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剑台争鸣(1 / 2)
第428章 剑台争鸣
万众瞩目之中,【海月带潮】丘苍鹭与【情剑】宋之书飞落剑台。
此时刚刚卯时一刻,显然是第一议就出现了非战不可的异议,而且是二十二挑十六——即便在五十名开外,也没有过如此巨大的变动。
本来还形如细浪的语声顿时汹涌起来,而在第一道剑光亮起时,呼声就已直冲天霄。
和昨日判若云泥的开场,每个人都知道前二十二是一个深刻的门槛,但两人一瞬间展露出的剑道气质还是惊艳了所有人——一者清阔沉静,一者锋利拔萃,剑光在擂台上纵横交错,完全令人目不暇接。
必先要看得懂才有抑扬的呼声,而此时更多的人只是张着嘴,屡屡茫然地下意识惊呼。
直到满台雪光“叮”得一声敛而为一,所有一切才落定为能被看懂的样子。
一柄明亮的剑旋转歪斜地飞上了天空,而在台上,宋之书空着手若有所思,丘苍鹭正将一剑抵在他的咽喉。
即便有鹑首的帮助,他还是再次体验到了崆峒时那心神使用过度的痛苦,但那时毕竟可以暂时闲下来,如今他放下这第二十二枚珠子面前的墙上还剩下整整一半。
“第一百四十二议,第五·左生,提第三·崔子介。议论未行,先请剑决。”
那袭玄衣翻阅着递来的意见笺,在全场安静了大约三五息之后,合笺轻一点头:“可。”
两道身影飞落剑台,所有目光都投了过去,左生的强大刚刚他们已亲眼所见,兴奋的余韵还没落下,而对面那道身影只会更令人期待。
随着清朗的声音落下,全场都一瞬间澎湃了起来。修册会就此进入了真正的高潮,即便不太了解江湖事的人也早已听过这些名字。
于是一切就此落定。
“屈姑娘,我再问你一回,是他要你把我迷晕的吗?”青裙少女有些焦虑地望着同伴。
《羽泉铸剑诀》·【寒泉淬剑】
“没有啊,你把我们泰山药庐当什么。”屈忻平静地看着她。
蛟龙跃出水面,崔子介睁开了眼,低手重新握住了坠落的长剑。
这两人不知为何竟然这时才来,她们就在前面的空位落座——那是泰山药庐的位子。
这本就是极致的杀意之剑,崔子介又将其推向了极致中的极致!
这样的一剑没人想得到怎么抵挡——之前见过的所有那些惊艳剑术全都不行.直到下一刻,左生抿唇拧转剑腕,一切骤然漆黑。
即便已对今日议位的残酷有所准备,后续发展的激烈程度还是远超预想,几乎每一个位次都伴随着一场乃至数场的剑斗,而每一场剑斗都会总会爆发出预想不到的精彩——议到曲赢时,这位女子沉默着将十八到十二的剑者逐一挑了个遍,竟然胜五败二。
而下一议,左生沉默着,径直把剑指向崔子介。
这枚珠子用时稍久了些,约莫一刻。
下一名位正是南观奴,但她就此停在这里了,没有再试图向前,而下一位的阎秉剑则挑了左生。
左生拔剑而出,在台上拉出一条墨线。
两人回到玉剑台,向四周告礼坐下,修册会并没经过太多商讨,就论定了这一议的结果,满堂也无人有什么异议。
然后他一言未发,再次沉默地把手伸向了第八枚珠子。
宋之书拾起掉落在地的剑,崔子介松了口气,望着归来的同门,丘苍鹭抿唇压抑着激动,回到座位时,两人用力交握了一下手。
白斐的第九果然是一道分界。
无数人都为这样惊艳的意境惊呼,然而蛟毕竟不是龙,它并不能御云而飞,两门意剑一瞬间进入角力——没人知道是蛟龙更锋利,还是水渊更深沉。
但这角力也只持续了一瞬。
【天公赐羽】崔子介,羽泉山主关门弟子,也是同门中天资最颖异的一位,得以独传七十年无人习得的《蜉蝣化鸿》,被视为羽泉山复兴之兆。
【投水化蛟】
隋再华翻着笺子,思考了大约二十息,最后轻轻点头:“可。”
“.抱歉。”
崔子介拔剑弃鞘,明锐的眸子抬起,无数人一瞬间失声惊呼。
他提笔在后面注了几个字,继续往下写去。
这道剑光直直迎着左生而去,【照水白月】的意境包裹住它,却再没有淹没,而是助其磨砺出锋寒冰冷的杀意!
