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萨勒姆之征(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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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软如同羽毛的耳语转瞬即逝,巴尼的意识也仿佛再度潜入深海。

        在朦胧的沉眠意识中,他仿佛看到了无数与他相似的身影或快或慢地游弋在至高天的灵魂湍流之中,在其中仿佛血脉与灵魂都链接于一起的亲切感令他无比熟稔,就如同他的战斗兄弟一般…

        当猩红的瞳眸再次勉强睁开,巴尼却是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重新唤醒——方才钻探撕咬着大脑与意识的疯狂轰鸣被放大了千万倍,撕咬蚕食着灵魂的痛感即便是阿斯塔特也难以尽数忍耐,他的一切念头与意识都被原始的破坏冲动所代替,无数声狂野的咆哮正在他的耳畔间释放着无穷无尽的愤怒。

        在意识恍惚之际,他眼前浮现出了一份崭新的景象。

        飘扬着红沙的血腥竞技场,周围高耸圆台上那来自凡人们的狂热助威与呐喊,以及时刻来源自后脑之中无穷无尽的嘶吼咆哮与钉刺嗡鸣。

        以及呈现在眼前…那仿若被狂暴野兽撕碎的残破尸骸,血浆与内脏犹如开闸的洪水般被涂满炽热的红沙。

        不知为何,望着眼前这甚至难以辨识出人形的尸骸,巴尼感受到了一股由心迸发的悲愤与伤痛。

        “奥诺玛默斯…”

        沉闷如雷鸣的嘶哑声带颤抖着。

        凝聚的浓厚情感仿若抵达了某种界限,巴尼那不再坚韧顽强的意识也再度模糊,他的眼前开始闪过无数画面——

        在悲痛中将诸多角斗士链接在一起的伟岸身形、吞噬城池的愤怒巨兽、在雪山中殊死反抗的无悔斗士。

        以及,被金色的身影拖回人世的残破游魂。

        或是陌生,或是熟稔的场景在那之后不断浮现,卡恩、格里尔,一个个曾经熟知的面庞也在眼前不断浮现,只是时刻萦绕在思绪与大脑中的痛苦与愤怒从未消散,嗜血的冲动将他所认知的一切美好事物尽数代替,悲愤的残破灵魂也正拖着疲惫的身影逐渐步入死亡。

        源自灵魂的重压正将巴尼的灵魂不断蚕食,在他的意识尽数涣散之前,他的视野似乎在无穷无尽的愤怒中变得极高。

        而在昔日熟稔舰船破碎的阴影与幻象之中,眼前似乎浮现出了一个无比熟稔的身影。

        他手中古朴的权杖正闪烁着灵能的幽蓝光芒,惊恐的面庞遍布着无穷无尽的恐惧。

        是啊,那个人…好像是自己啊。

        在轰鸣的链锯斧咆哮声中,无时无刻嗡鸣在大脑中的剧痛与嗜血冲动,就此戛然而止。

        巴尼缓缓阖上了过于疲惫的瞳眸。

        这位智库的最后意识也就此消散。

        ……

        ……

        众所周知,注定来临的悲惨命运、以及面对绝望命运的抗争,才是战锤的特色。

        从一开始,这份基因缺陷的来源就早已出现。

        第十二军团每个子嗣的出生,都会给他们的基因之母在时间线的最初,带来分娩时的剧痛与折磨。

        而这些子嗣们的一些‘幸运儿’,则是会靠着自己的‘天赋’,在灵魂之海中窥探到他们母亲的秘密。

        因为母亲的伟大,所以这些子嗣们才有着属于他们的崭新生命(命运)。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帝皇才亲手救赎他的女儿——在他的眼中,尽管伊莱恩当时已经被混沌腐蚀到一个极为严重的地步,但那是一位命中注定悲惨而伟大的母亲。

        所以,在前几章的铺垫中,并非是母亲不能与子嗣们互相理解,而是子嗣们根本不能承担这份‘理解’的代价,大部分的阿斯塔特都只是将她的心灵之海当做一种极强的心灵链接,实际上,这是一种原体与子嗣血脉上的联系,强化版的黑怒。

        在伊莱恩完全接纳她的亚空间本质之后,她的子嗣们会和她的天赋(诅咒)产生极大的联系,这种隐患将蔓延开来,甚至在死后最终会回归她的灵魂之海中。

        所以,伊莱恩才会担忧,尽管她作为母亲已经能做了大部分能做的,但唯独这份危险,她不想让子嗣过早地承担——最起码,先撑过荷鲁斯之乱再说。

        第二更应该在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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