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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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葛生:“……”

        “但是规则也是有漏洞的,或者说这些漏洞也是玄妙本身。你在山鬼花钱中经历的不可思议之事,亦真亦假,确实会对未来造成影响。”

        “那如果我没有跳进阴阳梯——”

        “嘘。”小沙弥抬手道:“不可说。”

        天算门下有门规曰:语言会造成变数。

        这回对方是认真的。

        木葛生沉默片刻,道:“可这也太他妈扯了。”

        “你指的是山鬼花钱?还是柴束薪娶了你?”

        “……”木葛生默默挽起袖子。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小沙弥忙道:“你身为这一代天算子,不可能没有察觉过,有时并不像是天算子在驭使山鬼花钱,而是山鬼花钱在驾驭你。”

        “天算一脉的传承和别家都不同,既没有药家墨家代代传承的绝技、也没有阴阳家半冥之体、不是修道之人、也不是什么神兽后代。我们所有的最大依靠,就是四十九枚山鬼花钱,花钱不在,天算不存。”

        “其实历代天算子,或多或少都曾和山鬼花钱产生过排斥,而其中反应最强的就是你。”

        “你应该有印象。”小沙弥缓缓道:“那场百年前的阴兵暴动。”

        百年前阴兵暴动,木葛生请求诸子七家守城支援,一方面镇压阴兵,一方面击抗外敌,如果七家肯出手,必然可以保住古城。

        但诸子七家提出了条件,是进是退,以卦象决定。

        这和木葛生的为人完全相悖,山鬼花钱算天命,而身为军人,国破山河在,要在死地里搏出生机,就由不得他信命。

        最后诸子七家退守不战,古城城坡,伤亡惨重,虽然镇压了阴兵,他却付出了更加惨痛的代价。

        即使今日想起,木葛生也依然觉得心寒,诸子七家号称为众生掌舵,却是以保存自身为前提,生灵涂炭却冷眼旁观,还冠冕堂皇地冠以天命之名。

        “这样的东西,不如不存在。”木葛生喃喃道。

        小沙弥嗯了一声,“你这么想了,也确实这么做了。”

        木葛生:“?”

        “你猜的没错,乌子虚留给你的山鬼花钱确实被我动了手脚,他留给你的其实是另一段记忆。”小沙弥挠了挠头,“但是柴束薪一直这么瞒着你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多插了一段。”

        他拍了拍手,四周场景骤变,他们再次回到了城隍庙。

        松问童正在暴打柴束薪,朱饮宵站在一边,苦口婆心地劝架。

        小沙弥看着眼前的景象,笑了笑:“这才是上代无常子留给你的,里面有最后的真相。”

        “咳咳,老四啊,虽然不知道你能看到这段记忆是什么时候,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交代一下。”乌子虚难得没有充当和稀泥的角色,他叼烟杆站在房顶上,手里捏着一枚山鬼花钱。

        “先说说现在是怎么回事吧,柴束薪不知道做了什么,总之他现在成了罗刹子。还烧了蓬莱,杀了画不成。”

        “这消息很劲爆是不是?”乌子虚叹了口气,“那下面还有更劲爆的,他成亲了。”

        “和你结的冥婚,对你没听错,新娘是你。”

        “老二听见这个消息直接炸了,我们原本按照你的安排去了朱家,又连夜从乘雀台赶回来。”他用烟杆指了指院里的一片混乱,“他正在那儿揍人呢,柴束薪也不还手,不过我看他一时半会儿还撑得住。”

        “怎么说呢,其实我觉得老二气的不是他把你娶了,而是没喝上喜酒。”乌子虚道:“他可能还想着闹洞房呢。”

        “别骂兄弟们不地道,就这么把你卖了,其实柴束薪真的挺够意思的,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和你结冥婚吗?这其实和罗刹子的身份有关,因为命格的原因,和罗刹子结缘之人,即使死后魂魄也不会消散。”

        “这和天算子死后魂飞魄散是个悖论,不过如果他真的能把你的魂魄凑齐,你就能活过来了,虽然我们也不知道这事到底有没有谱,但至少是个希望。”

        “接下来可能要花很久,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重新相见的一日,不过我觉得柴束薪应该做好了等你的准备,罗刹子能活很久。”

        “真的,我和老二都觉得你不可能活过来,但他做到了。”乌子虚轻声道:“这下我和老二也不再有什么置喙的立场。”

        说着他笑了笑,“其实我还挺好奇他是什么时候看上你的,不过我觉得以你那德性,你肯定察觉不到。连我们都没发现,不愧是药家公子,闷声发大财。”

        “总之我们娘家人同意这门亲事。”乌子虚比了个大拇指,“不是我们不地道,实在是亲家给的太多了。”

        松问童的声音传来,“老三别啰嗦了!过来说正事!”

        “来了来了。”乌子虚跳下房顶,拍了拍衣衫,“你打完了?”

        松问童哼了一声,他下手确实不轻,乌子虚还是头一次见到柴束薪鼻青脸肿的狼狈模样,对方却没有说什么,擦了擦唇边的血。

        朱饮宵劝架劝得嗓子都干了,吐出一团火,直接烧穿了地砖。

        柴束薪神色淡淡:“我以为你是专程来揍我的。”

        “那只是一顺便。”松问童啧了一声,道:“按照老四的安排,这里原本没有你的事。”

        “……他安排了什么?”

        “一个巨大的烂摊子,要把我们仨都赔进去。”松问童指了指自己、乌子虚和朱饮宵,“他布了一个很大的局,原本你是唯一可以独善其身的人,他那黑心烂肺也就剩下了这么点良知,不想把你牵扯进去。”

        “可你倒好。”松问童冷笑,“自己主动栽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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