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1 / 2)
“一,二,三,嘿呦呦——”
“一,二,三,嘿呦呦……”
一声声船工号子在船埠嘈杂的环境中显得尤为洪亮。
水手们在烈[ri]下淌着汗水,以维持璃月这颗提瓦特商业心脏的跳动。
作为大陆最大的港[kou],璃月港在「契约」之神的指引下高度发展,其繁华达到了许多外来商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一艘又一艘巨鲸般的货轮在码头吞进吐出,即便是经验丰富的管理员也无法一一说清这些船具体来自哪里,又要去往哪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它们的目的地不是稻妻。
“锁国令”与“稻妻”是那段特殊时间内最常挂在商人们嘴边的搭配。
人们在港[kou]的风声里隐约地知晓了一位追求「永恒」的神明封锁了她的国度。
“苦的还是我们这群想挣钱的。”人们如是抱怨道。
即便与稻妻相距千里,“锁国令”对璃月的负面影响可不仅仅体现在部分商人的生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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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港,万文集舍内。
“纪芳姐——”黑发少年双手合十,在“姐”字上拉长了音调。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柜台后的女人身着一袭青[se]斜开襟的衣裙,此刻正翻阅着桌上的账本,面对少年的请求,蹙起了蛾眉。
“喊妈也没用。”年轻的老板娘没好气地抱起双臂,“说了多少次了,万文集舍就是个旧书摊,你这些画册在我这里是卖不出去的。”
少年故作可怜地眨巴着那双水绿[se]的眼睛,仍不死心:“真的一本也没卖出去吗?”
不应该啊,以前还是能卖出两本的……
“与其在这里跟我卖可怜,不如想想怎么跟八重堂取得联系吧。”
只见老板娘将那本离散架不远的账本一合,撇过头去不与少年对视。在以往的相处中,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对这个死孩子没有多少抵抗力。
“自从锁国令颁布以后,也就只有南十字船队可以突破海上的雷暴了吧。”黑发少年两手一摊,无奈地叹气道。
“你说我要是展示出我那只剩一百摩拉的钱袋,他们会选择无偿提供援助还是将我一脚踹出门去?”
怎么想都是后者的概率更大。
听到眼前人如此不着调的言论后,老板娘狠狠剐了少年一眼,又提起了那笔使他陷入窘境的支出。
“谁让你信了老赵的邪,宅子这么大一笔买卖是你一个小萝卜头能单独谈下来的吗?”
“当时也不知道他是骗子,况且稻妻这形势,谁也预见不到……”
少年窘迫地摸了摸鼻子。
在他前世看过的许多穿越作品里,主角总是能用现代人超前的思维模式碾压土著,但放在自己身上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黑发少年,也就是云苓,在穿越前还是个能在无数同人圈掀起风[lang]的职业画手。
即便在异世界生活了十七年,云苓仍记得那个夜晚:区区凌晨四点,三杯咖啡加一叠手稿,只是感觉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再度清醒时就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被遗弃在山里的婴儿。
为什么知道是山里?面对直呲牙的野兽时,上一世圈名为“穿上裤衩子”的画师沉默了。
如果被发现猝死在家里,那对不靠谱的夫妻大概会给他一个昂贵且没有诚意的葬礼,然后匆匆返回他们在名利场的生活,留下编辑一人在葬礼上抱着他未完成的手稿大哭。
若是野兽一[kou]啃了他,说不定重开失败的他一睁眼又回去了。
但老天偏偏没有随他的愿,几个路过的工人将他从兽[kou]下救出,带回了璃月港。
蹭着收留他的不卜庐和邻里各家的饭菜,他磕磕绊绊地长到了十几岁,靠着上一世保留的画技引起国外出版社的注意,过上了一段财富自由的[ri]子。
至于为什么是国外的出版社,这又说来话长了。
云苓穿越的提瓦特大陆,是个元素[jiao]汇的世界,由尘世七执政,即七位神明掌控大地上的元素,并秉持着不同理念统御各自的国土。
而他所在的璃月,正是其中「岩」之魔神摩拉克斯所建立的国度。
飞檐翘角的楼阁,穿长衫的说书人,不卜庐内的中药味与铁药碾……不知是巧合还是神的安排,他在这个异世界国家的所见都与前世的古种花家如出一辙。
这就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他的画作在本国的圈子内溅不起水花。
古种花家的画作钟情花鸟山水,偏爱写意的收藏家大多难以二次元画派夸张的卡姿兰大眼睛……
当云苓在璃月市场撞得头破血流之际,几位稻妻商人的赏识挽回了这位前地球画手岌岌可危的信心。在商人们的推荐下,他终于与一家名为“八重堂”的稻妻出版社取得了联系。
“十分有意思的小家伙。”总编大人曾这样评价道这位为八重堂带来可观收益的画手小先生,“他总能有一些奇怪却有趣的点子,不像璃月画坛追求的那种‘正统’的高雅。”
回想起前世泡的圈子,云苓觉得主编这句“不高雅”都是对他的褒奖,毕竟他之前的某些作品可都是往三俗的方向一去不复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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