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光明和夫子相遇长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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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光明和夫子相遇长安

        到处都是一片白雪,而且变化多端,一会儿,地平线似乎无比的遥远,一会儿,又似乎近在咫尺,一会儿右边突然矗立起一道白色的高墙,并且在雪中旁边奔跑,一会儿,那墙突然消失,接着又出现在前面,不停地往后退,然后再消失。

        渭城有雪,并且是灾难性质的大暴雪。

        整个岷山山脉都被大雪淹没,一个高大的老人站在风雪之中,身高八尺,肩膀宽阔,腰围粗壮,头发半白,一部斑白的胡须在颔下迎风飘扬,老人看着天空,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透着威严的光芒,说话声如洪钟,透着慷慨激昂的豪气冲天,令人敬佩不已。

        “哼,本以为你有多厉害,却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向上望去,最初一刹那似乎觉得很亮,仿佛通过迷雾可以看见星辰,可星星越来越高,看见的只有从眼睛落到脸上和大意领子上的雪了,天空处处都是透着光亮,同样洁白,单调,并且经常在变动。

        风似乎不停得在改变方向,一会儿迎面吹来,吹得雪花糊住了眼睛,一会儿从旁边讨厌地把皮裘的领子翻起来,嘲弄得拿它抚摸老者的脸,一会儿又从后面通过什么窟窿呼呼的吹着。

        夫子脸上带着笑意,这场风雪会杀死许许多多的凡人,但并不足以伤到他,看着上苍发脾气又无能的样子,他觉得特别的开心。

        夫子是人间的最强者,他看这个世界越发的清晰,对于即将到来永夜的恐惧也开始逐渐的消弭,他甚至觉得可以硬捍永夜。

        桑桑是冥王的女儿,也是昊天的女儿。

        从宁缺考书院二层楼的那一日,桑桑打着大黑伞上书院后山,他便已经看清楚,甚至隐隐猜到了桑桑的身份,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出手,可他始终没有出手。

        天启元年的那一日,夫子不仅仅看清了宁缺杀死管家和少爷,也看清了曾静夫人房间里黝黑的婴孩,只不过当时的夫子并不清楚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原来,卫光明的预言没有错,那一日,他入唐,灭了宣威将军府和曾府,为的便是要灭了宁缺和桑桑,他们两个是对于未来有着极大变数的存在。

        大概是因为夫子在人间呆的烦了,潜意识里一直都在服从上天的命运究竟是什么,于是顺势而行,他只是远远的观望着。

        “我一直都是个很懦弱的人,因为看不明白某些事情,所以始终在两边摇摆不定,因为冥冥之中的那些不安,所以不想与那个小姑娘的命运纠缠在一起,如今答案已经摆在面前,我又岂能不去。”

        从冥王之女,又到光明之女,夫子对于这个世界看的越发的清晰。

        夫子看清了,昊天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可她的化身仍旧是活着的生命,它并非纯粹的世界意志。

        桑桑可以被杀死,那么神国的昊天,也可以被杀死。

        瓦山之巅,佛祖的石像在人们的眼中非常的巨大,仿佛头顶已经触碰到了真实的苍穹,看到这个画面,修行者们生出极大的震撼。

        卫光明和歧山大师面对面坐着。

        黑袍的卫光明满脸的仁慈,僧袍的歧山脸上满是悲悯和仁爱。

        “佛祖当年涅槃前,曾留下法旨,道不立塑像,不事崇拜,然而千万年过去,还有几个佛门弟子能记得这些话?又有哪家的佛寺正殿里没有佛祖金身塑像,当年烂柯寺里的晚辈要立,而且还要立这么高一个,我阻止不了他们,只好把洞庐搬到佛祖脚底下,心想哪天佛祖生气不高兴了,踩我两脚出出气也好。”

        “不愧是歧山大师,悬空寺的那些秃驴,若是有大师这等觉悟,也不会受到那般的灭顶之灾。”

        “佛宗倒行逆施,理应由光明大神官主持公道,我曾听闻,大神官为了让天坑下的人早一点步入正轨,不惜自修佛道,以光明佛意在天坑广施仁慈,拯救了万千黎明于水火,众生会谨记于心,我佛也会记得光明的好。”

        卫光明怔怔的盯住歧山,半天眼珠不动,他的眼珠仿佛是铆死的,不会转动。

        “你不恼我灭了佛宗?”

        歧山大师一贯不动声色的面容上,总是带着不苟言笑的谨慎之色,此时昂起头颅,双目炯炯,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坦然,他竟真的不在意卫光明灭掉佛宗这件事情。

        “佛宗的施为,我是知道的,奈何以我之力无法改变,只能躲在这瓦山上享个清闲。”

        “一别三十载,歧山大师的佛法,愈发的精湛,可喜可贺。”

        “三十年未见,光明大神官愈发的深不可测,真正的办成了济世救民的大事,想我歧山走的只是小道,不如光明大神官的康庄大道。”

        “歧山大师,可愿同我一同踏上这条康庄大道。”

        “多谢大神官美意,我年幼便出寺,重履红尘,从未在记事房或讲经堂里签过法号,如今旧的佛国已经毁去,我当以新佛之名传教,让天下知晓佛祖慈悲心肠。”

        “不愧是歧山大师,我也就有话直说了,今日来此瓦山,有两件事情。”

        “大神官请讲。”

        “我需要一颗青梨,还有佛祖的棋盘。”

        歧山的脸上露出些许困惑,又逐渐产生了一种渴望的情绪,最终又变成了一种炙热。

        “好。”

        长安城附近的雪很大,冷气遍布每一个角落,西北风刮来,让人感觉寒风刺骨。

        周遭的村落已经被彻底的淹没,数不尽的唐人被冻死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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