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1 / 2)
“我说不要,拿回家你肯定会骂我,结果她说没事儿,说你是她们家招财童子,得感谢你!”翠萍对着余则成说道。
余则成把玩着手里的小黄鱼,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翠萍说道:
“这是站长让她送给我们的。”
翠萍一脸的不可思议,对着余则成问道:
“站长的官儿比你大,该你送他东西才是啊,他怎么会送给你呢?”
余则成一脸平静的对着翠萍说道:
“你不懂,这叫做分赃,我帮他敛财,这算是回报吧!”
余则成在来天津赴任前,戴春风在办公室里对他进行过敲打,让他把握好自己,别动不该动的心思,拿不该拿的钱财。
然而余则成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哪管得了这么多?再说了,整个国党还有谁能比你戴春风更贪得无厌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也亏你说得出口?
叶晨赠送小黄鱼的举动,就是在堵自己的嘴,其实在余则成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自己要想在天津站混下去,势必要紧抱叶晨的大腿,要不然自己光有能力,没背景,是很难在工作上取得进展的,得有人在背后撑自己……
这天上午,叶晨正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情报处处长陆桥山拿来一份名单,让叶晨过目,名单是天津市待惩处汉奸及亲日份子的,情报处在叶晨批示后,会第一时间收集他们的罪证,从严从重处理。
叶晨在名单第二行就看到了穆连成的名字,他拿出了派克钢笔将穆连成的名字划去,然后对着陆桥山说道:
“这个穆连成先放一放,别的继续追查。”
陆桥山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诧异,对着叶晨说道:
“站长,这个人可是最铁杆儿的汉奸了!”
叶晨直接用“你在教我做事?”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轻声调侃道:
“那周福海还是呢。”
陆桥山被怼的哑口无言,最终也只能无奈的点头称是,因为自己和叶晨差着级别,目前是个只能听喝的主儿。这种憋屈感让他更加的渴望权利,陆桥山恭敬地对着叶晨欠身行礼,然后起身离开。
叶晨自然将陆桥山的表现看在了眼里,然而在叶晨眼中,这就是个只会玩弄权术的废物,人很聪明,但是聪明从没用对过地方,他真要是作死横跳,叶晨不介意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陆桥山刚拉开门,就跟余则成撞了个对脸,余则成礼貌的对着陆桥山笑了笑,陆桥山的脸色愈加难看。因为自打来到天津站,他就发现余则成跟站长走的格外的近,是站长的嫡系。如果不是他的军衔太低,自己恐怕早就针对这个家伙了。
叶晨招了招手,让余则成靠近他身边坐下,然后说道:
“刚才我在窗户里看见你来了,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儿,应该在穆连成家里上班!”
余则成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对着叶晨说道:
“我怕我总去他们家,会引起他的怀疑!”
余则成的心思叶晨自然是了如指掌,离开天津站整天在外面晃悠,就失去了对情报渠道的把控,所以他才会来到自己面前,找出这个借口来。叶晨哂笑了两声,然后非常霸气的说道:
“就让他怀疑,他还能怎么着?”
其实叶晨这是变相的在给穆连成增加压力,告诉他眼下天津是个是非之地,除非你能躲开军统的监控,不然就赶紧收拾收拾圆润的离开,要不然即便是我不收拾你,也会有人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毕竟谁也不会跟钱有仇,我也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
余则成脸上虽然平静无波,可是叶晨能看出他的不甘心。只见余则成尝试着做最后的努力,对着叶晨说道:
“我怕站里还有任务,所以就过来看看。”
叶晨嗤笑了一声,然后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对余则成说道:
“什么任务啊,现在没有任何任务。马歇尔的女婿到北平了,要给国红调节关系,这群老米就爱把自己装成天使,背地里算盘打得精着呢。
现在这个短暂的平静多好啊,我摆弄着我的这些小玩意儿,你则是跟美女谈情说爱,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事情吗?”
余则成自嘲的笑了笑,对于自己投向红党的选择感觉很明智,瞧瞧现在的国党,都已经烂成什么样子了?每个人都在考虑自己的那点破事儿,要不然就是忙着争权夺利,吃相是一个比一个难看。余则成无奈的对着叶晨说道:
“好,我去谈情说爱。”
余则成正要起身离开,这时就见叶晨对他叮嘱道:
“要好好谈,穆连成手里的东西,不是用金条能够计量的,你不会对金条有仇吧?”
以前看原剧的时候,叶晨对于这句话没有什么太深的感触,直到他穿到吴敬中身上,他才体会到这句话的精髓,吴站长这哪是在故意表现自己的贪财啊,这是在暗中提点余则成。
不是用金条能够计量的,金条作为和美刀等同的财富计量单位,如果连它都不能计量,那么也就剩下影响力了。可是穆连成在国党这边,明显被这群饿狼给当成是唐僧肉了,他要有影响力,也不会是在这边,而是在对面。
余则成本身就是刚投入到对面,如果和穆晚秋在一起了,有穆连成的影响力去推波助澜,可能等待着他的,也就不是无奈的远离故土,逃到一个狗屁的宝岛上去继续暗斗了。
如果说余则成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叶晨可能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可是偏偏这货浪得很。跟左蓝是恋人关系,在面对穆晚秋的强吻时,却又表现的很配合跟投入,简单来说,这个人在感情上很渣,属于既想暧昧又不愿意负责任的那种……
下午三四点钟,余则成回到了总部,跟洪秘书确认了站长在办公室后,余则成登门拜访,二人坐在茶几旁,余则成对着叶晨说道:
“站长,我在穆府有发现了,我发现穆连成正私运物品呢,一共六个大箱子,都是从后门运走的,用的是米果海军的车,还有……晚秋说他们这几天一直在运,我怀疑这个家伙要跑!”
叶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穆连成的财富,远不止余则成发现的这些。他明知余则成在家里和穆晚秋卿卿我我,却还敢当着他的面,搞这样的事情,说明这是他故意摆在明面上的,根本就不怕军统天津站去查抄。
叶晨沉吟了片刻,对着余则成说道:
“太好了,则成啊,你没白花工夫去跟穆晚秋风花雪月,剩下的事儿就交给我了,你等着分红就好了。”
余则成看到叶晨胸有成竹的表情,顿时心中一动,随即试探着说道:
“可是我没问出来这些东西到底都运到什么地方去啊。”
都是本地的狐狸,余则成言语上试探的目的,叶晨一清二楚。他也没打算瞒着余则成,毕竟这种脏活儿就只有他最适合干,马奎或是陆桥山,他可是信不着,该摆的姿态还是要摆出来的。叶晨用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然后说道:
“穆连成的货物都在水兵仓库,一号码头,你明天就带人去抄!”
余则成顿时一惊,看来绝对不是只有自己一组人在跟着穆连成,余则成的脑子一转,随即问道:
“查处米军仓储的事儿,是不是应该让马队长去啊,他是负责行动的,我这好像越权了吧?”
叶晨说实话非常讨厌这种言语上的试探,然而职场就是这样的规则,说话往往都留半分,剩下的全靠语言的艺术,听话听音,你得自己去领悟。
叶晨嗤笑了一声,然后对着叶晨说道:
“屁股决定脑袋,马奎是坐哪边儿的你不清楚吗?他去抄,东西最后还不一定落在谁手里呢,反正到最后跟咱们没半毛钱关系。”
余则成顿时心领神会,看来跟踪穆连成的人不是马奎的行动队,叶晨的手下还有不为人知的力量。余则成赶忙说道:
“明白了站长,我明天就去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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