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很多 但无题。(万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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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就好。”

        九条朋美忍受不住身体上的痛苦和精神上折磨瞬间昏死过去。

        八岐大蛇叹了一句“可惜”,撤消了九条朋美身上的神堕之炎。

        <div  class="contentadv">        “按照计划中约定的一样继续进行下去吧。”羂索起身擦了擦脸上冒着热气的血液对八俣说道。

        “不要教我做事,我可不是你手下。”

        八俣走到海浪边,无数的黑色鳞蛇自他脚边漫出,游离在海水中,不久时,蛇群将一顶飘零在海水上的黑色礼帽送到八俣身边。

        八岐大蛇带上礼帽,在浪花滚动的涛涛声中,对着镰仓海域摘帽、鞠躬,敬以绅士之礼,“再见了,九条家的大小姐。”

        “你很强”

        “战胜你后,我也变得更强了。”

        他收起礼帽,与羂索缓缓朝着远离海域的城区走去,黑暗的夜里,还回荡着那未曾消散的声音:“我的鳞蛇会嗅着血腥味找到未死的你,它们会顺着你的伤口钻进你的体内,蚕食你的五脏六腑,当血肉都消散后,它们又会侵蚀你的灵魂。”

        “当你的意识消散后,你也就真正消失在这个世界了,就像先前的那些巫女,放心,你的时间还很长,足够见那个人一面.”

        “果然,我还是觉得眼睁睁地看着喜欢的人死在怀里更为痛苦。”

        “2008年9月1日,凌晨,02:45:29。诅咒师作战计划,‘黑色黎明’完成。”

        2008年9月1日,凌晨,03:00:00,镰仓海域战斗结束的十五分钟后。

        未知电话的铃声吵醒了刚刚入睡的时雨浅,时雨浅从床上爬起,看向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未知来电?谁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国外的五条?’想到这,时雨浅接通了电话,“摩西摩西,这是时雨浅。”

        电话那边先是响起一阵强烈的电流声,而后又快速安静下来。

        时雨浅皱起眉头,再次出声道:“你好?”

        “你好,好久不见了,冰之咒术师。”

        ‘好久不见?还冰之咒术师,这熟悉而陌生的声音是.’时雨浅一愣,一时竟猜不出电话那边的人是谁,只是疑惑道:“你是?”

        “呵。”对面的男人轻笑了一声,“这么快就忘记我的声音了吗?”

        “那就稍微提醒提醒一下你,两年前的京都之行,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京都?”时雨浅的表情和声音都冷了下来,“你是八岐大蛇?”

        “总算是想起我了吗?”

        听着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时雨浅不由将手机攥紧,沉默片刻他揶揄着说道:“怎么,当年侥幸活下来了,躲藏了两年,现在又耐不住性子准备出来送死?”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啊。不过,现在我还没有杀死你的打算,只是传递给你一个消息而已。”

        “昨天刚从神奈川县回来的你,应该还有故人在镰仓市吧?”

        “故人?”

        “抓紧时间吧,如果赶得上的话,你还有机会见到她,如果赶不上的话,那就连最后一刻仅留的温存都见不到了。”八岐大蛇语速很快、声音冷淡。

        “凡你珍视之物,终将离你而去,时雨浅。”

        “这是你要付出的代价以及,我的诅咒.”

        电话挂断,只剩一阵“嘟嘟”的声音。

        ‘镰仓市的故人?’时雨浅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九条源衣的身影,‘源衣?’

        没有任何迟疑,一道冰蓝色的影子冲出房间。

        巨大的冰晶羽翼展翅浮现在他身后,漆黑的空中划过一条蔚蓝的长线,似绚烂的流星一般。

        凌晨,03:15,时雨浅赶到镰仓市,察觉着空气中残留的咒力,他不由走到昨天与九条源衣夕阳时分别的沙滩。

        亮起的白色路灯光影隐约能看得清周围的物体,黑暗中突然亮起淡色金光,时雨浅走在沙滩上,第一时间就看见一道半边身子被火焰灼烧得漆黑的人影。

        “这是?九条朋美?”

        时雨浅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他连忙上前查看九条朋美的情况,“还有气,没死。”

        “被火灼烧的味道,是八岐大蛇的黑炎,它还没死!”

        “贯穿了整个腹部的伤口,却又被人用反转术式恢复了,今后不能在凝聚咒力了,只是,活着就好。”

        时雨浅发动术式“青之火”,治愈型的青色火焰附着在九条朋美的下半身与腹部的伤口上,“应该不会又有生命危险了,但未来可能要带她去找一下硝子。”

        时雨浅站起身看向海域,“九条朋美在这,那九条源衣呢?”

        海风很大,很冷,吹的时雨浅心底发凉,‘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吧?’