所有人都仿佛听见尖锐的滋鸣,明明是如此森寒中淬出令人心惊的杀意,却如同将水月之境烫出了一道笔直的豁口。
深涧可以困住蛟龙,却困不住云雾,剑蛟化入雾中,重新凝出时,已在水渊意境之外。
还是同样一场意境,但白月忽然熄灭,沉重的水骤然上涨,一切都黯了下去——所有人才看到,这从来不是什么湖面上的秋月,这里原来是无人的渊底,两岸崖壁高及千仞,当这颗明珠熄灭,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可怖的沉冷。
于是青衣即刻向外传报结果。
然后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变化,左生面上第一次出现猝不及防的惊色——崖渊之中,早已弥满了雾气。
剩下的五人,本来已无谦让或见好就收的权力。他们各自代表着自己的师门,将在这里奋尽全力地厮杀,每一个名次的变动,都会是一场决战。
<div class="contentadv"> 随着最后一道剑光落下,左生艰难地战胜了阎秉剑,修册会进行了最长的一次讨论,其间也不断有其他座席之人投以疑问。
“我没认真”本身是蠢话。
前八之间的比斗似乎不再激烈,但其实只是不再混乱。
相差四岁,他却根本没有动用那门传说中的《蜉蝣化鸿》。
这柄剑坠入水渊,却没有沉没,而是化为了一条同样锋寒冰冷的蛟龙,从渊底一跃而起!
玉剑台上所有人的精神都被调动了起来,议剑继续往下进行。
崔子介抿紧了唇,双眸认真而明亮,然后在这样的剑场上,他忽然阖目松剑。
“还不到他上场呢。”
因为肌肤全都真切地感到了刺痛般的冰寒。
“【情剑】之至,毕竟不能真个杀人.”玉剑台上的人们收回目光,彼此间也泛起些低语。
裴液提起笔来,望着这行字安静了一会儿。
如今他终于将要出剑了。
任子昕一怔,她真觉得来府城颇开眼界,连这样漂亮的女孩都能屡屡见到,只是这位少女脸色微白,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她掠过的目光一顿,只见那只左袖有些怪异的空荡。
任子昕回过头,这冰冰凉凉的声音正是那位前日见到的清冷少女,那时她跟在那位少年身边,现在身旁却是一位美丽的青裙少女。
修册会给这位女子的【剑外用剑】十分贴切,她的舒适区是在观剑上,是在战斗开始前互相了解的时间,但南观奴显然也熟知这一点,她已经两年没在这位女子面前出过剑,也为她准备了足够陌生的剑意。
屈忻点点头,偏过身拿出一个小本记下:“绿眼睛耐安眠,下次剂量需加一倍。”
第一,疑羽泉山,庚一。
从这袭沉默的黑衣里爆发出这样明彻清美的一剑几乎不可想象,但它确实逼近了极致,一瞬间清冷幽美的意境笼罩了剑台下的无数观众,刚刚阎秉剑炽烈的火剑正是被这样冷美的水月熄灭,沉没于湖底。
当这位女子浑身是血地虚弱坐下时,全场都沉默了两息,最后修册会给了她十五的位次。
而这一剑绝非拾人牙慧,它是走在剑道之山上面的那部分人在尝试的东西——一场意境中的双生意剑,【暗珠沉渊】。
很多人都觉得他犹有余力,但议到第九时,他依然是站起来礼节周到地谦虚了一堆废话,最后没有对前面的任何一人发起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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