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泼脏水我是专业的(1 / 2)
刘士宽都特么快要被疼死了,他和胡克是做着马三儿的驴车回的四九城,这一路上天冷路滑,冻的他大鼻涕流了一道儿,眼泪都给冻出来了,最关键的是,驴车简直不要太颠,让他的耷拉膀子一颤一颤的,疼得他太阳穴的血管都要爆出来了。
如同唐僧天取经一般,好不容易半道上挥着大团结,拦下了一辆车愿意捎他们一段,顺利的回到了四九城,刘士宽连家都没顾得上回,赶紧跑去一个相熟的,擅长治跌打损伤的中医那里,让他帮着给看看病情。
老中医倒是不含糊,顺着骨节一摸,就知道他这是胳膊打架的时候被拧脱臼了,照理说复位就完事儿了,可是不管刘士宽还是老中医,都低估了叶晨的手法,终于就着刘士宽的耷拉膀子在那里捅咕了许久,也没把刘士宽的胳膊给推上,反而疼得刘士宽一脑门的汗。
中医这边忙了大半天也见了汗了,他一脸无奈的对刘士宽说道:
“把你胳膊卸脱臼的是个绝对的行家,他用的是特殊手法,我推不上。不过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件事的严重性,脱臼最佳复位时间为受伤后六小时内,此时手法复位比较容易,易于恢复,使用石膏或支具固定休息四到六周即可有效恢复。
但是你这耽误的时间有点长了,眼瞅着出现肿胀的迹象,再晚点超过二十四小时的话,恐怕是要打麻药才能顺利的进行复位,要不然会疼死你的。士宽,听我的,赶紧去找正主帮你推上,要不然我怕你会落下病。”
刘士宽的脸都快要黑成碳了,拍婆子被人给修理了,还要求人去给自己医治,没什么比这更憋屈的了。不行,我不仅要让这个王八蛋给我治伤,我还要让他赔钱,要不然这件事情不算完!
想到这儿,刘士宽对着胡克大声嚷嚷道:
“胡克,码人去,咱们去找杨树茂这個王八蛋算账,我要扒他一层皮!”
傅荷铭拎着泔水桶出来倒泔水,远远的就看到了在火车站遇到的刘士宽和胡克,他们俩身后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奔着叶晨家的方向走去。
傅荷铭赶紧倒完泔水,都没顾得上把泔水桶送回家,就火急火燎的朝着史晓娜家跑去,邦邦邦的砸门,来给她开门的是史晓娜的二哥史小军,两人从小就认识,史小军对于傅荷铭早有好感,并对她展开了追求,可惜傅荷铭一直都没给回应。
傅荷铭见到史小军后笑着开口说道:
“小军哥,我找晓娜。”
史小军自嘲的笑了笑,搓了搓冻红的手,说道:
“那是,伱不找晓娜,还能找我啊?你说你俩这才刚回来,又黏在一块儿,真是谁也离不开谁。”
这时就见傅荷铭把泔水桶放在了大门口,然后对着史小军说道:
“小军哥,我找晓娜有急事儿,先不跟你说了。”
史小军看到傅荷铭是真的着急了,赶忙把她让进了院子里,还顺水帮着她把泔水桶拎了进来,傅荷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冲着史小军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屋里走去。
史晓娜的家是个气派的小二楼,史晓娜此时正在二楼弹着吉他,曲目是时下流行的邓丽君演唱的《甜蜜蜜》,她在乡下插队的时候,别说拿着吉他弹了,就是连哼都不敢哼,唯恐被贾世发抓到把柄,说她唱靡靡之音。
傅荷铭呼哧带喘的跑上二楼,推开了史晓娜的卧室,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晓娜,我跟你说,不好了,杨树茂在车站打的那一架出事了,我刚才倒泔水的时候,看到那帮人找到他们家去了。”
史晓娜顿时坐不住了,她将吉他放在一边,站起身来说道:
“不行,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得去看看!”
