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二章.恶虎再行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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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我大哥那个……什么钩子。”赵军实在是记不住张援民那些稀奇古怪的兵器,只含糊地问道:“没拿走吧?”

        杨玉凤微微一怔,而这时在炕里领着一帮孩子玩儿的小铃铛转向这边,大声道:“缚猪钩,我爸没拿走。”

        “啊……”杨玉凤恍然大悟,对赵军笑道:“没拿走,在家搁着呢。”

        说完这句,杨玉凤又笑着补充道:“别说那玩意了,我连小刀都不让他拿呀!”

        赵军闻言也是一笑,而此时坐在身旁的解忠看看杨玉凤,又回头看看小铃铛,心里不免有些愧疚。

        但转念一想到他张兄弟的本事,解忠心里的那点愧疚顿时烟消云散了。

        杨玉凤转身出外屋地干活去了,王美兰说晚上吃馄饨,而且是两种馅,一种是野猪肉白菜馅的,另一种是猪油渣酸菜馅的。

        随着王美兰一声令下,女人们也不做棉裤了,她们有剁馅子的,还有和面的。

        当赵军到东屋时,就见老太太正陪着赵春小声说话,解孙氏则在一旁抱着小周到悠荡。

        看到赵军进来,老太太伸手招呼他道:“来,小儿。”

        赵军往炕沿边一坐,看向了解孙氏,他可是知道上辈子解孙氏虽然喜欢孩子,但她从来不哄孩子。孩子小的时候,她想稀罕的就稀罕一会儿,但不管是儿子,还是孙子,她都不哄。

        可没想到的是,自从来了永安屯,解孙氏的饭量虽然比原来更大了,但却啥活都能干了。

        “弟!”赵春贴向赵军,小声道:“人家都干活呢,我在这屋是不是不好啊?”

        该说不说的,赵春这两天可是享福了。就连她当初坐月子的时候,虽然不用干活,但也得抱孩子、看孩子。

        可如今,这一天啥也不用她干。刚才她要出去帮忙,都被老太太给拦下了。

        以前赵春只听说闺女婚后回娘家,是要帮娘家干活的。可她一回娘家,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不用你,闺女。”老太太小声说了句话,同时伸手按住了赵春,随后又笑着往外轻轻一挥手,道:“她们那么多人呢,让她们干去吧。”

        赵春又看向赵军,却见赵军点了下头,道:“姐,你歇着吧,没事儿!”

        同样的话,听自己亲弟弟说,赵春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

        “铛……铛……铛!”

        这时,墙上的大钟敲响了三声。

        东北的冬天,天比较短。城里四点多就见黑了,而山区则黑的更早,此时山里的太阳就渐渐地往山边儿落了。

        运柴道上,一人赶着爬犁,鞭鞭打马!

        此人身穿军绿色棉袄,头上戴着狗皮帽子,嘴唇上、鼻子下的胡子挂着冰碴。

        再看他脸上,斜着三条血凛子!

        这是老虎挠的,但却是家里的母老虎。

        他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归家探亲的江二栓。

        那天把狗卖给了张援民,江二栓揣着钱回家看老娘。路上经过县城,江二栓给他妈买了双棉鞋,又给兄弟家孩子买了些糕点、糖球。最后还扯了二尺布,想托弟妹给老娘做件新衣裳,留着过年穿。

        而等进了屯子,江二栓就直接把爬犁停在了他弟弟家院外。

        看见江二栓回来了,还买了不少东西,他老娘和弟弟一家都挺高兴。弟妹张罗饭菜,留江二栓在家吃饭。

        这是很正常的事,别说亲兄弟了,就是屯亲吃顿饭也没毛病啊。

        可江二栓停爬犁的时候,被村里的一个老娘们儿看见了。

        她看江二栓大包、小包的往江三栓家拿东西,转身就到了江二栓家,把这事儿就跟江二栓的媳妇说了。

        因此,等到江二栓晚上回家的时候,他媳妇就开始问他。其实这女人也没旁的心思,就寻思钱挺难挣的,自己平日都舍不得花,如今老爷们儿给老太太、小叔子家花了,自己虽然拦不住,但不行自己磨叨几句吗?

        老话叫说破无毒,有时候女人磨叨,只是为了宣泄一下。嘴上痛快了,心里就痛快。

        要是平常,江二栓也就忍了。可今天他喝多了,再加上有坏人教唆,江二栓的脾气就上来了。

        “逼哧、逼哧的,没完啦?”江二栓骂道:“我给我自己妈花俩钱咋的呀?瞅你那逼样儿的,也TM就是我吧,换二一个爷们儿早给你打卑服的了!”

        “啥?”他媳妇本来就有火,江二栓再骂骂咧咧,那女人当时更急了,大声反问道:“你TM还想打我?我给你脸啦?”

        “艹!”江二栓叫嚣道:“打你咋的?我不是说别的,媳妇打跑了,我老爷们儿再娶还能咋的?但我老妈,那就一个!”

        天地良心呐,这话全是张援民教的。可张援民教是教,张援民他妈都死十来年了!

        江二栓一说那话,他媳妇就不干了,两口子最终厮打在了一起。

        打架没好手,江二栓在混乱中给了他媳妇俩嘴巴子。而这两巴掌,一下子给他媳妇打暴走了,直接给江二栓挠了个满脸花。

        夫妻打仗,很少有这么下死手的。因为按照老人的说法,老爷们儿在外面干活是露脸的,这张脸要是被挠了,走到哪儿都丢人。

        气愤之下,江二栓给他媳妇一顿胖揍,打的他媳妇连夜回了娘家。

        第二天早晨江二栓醒酒了,他老丈人、大舅哥也找来了。要不是有孩子拉着,江二栓不只是挨两巴掌那么简单。

        所以江二栓回家也没消停,忙活了两天,装了些豆面、苞米面就往永安返。

        他现在沿运柴道而行,左边山上是46林班,再往前走个十二三里地,向上一挑就是他的42楞场。

        眼瞅着要黑天了,江二栓就想赶紧到楞场,他奔波一小天也累了,也想吃口热乎饭再好好休息一晚。

        忽然,一阵山风呼啸而过,两侧山林树枝刷刷作响。

        就在这时,江二栓的马毛了,它长啸一声,迈蹄狂奔。

        “吁!吁……”江二栓大惊,连忙拽缰绳试图把马控制住。

        可下一秒,江二栓被吓得魂飞魄散。

        右侧山林间弹下一大团东西,它于半空中舒展开来,发出“呜嗷”一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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