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坐轮椅的丑beta(1 / 2)
白家宅邸。
白年躺在床上,脸[se]苍白地接受医生的诊治。
除此之外,白年的全家人都围在他的身边。
还是像以往一样,白年受伤了全家人都跟着紧张,而冬歉不知所踪却无人问津。
任白延以前对于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可是此刻瞧起来,却莫名觉得有些残忍。
不...他现在不应该这么想。
白年是因为救他现在才会躺在病床上,他必须祛除脑子里那些不该有的杂念。
为了帮任白延解毒,他失血过多,现在的情况很是危险,需要立刻进行治疗。
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个比较值得担心的情况...
当时的战况比较混乱,白年的脸受了伤。
对于一般人来说,脸上受伤这件事可能无关痛[yang],但是白年却不一样。
任白延虽然给他做了一张堪比真脸的人脸面具,但是这样的脸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当那张脸受到伤害时,面具上的细胞就会立刻失去活[xing],快速地衰败下来。
任白延制作的人脸面具是利用白年自身的细胞,再这样下去,不光是这张脸作废的问题,甚至可能会引发器官的衰竭,产生一系列的危险,进而危及生命。
这种情况下,就必须尽快进行手术。
任白延的手缓缓攥紧,闭上眼睛,艰难道:“这个手术,最晚得多久。”
其实不用对方多说,他的心里也明白的。
白年的手术一直都是他做的,他当然知道白年的身体状况,也知道这种情况发生时,最理想的治疗时间在什么时候。
他只是...不敢去面对这个现实。
医生迟疑了一会,对他道:“公爵,顶多一个月。”
一个月.....
刚好是冬歉成年的[ri]子。
好巧不巧,就是他生[ri]那天。
真正的生[ri]...
原本他已经想过要中止这个手术,决定用别的办法救治白年的脸,挽救他的生命,但是现在,这个短的可怜的时间告诉他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明明只要一切正常的发展下去,这两个人都不会出事。
为什么好巧不巧,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
三年前他从孤儿院将冬歉带回来,却又要在冬歉生[ri]那天,亲手将他推进万劫不复的地狱,多么讽刺。
一切...竟都是命。
就算他已经想办法规避这一切,可命运还是推着他陷入这种左右两难的境地。
现在,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将冬歉带回来,加快实验的进展。
更糟糕的是,以前他使用的实验办法都不再可行。
因为贡献体在身体麻醉的情况下没有办法得到最准确的实验数据,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只能不断试错。
在以前的实验中,任白延都会亲手给冬歉注[she]麻醉剂,尽量不要让冬
歉感受到太多的痛苦。
放在以前,这样的办法确实可行。
可是现在,他只剩下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没有再让他反复试错的机会了。
也就是说,当他把冬歉带回来的时候,不光要[bi]迫他继续进行手术,而且在此之前,冬歉还必须清醒地接受切皮实验。
他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血[rou]分离。
这样的痛苦正常人都承受不了,何况是冬歉这样一个连打抑制剂都嫌疼的孩子呢。
任白延从未陷入过这样的境地之中,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此时此刻,无论怎么选都是错,无论怎么选都会让他痛苦万分。
他应该怎么做?
他究竟应该怎么做?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白年忽然发出一阵呻.吟,捂住胸[kou],好像忍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
白母看着任白延这副左右为难的样子,焦急地对他道:“任公爵,您到底在犹豫什么?”
“当初把冬歉从孤儿院里接回来的时候,您不是就已经决定将他当成一个牺牲品了吗。”
“他只是一个连星籍都不配有的下等公民,就算是死了连一座坟都配不上,可是白年却是白家的独生子啊,怎么选择,难道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任白延并不喜欢别人用下等公民来形容冬歉,因为在成为公爵之前,他也是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平民。
但是她有一点说的很对,那就是将冬歉从孤儿院里抱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牺牲他的准备。
为什么现在却心软了呢?
白母见任公爵还在犹豫,忍不住提醒道:“我知道,冬歉那张脸,谁见了都容易心软。”
“但是公爵您别忘了,白年现在躺在这里,生命垂危,全是为了保护您,倘若您因为对冬歉的恻隐之心而让白年陷入绝境的话,别说您,我们受得了吗?”
