢百骸都十分温暖，再无凉意。

        赵虎连忙道：“这都是小的该做的。”

        林枫明白萧瑀的意思，萧瑀是希望自己尽快查明王勤远究竟发现了四象组织的什么秘密。

        房玄龄听着门生的话，轻轻抿了口茶水，缓缓开口，声音让人安稳：“既然觉得不安，那就未雨绸缪，多做些准备。”

        萧瑀道：“你准备怎么办？”

        房玄龄与他之前见过的任何大佬都不同。

        房遗直的身影出现在门后，他一看到林枫，眼眸就陡然亮起，直接道：“林寺正，你可算来了，我现在有太多问题，想要向你请教了。”

        看着这八个人的名字，林枫眸光闪烁。

        说着，管家连忙让开路，道：“林寺正请。”

        林枫笑道：“下官只是做了一件该做的事，受到这样的瞩目，着实是心有惭愧。”

        一边走，一边声音温和道：“府里来了客人，我们自也该去问候一二，这才是待客之道。”

        所以听说房遗直今天竟然在书阁内宴请其他人，他也十分好奇，想知道谁这么荣幸，能成为房遗直第一个请进书阁的外人。

        “菩提树？”

        “是啊是啊！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识破了祁承强这般阴险的算计，还将计就计，让祁承强放松警惕，从而将其顺利抓获，这是不仅断案能力强，谋算能力也不差。”

        林枫笑了笑，办法是他提的，自也该他亲自操刀，他拱手道：“下官领命。”

        他地位更高，心机更深沉，更有智慧，又极善谋略，几乎站在了文臣的顶点，心机算计属于满级大佬的水平，即便自己要见的是房遗直，可也未必见不到房玄龄，所以必须足够小心才行。

        见管家这般热情的样子，林枫就能猜到房遗直肯定是多番叮嘱，毕竟宰相门前三品官，若没有房遗直叮嘱，自己一个五品的大理寺正，真的未必能入堂堂宰相府里管家的眼。

        管家见房遗直一上来抓着林枫的手就要问东问西，他咳嗖了一声，提醒道：“少爷，饭菜若不及时吃的话，就要凉了。”

        “不知是哪个好友，能有这等待遇？是程处默？还是长孙冲？”

        萧瑀想了想，旋即也笑着点头：“倒也是！”

        “……恩师，这就是长安县最近发生的诸多事宜，长安县的犯罪数量比起往年来有所减少，可学生却总觉得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心里总有些不安。”

        最善断案者，亦最善作案！

        萧瑀分明是认为林枫断案如此厉害，那么算计别人去作案，肯定也不会差。

        咚咚咚。

        林枫从马车内走出，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高大门楣，看着那龙飞凤舞的“魏国公府”的匾额，心中不由感慨，不愧是魏国公府，端的是气势磅礴，富丽堂皇。

        这些或直接或间接的调查之法，都不能用，不是说查不出内鬼的身份，而是没法确保不被内鬼察觉。

        进入萧瑀房间后，萧瑀看着林枫手中的名单，笑呵呵道：“看到名单了？有什么想法？”

        …………

        房玄龄现在是尚书左仆射，地位极高，对待房玄龄这样的大佬，饶是萧瑀都要慎之又慎。

        管家自是不敢隐瞒，说道：“是大理寺正林枫。”

        而另一人，则是大理寺少卿高履行。

        他看着名单上的八个人，眼眸微眯，大脑飞速运转。

        林枫笑着点头。

        可只要调查，就很难瞒过这些人，更别说这里面还有地位极高的少卿……

        林枫点头：“下官会抓紧时间调查，不过王寺正的卷宗数量着实是多，而这些案子下官之前又从未接触过，恐怕速度不会如王寺正那么快。”

        萧瑀点了点头，感慨道：“的确不好调查啊，本官看到名单时就一阵头大，人数足足有八人不说，还有高少卿这样身份极其特殊的人在。”

        他蹙着眉头看向林枫，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林枫不是职场小白，自然懂得分寸。

        在大理寺内，大理寺少卿是二把手，地位仅比大理寺卿的萧瑀低，而且高履行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身份——吏部尚书高士廉的长子。

