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朱颜辞镜花辞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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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难行怒极反笑,连说三个好字,手中凭空出现一支木杖,就要亲身下场。

        徐北游眯起眼,笑意玩味,似乎要坐等好戏。

        骆难行终是没有亲自出手,毕竟他素来推崇以武力证道乃是歪门邪道,对于如今道门重术法而轻道行更是深恶痛绝,所以只是一挥手中木杖,身后道人倾巢而出,足足三十六人布下天罡大阵。

        在黄祖宫的山门后有钟鼓二楼,二楼相距极近,此时在钟楼和鼓楼上各站着一人,望着山门外的形势发展,遥遥对话。

        站在鼓楼上的是一名中年儒士,身穿青色儒衫,面容清癯,卓然不群,儒雅非常。他望着山门外那一人一剑,轻声道:“你说骆难行有几分胜算?”

        站在钟楼上的却是一名身材高挑修长的妇人,端庄且妩媚,让人不禁产生许多遐想,她摇头道:“骆难行断无胜算。”

        “哦?”中年儒士疑惑道:“天罡大阵本就是用了对付地仙高人的,你就这般看好那位剑宗少主?”

        妇人嫣然笑道:“不是我看好徐北游,而是相信你们,毕竟你们在湖州准备十足的情形下都没能杀掉徐北游,又何况是如今。”

        中年儒士脸色猛地一变,冷声道:“孟东翡,别忘了你也是鬼王宫的人。”

        孟东翡,有个儿子叫孟随龙的孟东翡。

        孟东翡依旧是巧笑倩兮,不以为意道:“徐经纬,你也莫要拿鬼王宫来压我,除了宫主和副宫主可以发号施令,其他人都是各行其是,我是如何看、如何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徐经纬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孟东翡望向骆难行,皱眉道:“不过话又说回来,骆难行这老家伙实在有些丢我们四大冥君的脸面,真不明白宫主为何要把他放在冥君的位置上。”

        徐经纬冷笑道:“你懂什么?骆难行是宫主布局道门的重要一环,宫主要的是他的道门大真人身份,他有没有半分修为都无关大局。”

        孟东翡笑道:“我就是个头发长的小妇人,自然比不得博古通今的徐先生。”

        徐经纬脸色晦暗几分,不过没有理会妇人言语中的讥讽之意,沉声道:“说正事,千万不能让徐北游进入黄祖宫,也不能让骆难行有半点闪失,若是出了纰漏,你我二人难辞其咎。”

        孟东翡淡淡嗯了一声,转身下了钟楼。

        徐经纬看了眼已经空无一人的钟楼,嘴角悄然翘起,哪里还有刚才的恼羞成怒,轻声自语道:“孟东翡啊孟东翡,你仗着有宫主的宠爱就敢目中无人,可是以色事人,长久而衰,宫主又岂是沉溺于女色之人,我倒要看你还能横行到几时?”

        走下钟楼的孟东翡敛去了所有的笑意,下意识地抚过自己的眼角,面沉如水。

        岁月无情,除了天上的长生仙人,谁又敌得过它?

        黄祖宫中有几颗上了年头桂花树,此值深秋时节,花期已过。

        秋风至,花落如雨。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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