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凶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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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遂宁加快了步子,明珠回头看看,又左右看看,像是在寻什么人。

果然走不远就见陆御等在那儿了。

他穿着暗紫色绣灰色云纹宽袍,头束银冠,手拿折扇悠闲地摇来摇去。

见相遂宁走得额头冒汗,他赶忙给她摇扇子。

凉风扑面,带着梨花香。

陆御抹了抹自己鬓边的头发又甩了甩头,一脚前伸,一手弹袍:“咳咳……你让我假装聂家下人去吓月娘,我装的还不错吧?”

“甚好。”

不得不说,在角色扮演方面,陆御自成一派,简直是天衣无缝。

青城这些大夫里,他应该是最好的演员吧?

而在演员里,他又是最好的大夫吧?

多亏了流云坊的童四月,她只需听一听相遂宁需要什么衣裳,便能让绣娘做出来,不到两个时辰,一件聂府下人服就做好了,成功的骗过了月娘。

而那个香囊,是跟踪聂老爷的时候拾到的。

做这一切,不过是想让月娘相信,要杀她的人是聂府的人。

所谓离间离心,离了心,才好让事实浮出水面。

大抵是聂老爷的所作所为寒了月娘的心,她才将前因后果讲了出来。

陆御尚不解:“那个许俊杀没杀人还不知道,你怎么断定常公公的事是月娘跟聂老爷的嫌疑比许俊大?”

“如果不是许俊干的,想让许俊死,那自然是跟许俊有利害关系的人,除了月娘跟聂老爷,还有谁迫切想让他死?”

“那……原来常公公是被月娘和聂老爷杀死的。”

相遂宁摇摇头。

“月娘不是都承认了?”

“月娘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真相是什么,她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得听听聂老爷是什么说词。”

陆御不禁对相遂宁刮目相看。

以前没觉得她聪明啊。

那时候常听人说,相府大夫人不管事,全凭小妾当家,大夫人的嫡出女儿名相遂宁的,过的一点儿也不顺遂,一点儿也不安宁,白瞎那名字了。她总会被小妾欺负,就连小妾生的孩子,似乎也比她尊贵一样,敢骑到她脖子上拉屎的。

难道那都是旧黄历了吗?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这个相遂宁什么时候开窍了,会使离间计了,有理有据,步步为营,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这样的女人,嫁给郭铴那个草包可惜了。

陆御咬着嘴唇叹气。

“干嘛叹气?”

“想想或许有一天你要嫁给郭铴,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陆御又觉得自己这样说不好:“好歹郭铴也是一坨肥牛粪,家中有使不完的钱。”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好歹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相遂宁撸撸衣袖,假装要揍他:“不要以为你长的帅气,风流倜傥,绝世无双,我就不敢打你。”

这马屁拍的陆御十分受用。

陆御当即警觉起来:“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危险不危险?要命的买卖我可不干。我堂堂陆家公子,年方二八,正值青春年华,没有成亲,不曾有媳妇儿,还没有传宗接代之人。”

怂样儿。

相遂宁招招手,贴着他耳朵说了几句话。

陆御皱眉听着,听完相遂宁的交待,他不禁感叹:“最毒妇人心,我今儿算是见识了,相二姑娘,你不但会使离间计,你还会使连环计啊,还好我是你的朋友,咱俩是一个阵营的,不然你要是谋害我,我岂不是在劫难逃?”

明珠不愿意了:“我们姑娘人美心善,不会谋害别人。”

“我也没说你们姑娘不好啊。”陆御摇着小扇子:“我是说,你们姑娘若是愿意谋害我,我也敞开了大门等着,乐此不疲啊。”

“陆公子,这活你接不接?”

“接,接,当然接。”

陆御答应接下这活,自然不会失言。

因着月娘的事,聂夫人有些不高兴,寂光寺烧香的时候,香也烧得不好,抽了个签儿,也是下下签,倒霉催的。

聂老爷提心吊胆的睡在她身旁,如同搂了个刺猬。于是天不亮就起来了。

心中一直担忧,万一月娘那个甩不脱的又来闹可怎么办。

如果这样,明晚床上搂的就不是刺猬,就是炸弹了吧?

要知道这府里如今半数的开销都靠大夫人支撑,那三个小妾也算周正,一旦月娘闹起来,他名声有损不要紧,以后这般宁静富贵的生活怕是没有了吧?

想想都头痛。

得想着怎么安抚月娘才行。

要知道她狠起来,可是能把亲夫送进牢房,何况他一个姘夫?

想来想去,安抚月娘,凭他一个老头子的姿色恐怕是不行了,还是得靠银子。

聂老爷决定让白二、白四给月娘送二十两银子。

白二、白四刚开聂家大门,便吓得脸色惨白,跑回去叫聂老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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