        他走上海浪与沙滩的分界线上,冰冷刺骨海水浸没了时雨浅鞋子与裤脚,‘会在这吗?有你的咒力残余。’

        时雨浅抿出一口气,跳入逆流的海水中,海底很深、很浑浊,清晰度很低,他感知咒力,向海的那边游去。

        可,什么也没找到。

        时雨浅在海面上探出头,换气之后又沉入海底,一次又一次搜寻着那道身影,结果并不让人高兴,因为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在哪?你究竟在哪?’

        从见到九条朋美的那一刻起,时雨浅的心就被莫名揪得很痛。

        ‘我怎么突然找不到你了?源衣?’

        海水很冷、浪花很大,就连晚间的风也让人觉得极冷。

        不知过了多久,时雨浅回到了沙滩上,面对这片宽大海域,他头一次心生恐惧、他害怕,犹豫。

        时雨浅直觉告诉他九条源衣在这,但他怎么也找不到!

        ‘究竟该怎么办?’

        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再次向更深的海域游去。

        不远处,“噗”的一声引起了时雨浅的注意。

        黑色较浅的海水中,晃动着幽色一团影子,像是刚刚被海水冲刷上岸的,时雨浅飞快的朝那团幽影跑去,溅起的浪花,深邃的沙陷,他离幽影越来越近了,也看清那团影子。

        蛇、很多黑色的鳞蛇,它们包围撕咬着一个‘漂亮的女孩’,而那正是时雨浅苦苦寻找的九条源衣。

        几乎是看清楚的第一眼,时雨浅内心流露的悲伤转变为了悲愤,他像一只暴怒的狮子一样嘶吼:“滚啊,别咬她。”

        “我叫你们别咬她啊!”

        凌晨的亮起黄金瞳是如此璀璨、近乎黯淡。

        游离在外黑鳞蛇向周围散了开来,时雨浅一手抓住正咬九条源衣身上的蛇,用力将它们捏爆,青色的火焰燃烧起九条源衣的全身。

        蛇群撕咬的伤口、火焰灼烧留下的伤疤,腹部的洞口快速恢复。

        “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

        几分钟过后,在时雨浅青之火的治疗下,九条源衣吐了几口海水,竟“诡异”的睁眼醒了过来。

        “咳咳.”

        时雨浅看着九条源衣着急地上去摸住她的手,本准备说出口的“你会没事的”刹那间就变成了,“怎么会这样?”

        “.”

        九条源衣手臂上的皮肤塌了下去,就像是血与肉完全消散了一般,无往不利,能治愈伤痛的青之炎第一次没有了作用。

        他的泪水不由落在九条源衣的脸上,想开口说些抚慰的话,却在颤抖中久久憋出一句:“别怕,源衣,我的火焰虽然没用,但硝子、校医他们肯定会有办法的。”

        “你别怕啊”

        时雨浅将九条源衣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将她公主抱起,“我带你回高专。”

        “浅是你吧?”

        九条源衣突然开口,她的声音很小,又很弱,就如她那张苍白的脸,在黑夜的风里显得单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破散、逝去。

        “嗯。”

        “.”几秒的沉默,等来的九条源衣的一句玩笑话:“现在的我肯定很丑吧。”

        “不丑。”

        “真是敷衍.抱歉没告诉你,我以为我自己就能解决的。”

        “嗯。”

        泪水忽然打在了九条源衣的脸上,九条源衣使劲的往时雨浅怀里靠了靠,“我可能撑不下去了.我可能要走了”

        “那条蛇咬着我的脑袋,好疼.好疼”

        时雨浅忽然停了下来,几乎是恳求的说道:“再忍忍好吗,我不想离开你,马上就会回到高专的,硝子她们一定会有办法治好你的。”

        “我们约定好的,明年还要去北海道看六月的紫色薰衣草.”

        “七、八月份满园的向阳花,我们.”

        “是吗?”九条源衣顿了顿,“我们约定了这么多事情吗?我有点记不清了。”

        “我记得我记得就好了。”

        九条源衣在时雨浅怀中吐了一口乌黑的血,她有些踌躇的说道:“我好像要看不见你.浅,好多好多蛇爬进了我的身体里,我没有一点办法都没有”

        时雨浅害怕得将女孩抱得很紧,“对不起,对不起”

        “你好像哭了能把我放在地上吗?”

        “我想看场大雪,浅,我妈说我出生的时候雪下得也很大,死去时的雪景也肯定会很美吧。”

        时雨浅颤颤巍巍的将九条源衣放在地上,发动了术式“念冰“,第一次完全用来降雪,没有冰块,天空中晶莹的八棱雪花开始落下,雪下越来越大。

        整个镰仓降下了一场普通人看不见的大雪。

        婆娑似的雪花,九条源衣看的模模糊糊。

        时雨浅低着头,捏紧的拳头狠狠地捶打着地面,“诅咒我,源衣。”

        “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让你诅咒我,源衣我不想失去你。”

        “可我,不喜欢你。”

        “.”

