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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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的电子锁想要破解还需要万能程序,还有谁家的门是能暴力撬开的?

        “墨子告诉我的办法。”柴束薪甩了甩手,看来确实用了极大的力,“想要打开顶楼的百子柜有三种方式——是本家人、是当代墨子,这两种人都可以用传承下来的秘法将柜子打开。”

        “还有一种就是暴|力|开|锁,但只有罗刹子才能做到。”

        “你不是药家人吗?传承秘法你不知道?”

        “那种方法需要滴血认主,我已退出家谱,骗不过去。”

        木葛生抓过柴束薪的手,隐隐有青筋浮现,“你手没事吧?”

        “没事。”柴束薪轻轻推开,“别碰,脏。”

        他手上还留着之前划破掌心的血。

        “城隍庙里还有几株梅花开着。”木葛生道:“等我们回去,记得泡手。”

        柴束薪:“好。”

        两人走进巨大的柜格,大门随之关上。

        房间中空空荡荡,木葛生四下环视,“盘庚甲骨就放在这里?”

        柴束薪露出一丝疑惑,“我没来过这里,当初我是从父亲手里直接继承了盘庚甲骨。但按照墨子所说,盘庚甲骨确实存放在此处。”

        “是不是活太久,哪里记错了?”

        柴束薪摇头,“不可能。”

        两人四下看了一圈,确定这就是一间空房。

        木葛生道:“可能是开门的方式有问题,这里说不定是一间机关房,老二就喜欢玩这一套。”

        柴束薪的神情也显得有些意外,“我当初就是这么拿走舐红刀的,方法一模一样。”

        “总之先出去。”木葛生拽着人的袖子往外走,“出去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老二给你留了什么记号之类……”

        他推开门,嗓音戛然而止。

        门外已不再是顶楼的景象。

        阳光泼洒,白鹤长鸣,山间云海蒸腾,松涛阵阵,打水的童子穿过竹林,头上用红绳束成总角。

        远处传来清冽剑啸。

        木葛生看着山巅的楼阁殿宇,半响道:“元芳,你怎么看?”

        “和你一样。”柴束薪摘下一片竹叶,看向远处。

        “这里是蓬莱。”

        情况不明,两人并未轻举妄动,而是顺着一条无人小路往山顶走去。

        木葛生嘴里叼着一支竹叶,含糊不清道:“我就来过蓬莱一次,说实在话,真看不出这是哪年哪月。”

        蓬莱是海上仙山,景色千年不改,单凭周围环境,确实很难分辨这里到底是幻境还是现实。

        如果是幻境,或许是前人留下的记忆、也可能是他们中了蜃楼的什么机关;如果是现实,那就意味深长了——药家传承之地,为何会通向蓬莱?

        木葛生特意挑了一条人少的路走,如果是幻境,最好少与境中人接触,否则很容易迷失其中。

        此时蓬莱似乎有什么盛事,山阶上人来人往,还有不少人在云间御剑穿梭,远处剑气连啸而起。柴束薪听了片刻,道:“这是蓬莱的试剑大会。”

        木葛生听过这个名字,这是蓬莱十年一度的盛会,诸子七家都会受邀观礼,可惜他始终没赶上。一开始是由于外出留学,后来是因为死的早。

        “童子何知,躬逢胜饯。”木葛生眯着眼眺望山巅,“三九天你是怎么听出来的?你来过?”

        柴束薪沉默点头。

        两人一路上山,不远处是蓬莱金顶,大殿前人山人海,一名手执锦书的礼官从殿中走出,声音传遍群山——

        “本次试剑大会甲等优胜——莫倾杯!”

        人群爆发一阵欢呼,数道剑光乍起,冲上半空,只见半空中站着几名御剑而行的弟子,七手八脚地拖着一人,众人大笑作一团,将对方从半空扔了下去。

        被扔下去的人手里还拎着一只酒壶,在半空施施然喝了几口,接着打个响指,御剑腾空而起,身形潇洒卓然。

        “我就说今年的优胜肯定是莫师兄!”人群中众声喧哗,有弟子兴奋道:“莫师兄入门十二载,今年刚刚及冠便取得优胜,真是天降英才!”

        “还是门主座下,说不定下一任掌门就是他了!”

        木葛生完全忽略了耳畔的议论声,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半空饮酒御剑的青年,神色震惊:“三九天,我是不是眼花了?”

        柴束薪向来风云不惊的眼底也浮现一丝波动。

        不必再思考这是幻境还是真实了,他们两人如今处于多年以前的过去。

        至于这过去有多久远,谁也无法确定。

        但必然是很多很多年以前,那还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时代。

        半空中的青年满把乌发,落拓地挽在肩头,但无论是木葛生还是柴束薪,谁也不会认错那张脸。

        虽然气质尚且清狂,但毫无疑问——那是年轻时的银杏斋主。

        莫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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