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四十九章游(2 / 2)
她注意着陈妄的动向,找到了一个叫做应晨的,长得很漂亮的女孩。
“找到了吗?”
许负吓了一跳,转过头,陈妄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还没。”
陈妄看了一眼班级,“看的这么慢,你还没看到我们班呢。”
他往后翻了两页,指着上面一个人说道,“诺,这个就是我。”
许负看了看那个少年,利落的短发,明媚的笑容,满眼都是清春的气息。
“跟现在有点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
许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个少年,“以前的你是河,现在的你是海。”
“为什么这样说?”
“以前的你一眼就能看到头,现在……深不见底。”
她怎么都看不透他。
他既然不让她看透,她就自己看。
陈妄温和地笑了笑,“去吃饭吧,别想这么多,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
许负点了点头,把毕业册合上,跟着他走到了餐桌前去吃饭。
他做了两荤两素,肉味飘到许负的鼻子里,不自觉地有些犯恶心,想着应该是刚考完试的缘故,就往下压了压忍着吃了两口。
陈妄看出来她的不对劲,问道:“没胃口吗?”
许负笑了笑:“你这两天天天给我吃肉,有点腻了。”
“那行,明天给你换换口味。”
她没再说话,捡着素菜吃了不少。
晚上的时候陈妄又要求欢,许负借口太累把他推到了一边,只让他抱着自己睡,陈妄想着以后也有的是时间,便没有强求她。
许负一遍遍默背着那个号码,她没有别的人脉,她所有的关系全都交代在监狱里了,只能反其道而行。总不能直到上了大学,她也要给他做情妇吧,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还不如现在就和他断个干净,永远都不见他。
“许负,你快十九了吧?”
“嗯,还有一个多月。”
陈妄又问:“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想见我外婆。”许负道,“她的病快好了吗?”
陈妄一怔,箍紧了她的腰,“等你生日那天就带你去见她好不好?”
她软着声音:“好。”
许负近来特别嗜睡,每次都睡到上午十点多,醒来的时候陈妄已经走了,这次不仅在床头上贴了便签,还在冰箱上,书桌上都贴了便签。
她一个一个看尽,不过是又做了饭或是准备了她爱吃的水果放在冰箱,要她记得吃。她不想吃,把那些饭全倒进了垃圾桶里扔下去。
上午十点的时候,她给陈妄打了个电话报备。
“我中午不在家吃了,去找王萌萌。”
他没有怀疑自己什么:“行,你不回家的话我也不回去了。”
挂了电话,许负看了看手中装了定位装置的那部手机,把它放进了背包里,带在身上。她确实是先去了王萌萌家,却并没有在她家吃午饭。
王萌萌开门的时候看见她还挺惊讶的:“一天不见就想我了?”
许负无奈的笑了笑:“是,想的没办法,只能来见你了。”
女孩子在一起是不愁没有话题可以聊的,她们看着电视一直聊到了午饭的时间,王萌萌刚要去做饭许负就叫住了她。
“我不在你这里吃饭了,”许负道,“我的手机没电了,能借你的打个电话吗?”
王萌萌闻言,就去给她拿手机。
许负把自己昨天晚上默背了一晚上的号码敲在键盘上,拨出的时候手指都是颤抖着的,毕竟七年了,她不确定应晨这个号码现在还用不用。
电话通了,里面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你是……”
许负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请问你是应晨吗?”
“是,我是。”应晨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叫许负,我是陈妄的情……女朋友,我们能见一面吗?”
应晨愣了一下,答应了下来。许负不敢约在太招摇的地方,只和她约在一个比较小的咖啡厅。
她把背包留在了王萌萌家里,拜托她帮自己把手机充一下电,下午的时候会来拿。王萌萌虽然不解,但她不会乱问。
许负很快到了约定的地方,这是个很不现实的决定,但她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她一定要找到罗茵。
不久,她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走了进来,很好看。
应晨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有些犹豫的开了口,“你,你为什么要见我?我和他没有联系过的。”
许负低着眉眼,用手一点点的扣着桌子,“你想和他在一起吗?或者说,你想让我离开他吗?”
到底是小女孩,说起话来总是瞻前顾后的。
应晨睁大了眼睛:“怎么不想,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他,可他却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你。我没那么大公无私,如果我不能和他在一起的话,那么我也不想他和他爱的人在一起。”
许负忽然抬起了头,抓着她的手握紧了:“我想离开他!”
她把他们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给她听,只说了罗茵和他的事,并没有提孟澄谁的,到最后总结成一句话:“如果不是为了我外婆,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应晨听完,忽然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的成分悲情好像多一点,“我当初那么逼他,他都要离开我,现在他那么逼你,也要把你留在身边,我该说你幸运还是不幸?”
“我能不能求你,帮我找到我外婆?”
“你怎么确定我会帮你?”
这次换成许负悲情了:“我不确定,但是我没有别的人可以求了。我就那么大的年龄,就认识那么多的人,认识的人里面还有一半都通着他的路子,我只能找你了。”
应晨笑了笑,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拍了拍她的手:“我试试吧。”
她在她面前,就是个小孩子。
应晨一时竟然不知道她们两个之间,到底是谁更可悲一点。
许负已经红了眼眶,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我拜托你。”
“好,我记得了,她叫罗茵,原来是在仁康医院,还有那个叫威廉的医生,你给我的号码我也记下了。”她拍着她的手,犹豫了一下,又问:“如果我找到了,你真的会离开他吗?”
她给应晨的号码是她又买的一个新手机的号码,不是陈妄给她买的,也不是原来的被她摔坏的。
许负重重地点了点头:“会。”
两个人的对话到此结束,应晨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许负还是忍不住问道:“我想问一下,七年前的号码,为什么你还在用?”
应晨讥讽的笑了一下,眼底涌起无尽的悲怆:“我怕他找不到我。”
他,是陈妄。
他们三个,一个比一个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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