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斑斓叶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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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机勃勃、充满韧劲。

他救了她一命,如今也装作不认识他?

徐慨轻轻挑了挑眉。

“...您很少和同窗外出聚餐吧?”张三郎笑着给徐慨斟了一杯茶汤。

徐慨低头看,茶汤绿油油的。

扑鼻一股奇怪的清香。

张三郎活像半个店主人,热情招待,“这是斑斓叶煮的茶,最南边产出的香叶。味道清淡,吃饭前用来清口的,您先涮涮口,之后餐食入口才是食材的本味。”

徐慨依言,品了一口,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真是...奇怪的味道。

香气似乎浮在表面,只存在于鼻腔中,入口便消失殆尽。

说是白水也可,说有那么一丝丝甜味也可。

不太好喝。

饶是如此,在张三郎灼灼的目光下,徐慨还是喝完了一盏。

张三郎笑得越发真挚。

到底是谁说四皇子不好相处来着?

不是挺好相处的吗?

张三郎一高兴,开始眉飞色舞地介绍起“时鲜”,“...上回某带去的那盒金乳酥就是出自这家掌柜的之手,您别看她年岁不大,手上功夫很老辣,推出的菜式都是在北京城里见不着的。”张三郎环顾一周,见还没坐满桌,“如今这儿刚刚开业,还没真正做起来,但菜品是真不赖,有几分御膳房、官府菜的味道,可匠气没那么重,比宫里的菜多了几分灵性。”

又想起面前这个是吃宫里的菜长大的,赶忙找补,“不是说宫里的菜不好,而是太求一个稳字儿。太稳了,就失了真...”

还是没找补回来。

徐慨却笑了。

可不是有几分御膳房的味道...

那主厨不就是御膳房出来的吗?

张三郎见徐慨难得地笑了笑,伸手抹了把额头,长舒了一口气。

含钏在柜台后抬头,瞥见张三郎喜气洋洋地冲徐慨比划着什么,徐慨半张脸被挡在了花鸟笼后,只能看到浅浅勾起的嘴角。

含钏低头,抿了抿嘴唇。

梦里徐慨和张三郎有交集吗?

含钏不太清楚。

只是照徐慨的个性,从不重口腹之欲,亦不刻意苛求某人某事,处事做人向来浅浅淡淡,含钏伺候了他这么久,从不知他喜好什么口味、亦不知他有何偏好,到徐慨身死,她都说不出徐慨最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甚至无论她做出什么菜,徐慨都是点头说好,从不下三次筷子。

也未曾在她面前表现出情绪上丝毫的起伏,更别提勾起唇角欢快地笑了。

还是蛮失败的。

含钏垂了垂头。

约莫是身份的鸿沟吧。

一个是天潢贵胄,一个是侍妾通房,他欢快也好,难过也好,他的情绪与想法,她都不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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