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嘉念挨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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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得差不多了,傅寄忱倒了杯白开水,看着对面垂下眼睫挑出葱丝的女孩,斟酌少顷,说道:“后天裴家的葬礼,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带上你。”

        他曾经是很介意裴澈这么个人的存在,一个浑身挑不出错处的竹马,哪怕隔着仇恨,哪怕沈嘉念屡次将他推得远远的,他仍然对她念念不忘,为了她逃离家族,深夜买醉。

        <div  class="contentadv">        他非常不喜欢有人惦记他的人。

        但事到如今,他不至于跟个死人计较。

        沈嘉念筷子尖夹住的一根葱丝掉进碗里,她的目光在傅寄忱脸上定了几秒,表情呆滞,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又或者听懂了,但不愿意相信。

        “裴澈的葬礼。”傅寄忱喝了口白开水,还是提到了那个名字。

        沈嘉念顿时红了眼,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失态的样子,她推开椅子站起身,慌乱道:“我去楼上练琴,你慢慢吃。”

        傅寄忱坐着没动,视线随着她的背影到楼梯上,她步伐踉跄,好几次差点跌倒。他目光沉沉地看着,直到那抹身影消失。

        傅寄忱握住水杯的手背绷起青筋,指骨泛白。

        这一瞬间,他意识到,裴澈的死或许不是一个终点,那是留在沈嘉念心底一抔抹不去的月光。

        不管时间如何流转,她心里永远有一块地方属于他,不可能完完全全被另一个人占据。

        沈嘉念跌跌撞撞回到房中,用后背抵上门,再也没有力气挪动一步,身子顺着房门滑下去,跌坐在地。

        耳边不断回旋着傅寄忱对她说的话,裴澈的葬礼……

        所以,是找到了他的尸骨,还是裴家的人经过多方搜寻无果,证实了他已经死亡。

        *

        裴家举办葬礼这天,下起了绵绵细雨,北城的天空被阴云笼罩,风很淡,雨丝被吹斜,凉飕飕的。

        都说春雨贵如油,春季的雨叫耕种者心生欢喜,可现场的人,无一不面容肃穆,或悲伤哀戚。

        傅寄忱下车时,司机撑起一把长柄黑伞,伞面微微倾斜,遮在车门上方。傅寄忱系上西服纽扣,转过身看向车里。

        沈嘉念迈出一条腿,下一秒,手就被他握住了,她借着他手部的力道下了车。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长款呢大衣,衣摆下面露出一截黑色牛仔裤,披散着长发。风一吹,发丝拂过素净的脸庞,因气色不好,整个人显得荏弱纤薄。

        傅寄忱没有放开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牵着她走进前方的灵堂。

        裴澈的尸骨没找到,没有骨灰盒,只摆了一张黑白照片,装进木质相框里。沈嘉念一眼认出那是他高中时期拍的证件照。

        跟现在的他比,除了眉眼有些青涩,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本就是那么清隽俊秀的人,可能到了三十岁也是这副模样。可惜,她看不到了。

        沈嘉念极力忍耐,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傅寄忱暗暗捏了捏她的手指,暂时松开她,独自走到裴家二老面前,跟其他前来吊唁的宾客一样,对他们说:“节哀。”

        裴丰南头发白了一大半,脸上多了几道深刻的皱纹,眼神麻木地跟他道谢:“酒店备了薄酒,傅先生忙完了过去喝一杯。”

        傅寄忱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人,想必她不会愿意留在这里,便寻了个理由婉拒。

        裴丰南没说什么,搀着一旁身子有些摇晃的妻子。

        周若在人群当中瞥见一张熟悉的脸,涣散的瞳孔骤然紧缩,甩开丈夫的手,颤颤巍巍地奔向那个人。

        沈嘉念注视着相片,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耳朵里响起嗡鸣,她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缓缓转头,对上一张悲愤欲绝的脸。

        周若满面泪痕,指着她大骂:“你还有脸过来!你这个害人精,都怪你,都是你害了阿澈!你还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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