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薛度云(2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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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愧于天地,却有愧于沈瑜和她最好的朋友。

        沈瑜把黎落带进了客房,当天晚上没有再回房间里来。

        外面雷雨大作,我躺在床上了,后半夜一直无法入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变成了那种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我已经慢慢地习惯了她,没她在身边,总觉得心头好像缺失了一块。

        大概是凌晨四点钟,我接到了警方的电话。

        他们找到何旭了。

        原来何旭这些天一直藏在郊区的一间出租屋里,大概也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抓住,所以也有心理准备。当警方抓住他并问及他的罪行,他都供认不讳。但警方发现他精神失常,经送去医院诊断,确诊为有精神疾病,已经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不知道他的精神病是真的还是装的,但我总算可以给沈瑜一个解释了。

        第二天,我带沈瑜去了精神病院。

        我不知道沈瑜看到他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是痛快,唏嘘还是同情?

        我想,关于我与他当年的仇恨,走到今天也算是了结了。因为他将在这里了此残生。

        从精神病院回去后,南北又在我家里出现了,我仿佛听到了沈瑜心中的伤口裂开的声音。

        南北对三个人的游戏乐此不疲,可我真的累了,沈瑜也累了,我不能任由南北继续胡闹下去,我不想再因为南北对沈瑜造成更多的伤害。

        “南北,人总是要长大,要独力的,你现在也实现了梦想,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有我的家庭,我也有我想保护的人。”

        南北哭哭啼啼地搬出南溪来。

        是,我当初是在南溪的坟前承诺过会好好照顾她,我扪心自问,我做到了我该做的。当初对南溪有愧,可是对南北,我自认无愧于心。

        “一个人到十八岁就该独立了,即便是父母,也照顾不了你一辈子,路始终要靠你自己走。”

        南北哭着冲出了家门。

        我怕沈瑜因为这件事更加心灰意冷,怕南北的出现又唤醒了她那天晚上的绝望。于是我等不及抓住耿荣,便向她求了婚。

        我真的怕她离开我,这种怕胜过一切!

        养了两天的伤,我回到云天国际开始处理堆积的工作。

        想到即将要举行的婚礼,我的心情是愉悦的,做什么事情都特别有劲,每次一想到她就情不自禁地扬起唇角。

        助理进来交东西,我抬头笑着对她说,“谢谢!”

        她很惊讶地看着我,大概从前我不苟言笑,所以这一刻她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吧?

        助理出去以后,我抬头看向窗外。

        冬去春来。

        我和她的冬天,也会慢慢地过去的,终有一天会盼到春暖花开吧?

        房门轻叩,老杨从门外走进来。

        他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郑重且严肃地问,“你要马上举办婚礼吗?耿荣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他知道他逃不出南城,一定会在被抓之前尽可能地报仇。”

        老杨的话像突然从我头顶泼下来的一瓢冷水。

        我不是不知道耿荣存在的隐患,但这些天我沉浸在准备婚礼的幸福中不愿醒来。

        就像是做着一场美梦,哪怕是已经醒了,还希望闭上眼可以继续做下去。

        可是我终究不是会自欺欺人的人,短暂地自我麻痹之后,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我打开手机,眯起眼睛望着手机上的照片,指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

        过了好一会儿,我凝重地说,“既然他一定会报仇的话,那这场婚礼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离婚期还有几天,我带沈瑜去挑婚纱,拍婚纱照。

        她穿婚纱的样子实在美极了,我情不自禁地就吻了她。

        这几天,我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婚礼那一天会发生些什么。我只想在这仅有的几天里好好地和她在一起。正因为幸福的时光过于短暂,所以片刻都不想浪费。

        哪怕只是做梦,也让我多做一会儿。

        美梦醒来,我的躯壳仍在负重前行,而我的灵魂已被绑上绞刑架,痛不欲生。

        也许我这一生都是注定得不到幸福的,因为我要为父亲所犯下的错赎罪。儿子一辈子都不配得到,这就是父亲的罪有应得。

        我让助理在官微上发布了婚讯,结婚的消息很快满城皆知。

        我知道,这条消息一发出去,我就回不了头了。

        然则,在当年我选择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一条永远无法回头的路。

        信息发布出去的第二天,我在公司接到了南北的电话。

        “度云哥,我想见你。”

        电话里,她的声音隐约带着哭腔。

        我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我很忙。”

        她在电话那头突然激动起来,声音也陡然拔高。

        “度云哥,你要是不来,我就去死。”

        我不知道她受了什么样的影响,二十来岁的姑娘动不动就是死。

        死有什么难的,难的是活着。

        我到底还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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