        时雨浅看向了躺在雪花下的九条源衣,她就那样看着雪花,没有继续说话。

        “看见我的刀了吗?”

        “在沙滩上,刚刚我没有拿,要我去拿给你吗?“

        “是这样啊。”九条源衣顿了顿,“不了,刀给你了,记得走的时候去拿。”

        “能在亲我一下吗?”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时雨浅问道。

        沉默间,时雨浅靠近了九条源衣,突然,时雨浅不知道她是怎么用力起身、和推开自己的,他只知道这时的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说的话,还是如初见时那般,无厘头。

        “可惜,比起雪,我还是喜欢火焰一些。”

        九条源衣转头看向那个被自己推倒倒一旁的男孩,笑着说道:“时雨浅,这是我的第三个的要求了。”

        “以后不准哭了,我不喜欢会哭的男孩。”

        “男孩子嘛,要懂得坚强和勇敢一点。”

        ‘不能诅咒他。’

        白茫茫的大雪内,絮状的雪花如同纯白精灵一般于风中起舞,九条源衣伸手去触摸降下的霜雪,可瑰丽的色的火焰却率先从她的手开始燃烧了起来。

        九条源衣用残留在身体内的最后一丁点咒力点燃了她人生中最后一次的瑰炎。

        风雪飘荡的人间,瑰炎热烈的燃烧。

        色彩绚丽的花骨朵,盈盈盛开,花瓣开放的样子,一如她最先出现在时雨浅眼前的一样,倔强而傲慢。

        “不要,不要,不要这样做!”时雨浅疯了似的爬起冲向那被瑰丽火焰烧灼的焦黑的身子。

        可九条源衣已经说不上话了,极致高温的烈焰,将她烧成了无数细小的黑色尘埃,她被风雪吹散回归于世界。

        那个让别人“不要死”的女孩,已经听不到别人对她说的,“不要死了。”

        一个温馨治愈的开头,得到的不一定是热闹繁华的大结局,一个丑陋傲慢的开头,得到的也不一定是遗憾至终的大尾句。

        哦,不,我的意思是人间如此精彩,只喜欢一开始惊艳的开头,注定熬不过那段小米煮粥、回望却觉得幸福的时光,也永远都等不到那犀利而璀璨的结尾。

        “生于雪,出于火,墓于雪,终于火。”

        这就是九条源衣的一生了。

        小时候啊,总以为抓住了一只蝉,便抓住了整个夏天,十七岁的男孩轻吻了喜欢女孩的脸蛋,便觉得自己能够永远的留下那个喜欢的她。

        可肃穆的人生啊,就像是风雪中飘荡的瑰丽火焰。

        即使很用力的抓,也抓不住失去的他与她。

        “偶然的一瞬间,我也会想起我们的初见。”

        那天下午雨下的很大,天台上,你撑着花骨伞对着我。

        你介绍着自己,“你叫九条源衣。”

        九条源衣说了个谎,她说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时雨浅,所以直到最后她也没有诅咒时雨浅。

        可她怎么可能不喜欢时雨浅呢?

        时雨浅从镰仓海域的沙滩上,捡回了九条源衣的配刀,“数珠丸恒次”,这是她一直拿着的刀,“数珠丸恒次”缠绕着的念珠上,刻着几个秀丽字。

        “君悦风兮,吾悦君。”

        “听闻君很喜欢沐浴在风感觉,今日,我便赠君一把刀,这是一把可以生成人间万缕风的刀,可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与馈赠,你得不到我的诅咒,毕竟,我是如此喜欢你,也只会祝愿你一生。”

        “再见了。”

        凌晨五点的镰仓海面,金色朝阳与蓝色海面处在同一水平线上,鸥鸟自由飞翔,如此美景前,沙滩上有个男孩默默的站了很久很久,看不到表情的他,只是站在那就让人觉得很悲伤。

        他最后是抱着一个小女孩离开了镰仓市的。

        东京机场早班的飞机上,羂索和八岐大蛇坐在一架飞往美国夏威夷的航班上等待着起航。

        八岐大蛇西服口上放着一朵很是瑰丽的玫瑰花,他笑着看着玻璃外的空旷场地,脸上笑容很是怡然、得意。

        “你好像很开心,八俣?”坐在一旁的羂索随意地问道。

        “当然,敌人吃瘪,无处可求的时候,难道不应该开心与高兴吗?”

        “也对。”羂索点了点头。

        “咒术师,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不要像这一次一样狼狈了,我们会再见的。”

        世间爱意纯粹的同时,恶其实也很纯粹。(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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