任白延垂下来的手缓缓攥紧。
是了。
白年才是他的至亲之人,他会在自己生命垂危的时候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来保护他。
倘若自己因为一个外人心软,那才是真正的大错特错。
他还记得,自己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可是醒来之后,身边甚至没有冬歉的身影。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他为了躲开自己,早早就逃走了。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如果非要选择一个人活下去的话,那只能是白年。
如果不做手术,白年的死亡率极高。
而做了手术,冬歉遭遇危险的可能[xing]已经被自己降的很低很低...他不一定会出事。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任白延深吸一[kou]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漆黑如墨的眼底闪动着异样的情绪。
他隐忍着莫大的情绪,一字一句艰难道:“我会去把他带回来。”
.....
冬歉没有想到,自己
一觉醒来,居然又回到了阎舟的身边。
他下意识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剧烈的刺痛感让他瞬间清醒。
冬歉倒吸一[kou]凉气,抬起手来,虚弱的看向自己疼痛的地方。
痛觉屏蔽已经结束了,冬歉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
好疼...
这是最最直观的感受。
冬歉抬起眼眸,意外地发现阎舟就坐在他的身边。
没想到兜兜转转,他还是回到了这里,回到了阎舟的旁边。
明明他之前都已经踏上回白家的路了。
“醒了?”阎舟看向他,合上了手中的书。
那是在星际社会很少的纸质书。
在当今社会,这种纸质书已经是类似奢侈品一样的存在。
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东西。
冬歉也没有兴趣知道,直白地问他:“我怎么会在这里?”
阎舟唇角轻轻扬了扬,随意道:“发现你倒在路边,就顺手把你带回来了。”
他省略了太多的细节,冬歉将信将疑,闭着眼睛尝试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任白延受了伤,需要活人的血才能治疗。
没有别的选择,冬歉只能暂时当了这个大冤种。
起初,他放血的时候还能忍受,但随着失去的血越来越多,他越来越支撑不住。
而且,他缺乏足够的医学知识知道怎么放血,却不知道怎么止血。
他伸手堵住自己的伤[kou],可是伤处却仍然血流不止的,好像要将身体里的血流干才会停止。
那个时候,冬歉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的身体越来越冷,他倒在任白延的身边,冷得抱紧自己。
这种冷是渗透进骨髓里的,他整个人像是被包裹在零度以下的冰块中一般,指尖都在打颤。
再那样下去,他说不定就会跟着任白延一起死掉。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有人将他抱了起来。
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轻叹道:“瞧瞧你,才多久不见就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虽然他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但他依稀能辨别那是阎舟的声音。
血[ye]从手腕中流淌下来,落在地上像是绽开的血花。
冬歉很明显的从阎舟眼中捕捉到一抹惊艳。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变态,居然会因为血[ye]而感到兴奋。
冬歉不想就这么死在那里,他的手攀上阎舟的肩膀,虚弱道:“疼.....”
声音很轻很无力,再配上他风华绝代的面容,美人的示弱让任何人都难以抵挡。
这是冬歉惯用的技巧。
身为炮灰,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处于食物链最底层的存在,但是只要他想,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任何人为他心软。
只需要一点点技巧,别人的脸上就会浮现出一些不一样的表情来。
看着阎舟的眼神变化,冬歉知道,他做到了。
阎舟的目光落在他受伤的手腕上,抿了抿唇,帮他按住了[xue][kou]。
不知道阎舟用了什么技巧,明明手指只是抵在了一个地方,他的血就真的不再流了。
生命暂时不受威胁,冬歉又垂下眼眸,目光重新落在任白延的身上,好像在确认他的情况。
他当然得知道任白延现在的状况。
要是男一没被他救回来,那他还得接着继续喂血。
这样的目光落在阎舟的眼里,自然而然地就变成了一种关心。
心里莫名有点燥。
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阎舟的眸[se]深邃似潭:“放心,他死不了,但是如果你的血再流下去,你就要死了。”
“你猜猜看,如果你死了,他会不会难过?”,阎舟的唇角浮起一抹笑容,眉峰不易察觉地凝了下。
冬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至极的东西一样,扯起唇角,莫名想笑。
但是他发现自己笑不出来,眼底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抹自嘲。
或许是因为血流失的实在是太多了,他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就昏倒在了阎舟的怀里。
再次醒过来之后,他就来到了这里。
虽然被救回来的感觉还不错,但是冬歉身上还有剧情要走,就这么被阎舟带了回来,那他的剧情该怎么办。
而且白年跟他说过,如果自己不回白家,那么小怪物和他的男佣就有危险了。
左右权衡一番,一切都提醒他,自己现在不能再悠哉悠哉地待在这里了。
他还有很多的剧情任务要跑。
冬歉沉默一会,问他:“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似乎是没想到冬歉会这么说,阎舟顿住了:“我费尽心思把你救回来,你现在却告诉我,你想走?”