史晓娜跟傅荷铭风风火火的赶到叶晨家的时候,叶晨的家人已经跟刘士宽一伙人对峙上了,刘士宽耷拉着膀子,被带来的小哥几个用担架抬进来的。
胡克进到院子里,就对着叶晨的父母大声嚷道:
“杨树茂呢?把他叫出来,看他把我六哥给打的,胳膊都脱臼了,去老中医那里,人家都没法给复位。我可跟你说啊,这要是落下个终身残疾,你们全家可都吃不了兜着走!知道这是谁吗?我六哥他们家老爷子可是街道办一把手,收拾你们就是个菜!”
杨父有些不信邪,还特意伸出手去扒拉了一下刘士宽的耷拉膀子,痛的刘士宽惨叫不已,杨父嗦嘞了下牙花子,然后说道:
“不是,你这也太邪乎了吧?你至于吗?”
这时杨家的实际管事儿的,杨母开口说话了:
“甭扒拉了,他不是在邪乎,是真的掉环儿了。不是我说你们,我也不是没见过掉环儿的,还没听说去了老中医那里推不上去的,你们这为了讹钱是脸都不要了啊。”
刘士宽简直都要被气疯了,这大冷天儿的,他疼出了一脑门子汗,对着老太太大声嚷道:
“老太太,过年回城,我可连家门都没进去过呢,我是多大的瘾啊,跑到你这里犯讹?我们可没跟你开玩笑,赶紧让杨树茂出来,帮着我把胳膊给推上,大夫可说了,真要是等肿了再复位,到时候就得打麻药了!至于赔钱的事儿,等把胳膊治好了再说!我也不多要你,赔个七十不过分吧?”
杨家老爷子笑了笑,指了指家里做主的那位,然后对着周围起哄架秧子的人说道:
“你们都先别说话,让能做主的来。”
老太太似乎是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伸手指了指胡克,大声说道:
“还想要钱吗?想就给我站好了听我说。”
只见老太太走到了刘士宽的跟前,看了眼他的耷拉膀子,嗤笑了一声说道:
“你是胳膊掉环儿了,腿瘸没瘸?没瘸就给我站起来说话,少跟我摆出那一副死出儿,挺大个老爷们儿,活不起了是咋滴?”
刘士宽被老太太风轻云淡的其实给拿捏了,在胡克的搀扶下,从担架上爬了起来,结果还没等他反应过味儿来,就见老太太抓住了他脱臼的手臂,往上就那么一推。
刘士宽跟被踩了猫尾巴似的,大声冲着老太太嚷嚷道:
“你要干嘛?你儿子打我不说,你还嫌我伤的太轻了是吧?有你们家这样的吗?胡克,去派出所报警去!”
这时就见老太太斜睨了一眼刘士宽,然后说道:
“活动下你的手臂,已经复位了。呵呵,要我说,你找的那个什么狗屁中医?是蒙古大夫吧?连个脱臼都治不好,他算干什么吃的?
你这伤呢,有个一礼拜就好利索了,一天五毛,我算你三块五的误工费,明天傻茂他爸他大哥大姐开资,你们过来拿钱,不用带这么多人,兴师动众的,至于你呢,麻利儿的走人吧?”
说完老太太如同一个世外高人似的,转身朝着屋内走去。刘士宽愣在了原地,轻微的晃了下胳膊,试探了一下,发现果然推上去了。
一旁的胡克看到刘士宽被呲哒的跟条狗似的,气不过的大声嚷嚷:
“不是,你这老太太说话怎么这么气人呢?没挨过揍是吧?”
胡克这边正要上前耍混不吝,却被叶晨的四哥杨树森给拿着竹凳子架住,厉声喝道:
“你想干嘛?跑这儿来犯浑,那你可算是找错地方了!”
这时一个院儿里看热闹的隔壁老太太,对着胡克和刘士宽一伙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们没听明白啊,这被傻茂给打成这样的海了去了,他妈啊用不着你多说一句话,那账算的比你还门儿清呢,你啊,就偷着乐吧,换了平时啊,净是脑袋开了瓢的,你这算是轻的了,这人啊,得知足。”
老太太的絮絮叨叨让胡克一阵头大,他做出一副混蛋德性,指着老太太呵斥道:
“不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老太太身旁站着的老伴儿,一看自己女人被不礼貌对待,指着胡克就说道:
“孙贼,识相的你赶紧走人,明天下午来拿钱,不然我现在就过去抽你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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