        人数一共有二十三人。

        当真是一点寒意都没有了。

        赵十五推门而入，道：“萧寺卿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

        身体顿时坐直，漆黑的眸子里，充满着锐利。

        第一份名单，记录的是在御史台纵火案当夜，在大理寺当值的人。

        他看向林枫：“你准备怎么调查？想要调查他们审阅过的卷宗，还是想要知晓他们更加具体的性格特点，查看他们过往的所作所为？本官都可以配合你。”

        几人穿过院子，来到了一座阁楼前，管家敲响了房门：“少爷，林寺正来了。”

        思于此，萧瑀点头道：“如此也好，本官去的话，还要想办法和魏国公周旋，可魏国公眼力超群，我们的目的很难瞒过他……你去找房遗直，不会太被注意，更安全些。”

        林枫没有隐瞒，直接道：“下官找到了一些线索，这些线索或许能帮我们距离四象组织更近一些。”

        这时，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谁说不是呢！本官虽然没有亲自看到这个案子，可只是听说祁承强的算计，就感到心惊，那一环扣一环的谋算，当真是环环相扣，让人防不胜防！幸亏当时林寺正就在现场，这才能识破祁承强的算计，否则曹御史肯定要成替罪羊了，祁承强这个真凶也要逍遥法外！”

        昨天在宫门前等待着宫门开启时，他就发现其他官员身上都裹着厚厚的披风，当时他还感慨，什么时候他也能和其他人一样，有人服侍穿衣，有人准备热饭热茶，没想到现在一切就都有了。

        而随着林枫的到达，林枫也发现很多视线都有意无意的往自己身上瞄。

        萧瑀长长吐出一口气，有了对付内鬼的法子了，萧瑀心中的一块石头也就落下了。

        萧瑀给自己的信，其实是三份名单。

        陌生的，如秦学远、钱门成这些人，他都是只有一面之缘，最多点头之交。

        情况比他料想的还要麻烦。

        萧瑀听着林枫的话，心中不由有些恍神。

        林枫一脸谦逊笑容：“下官发自肺腑。”

        可从林枫脱离牢狱之灾，到现在……这才多久啊？

        林枫上前一步，靠近萧瑀的耳朵，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房玄龄淡淡道：“没什么敢与不敢的，你也是五品官，他也是五品官，你怕他做什么，更别说你经验丰富，担任长安县令期间，屡次破获奇案，还得过陛下的嘉许，心有傲气，不服他人很正常。”

        “不过……”

        林枫回头看了一眼门口，赵十五正守在门外，不用担心会有任何其他人靠近。

        萧瑀皱起眉头：“本官倒是不清楚……不过你若是想知道，本官可让人帮你去查。”

        穿着常服的房玄龄正在见自己的学生长安县县令周贺林。

        至于第三份名单，则是前两份名单比对后的重叠之人。

        林枫眉毛微挑，他疑惑的将信封拿起，取出里面的纸张。

        “大理寺正？”房玄龄深邃的眸中露出一丝恍然：“原来是他啊。”

        林枫正在与秋乏战斗，上下眼皮打的难舍难分，他打着哈欠，刚准备调停上下眼皮的战斗，让他们和平相处，相亲相爱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瞬间惊扰了相亲相爱的局面，上下眼皮顿时分离。

        周贺林愣了一下，不由重新抬起头看向房玄龄。

        这下子，连萧瑀都觉得是不是有些巧了，是不是他们的调查出现了问题，所以专门标注，对林枫进行提醒。

        “少爷早有吩咐，林寺正不必通报，直接去见少爷即可。”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从中出现，他看向赵十五与林枫，道：“你们是？”

        房府，前堂内。

        听着赵十五的话，萧瑀愣了一下，不由看向林枫。

        而外人就更别说了，连自己有时想要请教房遗直学问，房遗直都只会在外面接待自己，而不会让自己进入书阁内。

        这八人的身份地位截然不同，有贵如外戚的少卿，有仅仅八品的评事，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地位，代表着调查他们的方法，不可能一模一样。

        绝对不能让内鬼察觉到异常，绝不能打草惊蛇。

        大唐名相？房谋杜断的房谋？

        一边说着，他一边为林枫引路。

        管家听到房玄龄竟然用厉害二字形容林枫，不由露出讶然之色。

        房遗直这才反应了过来，他一拍脑袋，道：“林寺正，你瞧我……我见到你太高兴了，都忘了今夜是专门宴请你的了，快请进，我们边吃边说。”