“把不把我当你的救命恩人。”,他原本瞧着心情尚可,现在却面[se]不悦,好像刚才冬歉说了什么很伤人的话一般。
冬歉的眼尾微微上勾,漫不经心地笑了:“你的大恩大德,早就抵消了。”
说完这句话,冬歉忽然反应过来什么,闭上了嘴巴。
看着阎舟复杂的目光,冬歉心想自己怎么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单从他的人设经历来说,他现在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腿就是被阎舟给作贱坏的。
于是他轻咳一声,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还好阎舟倒也没跟他较真,只是笑骂一声:“小没良心的。”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里带了一点微不可查的宠溺。
冬歉撩起眼帘看他,语气里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戏谑:“所以,我可以离开了吗?”
关于这一点,阎舟倒是态度强硬,不容置疑地对他道:“伤没好,不可以离开。”
冬歉垂眸看向了自己受伤的手,上边已经被纱布裹了个严严实实。
一般人裹着纱布的时候,整只手
都显得笨重难看(),但是冬歉却完全不会有这样的感觉?()_[((),绑着东西的手仍旧细长漂亮,整个人多了几分病弱美。
他低着眼眸的时候,垂在身后的头发蹭过肩膀,身上的伤不光丝毫不会影响到他的姿[se],甚至还平添了几分凌虐美。
果然战损美人格外让人移不开眼。
手上的纱布被缓缓揭开,冬歉看见了自己被割开的伤痕。
之前因为关闭了痛觉感知,所以冬歉割自己手的时候就没有太在意,现在看来,掌心,手指,手腕,全部都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kou]。
阎舟从柜子里取出药膏,看着冬歉微微失神的目光,挑了挑眉:“担心留疤吗?”
冬歉抬起眼眸,笑着问:“会吗?”
阎舟轻笑一声:“我不会让你留疤。”
就在这时,冬歉看见阿灼站在一旁,用类似录像的设备记录着他手上的伤[kou],困惑道:“你在做什么?”
阿灼挠了挠脑袋,诚实回答:“这是师父要留给某个人的大礼。”
冬歉不理解自己手上的伤怎么能成为大礼。
难道说有人有特殊的癖好,喜欢看别人手上的伤[kou]吗?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冰冷的药膏便涂抹在了冬歉的手上。
猝不及防的疼痛让冬歉的面容微微有点扭曲。
不过,美人就算是觉得疼了,也是极其好看的。
这样狰狞的伤[kou]落在冬歉白皙的手上很是显眼,虽然这种清清凉凉的药膏对于伤[kou]的恢复十分有效,但是冬歉手上的[kou]子还裂着,被风吹到都疼,更何况出涂抹药膏这样的动作呢。
但是痛觉屏蔽的时间已经到了一个临界值,至少现在,不能使用。
而且阎舟这么敏锐,倘若开了痛觉屏蔽,搞不好会被他发现端倪。
冬歉忽然觉得自己以前不应该感觉到一点点疼就迫不及待地让系统开启他的痛觉屏蔽,要不然也不至于让他像现在一样,变得受不得一点疼。
阎舟显然也注意到冬歉十分怕疼。
他以前也经常给阿灼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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