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巷战（1 / 2）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清晨时分，天空中飘着小雪。

一通鼓响，十数万顺军四面出击，对内城九门发起了猛烈的强攻，没过多久，东直门告破，河南道御史王章当场遇难，明军犹如溃散的蚁团四下逃窜，攻入城中的顺军如入无人之境，紧随溃败的明军其后，衔尾追杀。

“敢逃者死。”

朱光明手执马刀，砍倒了一个转身欲逃的亲卫，就势翻身下马。

皇城墙下，笔直的长安大街，左边是巍峨的皇城城墙，右边是高楼大院，扑面而来的是丧胆的溃兵，还有紧随其后充塞住整条街道的顺军骑兵。

逃，能逃到哪里去。

“解开骡马，卸下枪弹，准备迎敌。”

这支亲卫营满打满算一百一十四人，还被朱光明亲手杀掉了一人，面对望不到尽头的骑兵，所有人心里都在打鼓，虽然他们不久前就见识过马克沁的恐怖威力，可还是被那万马齐奔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一个个都忍不住往喉咙里咽唾沫。

“快，亲卫营各归各旗，乱走乱蹿者当场格杀勿论。”

“机枪手就位，调整枪口，前后相错，不要误伤了自己人。”

一百来号人马，队伍拉得并不长，徐杰提着刀鞘在队伍中来回奔跑，不时的发号施令，乱糟糟的队伍很快就恢复了秩序，亲卫们开始各司其职，短短几分钟的功夫，一个密集的重机枪阵地便横在了长街当中。

在宋千宝的护卫下，朱光明早已穿过人群，退到了阵地后方，两位皇子正被太监搀扶下马车，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一脸茫然的望向正忙碌中的亲卫，三个太监却脸色惨白，他们的个子比两位皇子高上不少，视线没有被前方的亲卫阻挡，早已看到了冲锋而来的大队骑兵。

“贼军破城了？”

王之心喃喃低语，却被身边只有十一岁的朱慈焕听在了耳朵里，少年懵懂地走到朱光明跟前，说道：“太子哥哥，贼人打进来了，会杀了我们吗？”

“莫怕。”朱光明伸手在他头上抚了抚，安慰道：“太子哥哥在这里，贼人伤不到咱们。”

“恩。”朱慈焕点了点小脑袋，说道：“先生说，君王死社稷，我等身为天潢贵胄，不能让祖宗蒙羞。”

朱光明微微一愣，正要再说些什么，身后却已响起轰隆隆的马蹄踏地之声，他深呼了一口气，转身爬上马车，心念微微一动，唤醒了商城界面。

“稳住，不要慌，放他们再近一点。”

骑兵冲锋的阵势太大了，轰隆的马蹄声震得地面不停的颤动，那挥舞的马刀反射过来的寒光，令人心神俱震，数百溃败的明军被他们追上，霎时间，不是被战马撞飞，就是被马刀收割了项上的人头。

“射人先射马，前队枪手准备，压住枪口，放。”

突突突突……

徐杰的命令刚刚出口，五挺机枪几乎同时开火，瞬间吐出一串串子弹，枪口也在开火的刹那喷出一束束幽蓝色的火焰。

笔挺的长安大街，没有任何掩体，飞速的子弹毫无阻拦地穿透了顺军的骑兵阵营，一时间，战马嘶鸣不断，最前面几个骑兵连人带马一起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骑兵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看见自己战友倒下的情形，就好像看道一场诡异的魔术表演。

“是前面那些人，杀光他们，给弟兄们报仇……”一个头目挥舞着马刀，一边猛踢马肚，脸上全是狰狞之色，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面对的是什么，他还在用看待普通明军的眼光看待眼前这支人数并不是很多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