        “当然听说了，本官刚到，就听到同僚们在谈论昨夜的事。真没想到，那祁承强竟然如此阴险狠毒，去心狠手辣的残杀王寺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赵虎闻言，连忙笑道：“老爷能满意，就是小的最大的荣幸。”

        萧瑀专门进行了标注。

        回到大理寺后，萧瑀向林枫道：“王寺正这些天看过的卷宗已经都送到你的办公房内了，你随时可以查看，另外本官已经吩咐了，地方上呈递来的卷宗，复审之事暂时不需要你来处理，你专心调查王寺正的卷宗便可。”

        提点完了门生，房玄龄放下茶杯，道：“今晚留下用饭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殷勤的为林枫披上了披风。

        “谁说找出内鬼，就非要苦兮兮的调查了……”

        所以萧瑀很清楚，林枫是真的能通过房遗直，顺利进入房府的。

        随着披风的披上，林枫只觉得自己就仿佛被厚被子给包裹了一般。

        他看向林枫，认真道：“子德，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我们所有人中，只有你有那般细腻的内心，你最善断案，最善处理细节，多次战胜过四象组织的阴谋，此事唯有交给你，本官才能放心。”

        便听林枫笑道：“下官也有自己的人脉，这件事，下官自己前去即可。”

        “义父。”

        与他之前去过的吏部员外郎邓勋的宅邸，以及自己那二进出的院落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敬佩？”

        萧瑀没有卖关子，他捧着茶杯，穿过袅袅白气看着林枫，压低声音，就仿佛怕被第三人听到一般，沉声道：“本官调查到……魏国公府里，有人曾见过红色的泥土。”

        这无异于给林枫的调查，增加了许多难度。

        …………

        然后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荣辱不惊，大善。”

        萧瑀看向林枫，沉声道：“此事事关魏国公府，子德，你需足够谨慎才行。”

        “这样的话，就可以不用考虑调查的难度，以及被内鬼察觉到的危险了。”

        “昨晚原大理寺正王勤远的案子，你听说了吗？”

        萧瑀即便知道林枫这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了，也仍是不免眼角微抽，他在想，怪不得魏征对林枫那么满意呢，这小子是真的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林枫蹙眉沉思，忽然间，他眸光一闪，整个人直接瞪大眼睛，眼中闪烁着精芒：“差点钻了牛角尖了！”

        林枫眸光一闪，漆黑的眸子里，点点寒芒乍现，他声音清冷了几分：“下官明白。”

        他话音一转，带着一丝担忧，道：“这需要很精妙的操控与谋划，难度可也不低。”

        “红色的泥土？”

        管家忙道：“林寺正是少爷的朋友，就是房府的贵客，小的自当如此。”

        林枫点头：“我们也算相谈甚欢，而且还相约讨论学术，以房郎中对学问的态度，下官觉得我去拜访他，他应该会很高兴。”

        林枫向管家点头，道：“你做的很不错，我很满意。”

        很快，便听嘎吱声音响起，门迅速被打开。

        林枫笑道：“既然有了线索，自是要亲自去调查一番，下官得确定红土是只有魏国公府有，还是魏国公府从别处移来的。”

        “既如此，那就姑且算我们利用内鬼算计四象组织的一次演练吧。”

        萧瑀摆了摆手，他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无人，压低声音道：“你要的名单，本官昨夜就吩咐下去了，午时左右应该能出来，到时候本官让人给你送去。”

        一个是主簿赵楷，他就是在纵火案当夜给秦墨卷宗的人，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被调查，前些天才摆脱了嫌疑，可没想到，又上了昨天的名单。

        林枫如实道：“不好调查。”

        更重要的是，他还想要利用那个内鬼，反向算计四象组织，那就更不能直接去调查询问，以免打草惊蛇。

        周贺林闻言，也带着好奇看向管家。

        四象组织的存在，就如同黑暗中的一条毒蛇，让他们所有人都没法放松，一日不查明四象组织的目的，一日不将四象组织覆灭，他们就一日无法彻底放下心来。

        林枫早有想法，他轻笑着，说出了让萧瑀无比意外的话：“我们既然又没时间调查，又怕打草惊蛇，那下官觉得……干脆，我们就别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