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何必弄得如此复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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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姑娘也是个喜欢诗书的,与林黛玉说得十分投契。

        林黛玉向她介绍说异木棉花谢后结果,果实大如柚子,倒挂在光秃秃的枝杈上,甚为壮观。

        待果实成熟后,厚厚的外皮自然脱落,一团白色的絮状物脱颖而出,洁白炫目。

        悬挂在枝头,状如成熟开裂的棉花团,这些絮状物柔软性、保暖性还胜过真正的棉花,可以用来填充枕头。

        林黛玉许诺说待明年异木棉的果实成熟后,送几只给羊姑娘。

        小姑娘么,总是喜欢些稀奇漂亮的东西,羊姑娘十分高兴,连忙谢过。

        当然,伴着这些家常话,两个学霸处处引经据典,还会信口做上几句诗啊词的,薛宝宝有点插不上嘴,正无聊间,甄太太的丫鬟来了。

        薛宝宝便向两个学霸说自己要去更衣,与也借口更衣的甄太太会合。

        甄太太见了她忙忙将刚才的事说了,薛宝宝听了只觉心头滋味复杂难明。

        太上皇与羊太后看中的明明是林黛玉,今天羊夫人来提的却是自己,其中若说没有宝幢的手笔,她都不相信。

        羊太后欣慰点头,“好好,一家人最要紧的就是和和气气的。

        也许真的是薛施主惯坏了他的胃口,比起吃这些不是薛施主烹制的菜品,他宁愿吃些少经人手的。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羊皇后本来以为以权利引诱,薛家出身商户,重利慕权,定然会上钩。

        这是他的好处,她又岂能因为他一句无心的话,真的生上气了?

        薛宝宝示意薛沉家的等都退后守着四周,开门见山问道,“妈,羊夫人是说要我给七王爷做正妃还是侧妃?”

        林黛玉最听她的话,马上带着羊姑娘往回走,薛宝宝则故意落了下来。

        虽然明知道薛施主怎么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进宫给他做一顿晚膳,但在看到这盘八宝海参时,却还是忍不住升起了几分希冀。

        他已经啃了好几个月的果子了,还有白米饭——

        羊皇后惴惴不安看向宝幢,“小七看着我做什么?”

        羊皇后晚晌刚得了自家娘亲传进来的消息,正在思量该如何进一步动作,就听说羊太后见召。

        一再强调,她已经将事情交给羊皇后去办了,肯定能叫宝幢得偿所愿。

        小七,皇后既是你的皇嫂,又是你嫡亲的表姐,你小时候病重,更是皇后不远万里亲自前往神农山看顾于你,你要记得你皇嫂的大恩”。

        如果她为了七王爷悔婚,信哥儿怎么还可能拿她做母亲看待?

        薛太太随着她出了暖阁,走了不多久就看到了等在路旁的薛宝宝。

        他就知道,凭母后和皇嫂,两个女人,哪里是薛施主的对手?

        羊太后眉头一跳,不愿宝幢因为简简单单一句话得罪了羊皇后,忙斥道,“小七,不得胡说!

        宝幢起身合十,态度真诚开口,“阿弥陀佛,原是贫僧失言,还请皇嫂恕罪!”

        薛姑娘身份不及,与小七做个侧妃,那可是天大的荣宠,他们家再没有不愿的——”

        薛太太听在耳中,想到的却是前几天贾琏来回的话,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

        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你皇嫂不过是叫人问一问,又未曾以权势逼人。

        薛太太生怕时间长了叫人议论,回去暖阁后,便开口请羊夫人借一步说话。

        虽说出身差了些,但什么也比不上小七身体康健,更何况,她也见了薛姑娘两次,容貌确是顶顶出色的。

        薛太太一愣,难道还可能会是侧妃?

        薛宝宝不等她反应过来,又道,“按着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给七王爷做正妃,最多是侧妃,又或是侍妾”。

        没想到薛太太竟是怎么也不松口,她恼怒又烦躁,恼怒薛家不识抬举,烦躁不知该如何答复羊太后。

        宝幢竖掌合十,“阿弥陀佛,佛祖教训,宁拆七座庙,不毁一桩婚,皇嫂大可不必为了贫僧做下此等有伤阴德之事”。

        直接坦白了薛宝宝已经定下亲事的事实,只没有明说薛宝宝定的哪家。

        宝幢,想娶她……

        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信哥儿明显很满意这门亲事,如果她真的硬生生从他手里夺走了,他不报复薛家就算是心地良善了,又怎么可能会再像现在般全心全意为薛家撑腰?

        薛太太想起初见虞信时的敬畏、胆战心惊,更是惊惧。

        羊皇后顿时紫涨了脸,她不在意什么有伤阴德,还是不伤阴德,却不喜欢有人当面说她做事有伤阴德,更不喜欢这个人当着太后娘娘的面说。

        羊皇后说到这忽觉背后发凉,下意识顿住声音抬头看去,却见宝幢正双目含笑看向自己。

        没有道理啊!

        羊皇后迅速回想了一番自己的话,没发现哪里有问题,唔,应该只是她的错觉——

        甫一进口,他就不自觉蹙起了眉。

        在自家儿子期盼的目光中,羊太后实在说不出假话,更不想叫儿子失望,只得将虞信说的复述了一遍。

        不,不可能吧?

        请的还是你舅妈,何等的尊贵身份?又何曾像你说的那般不堪?还不快向你皇嫂赔罪!”

        羊皇后忙摆出笑脸来,起身还礼,笑道,“小七天真烂漫,皇嫂岂会怪罪,又何来恕罪之说?”

        就算真的是正妃,难道妈就能保证我能一辈子得王爷的宠,就能保证我嫁过去不受委屈?

        宝幢疑惑,“交给皇嫂去办?皇嫂能怎么办?将薛姑娘绑来宫中,不叫虞指挥使知道?”

        薛太太坦然摇头,她既已想通了,女儿又不愿搏那场富贵荣华,自然不会被羊夫人两句话动摇心意。

        宝幢疑惑看向羊太后,“母后,为何要弄得如此复杂?只要母后下一道懿旨,令薛姑娘进宫伴驾不就行了?”

        虞信在家中和善又孝顺,她已经忘了他面对外人是什么模样了,只怕到时候绝难善了!

        “妈,如果我真的嫁给七王爷,此生说不定都难再回家一次,就算我做了正妃,得了那泼天的富贵又有什么用?难道太太真的要甄姐姐和林妹妹养老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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