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2 / 2)
老太太本想留下,但被子女强行搀扶走了,毕竟她那么大年纪,受不得半点刺激,万一看到什么恐怖场面……
大家全都撤到了远处,只留下禾晔四人。
禾晔偏头看向站在旁边没动的牧夕璟,冲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也撤开。
牧夕璟摇头表示:“我没事。”
禾晔提醒:“可能会很恐怖。”
牧夕璟点头:“好。”
禾晔:“……”
既然对方坚持,他也就懒得再劝。
他让老大、老七站在两三米开外看着,自己则从桌案上拿起胶皮手套带上,套了两层,蹲到凉席边,伸手去掀老爷子身上的银被子。
然而,他刚掀开一角,就发现银被子破了,里面原本雪白的棉花被[cao]木灰浸染成了黑[se]。
禾晔蹙起眉头,将银被子掀开,结果看到老爷子的脚踝处,缠着一条手指粗细的黑蛇。
蛇头隐匿进了裤管里,尾巴缠在尸体的脚踝处,而老爷子脚上的袜子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特别是脚踝的位置,竟然挂着几块惨白的碎[rou]。
牧夕璟站在旁边,自然也看到了那条半截蛇身,他下意识地将禾晔拉开。
“小心!”
站在两三米外的老大、老七闻言,赶忙询问:“怎么了?”
牧夕璟答道:“老爷子的尸体上有蛇。”
“啊,蛇?”老大惊慌道:“好端端地,我爸身上怎么会有蛇呢?”
两个中年人说着就要走过来,被禾晔阻拦:“先别过来。”
他走到旁边,找了根一米多长的棍,顺着掀开的一角,将银被子从下往上,掀到了老爷子胸前,结果就看到老爷子的寿衣被撕的破烂不堪,腹部、大根
() 、小腿上全都缠着蛇,其中一条足有婴儿手臂粗,上半身盘在腹部,尾巴却缠在老爷子的大腿上,这长度少说也有两三米长。
其他的蛇虽没这条大,却数量极多。
禾晔会捉鬼,也能看腐烂的尸体,却不懂如何抓蛇。
特别是几米长的大蛇,他连见都没见过。
禾晔没有用棍子去惊扰他们,往后撤了半步,对那老大、老七说:“老爷子身上有几十条蛇,应该是被当蛇窝了。”
两人都是一惊,顾不得害怕忌讳,朝老爷子的尸体上看去,确实看到尸体上有不少东西在扭动。
“爸!”
两个人直接心疼哭了。
老大一边哭一边询问:“禾大师,这可怎么办呐?”
禾晔:“只能将其驱赶走。”
老七气愤道:“不行,它们啃咬了我爸的尸体,不能就这么放它们走,我要打死它们!”
禾晔面露为难:“可我不会抓蛇,你们村子里有会抓蛇的人吗?”
老大接话道:“就算有会抓蛇的人,也不敢在我爸尸体上抓呀。”
远处的人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纷纷凑过来,询问:“怎么了?”
老大对众人道:“有蛇在我爸尸体上做了窝。”
“什么!”老太太听到这话险些晕过去,被眼疾手快地二姐、五姐给扶住。
估计大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点不知所措,纷纷询问:“这,这可怎么办?”
老七询问:“兄弟们,你们有谁会抓蛇吗?”
人群蓦地陷入沉默。
在人的尸体上抓蛇,这简直是一件闻所未闻的事情。
老七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赶忙道:“你们放心,我爸不会责怪的。”
依旧没人应声。
这时候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不如这样,我先将蛇从尸体上驱赶,你们拿铁锹拍打,打死了就给老爷子陪葬,跑掉的只能算它们幸运,毕竟要保证各位的安全,不能因为意气用事,造成咬伤。”
牧夕璟的话让老七有了一些理智。
的确,大家都是来帮忙的,要是为了帮他们出气被蛇咬伤,那就麻烦大了。
一听用铁锹打蛇,大家倒是没犹豫,一个个拿起铁锹严阵以待地分站四周。
牧夕璟把禾晔拉到旁边,叮嘱道:“你离远一些,注意安全。”
随后从他手中拿过木棍,走到凉席前,将那些蛇赶开。
十几条蛇被惊动,四处逃串,结果还没跑出多远,就被一铁锹拍晕过去,再一铁锹,小蛇一命呜呼。
那条最大的蛇比较难收拾,三四个人追着一下一下地拍,最后它也没能逃走。
这一番闹腾后,将十几条蛇丢在成一堆,打电话让家里人送来汽油,将其点燃,烧成黑炭。
至于老爷子被咬的不成样子的尸体,禾晔帮其进行了整理遗容,把尸体上的老鼠毛发给清理掉,尽可能地整理好老爷子
身上的寿衣,把金被子给盖回去。
之后,禾晔又跳进棺材里,查看蛇能爬进来的原因,最后在棺材底部找到了一个缺[kou],用东西给死死堵上,让人把老爷子的尸体重新放回棺材里。
这次,禾晔没让他们再往里面铺[cao]木灰,只说一句:“顺其自然吧。”
没有[cao]木灰的干预,尸体很快就会腐化,腐化之后,也就不用担心再被蛇鼠惦记。
等坟土重新填回去,已经是凌晨时分。
大家给老爷子烧了纸,就搬着桌子往回走。
禾晔特意叮嘱他们,走的时候不要回头,只管埋头往前走,等到了前面路[kou],拿出准备好的衣服、鞋子换上,刚刚起坟时穿的衣服、鞋子,当场烧掉。
而他和牧夕璟走在队伍最后面,帮他们断后。
大家有条不紊地照做,直到回了冯家院子,有人凑过来,不放心地询问:“禾大师,刚才那条蛇那么大,是不是有灵[xing]了,我们就这么给打死了,真没事吗?”
禾晔道:“没事。”
是它们先惊扰老爷子在先,若是真的有灵[xing],还敢这么干,那更是它们的错。
他们走之前,禾晔各自送了张驱邪符,并叮嘱他们这几[ri]多晒晒太阳,增加阳气。
冯永望则给他们一人包了个红包,说去去晦气。
人走后,冯家坐在一起聊晚上开棺的事情,留在家里的儿媳、女儿们一听说老爷子身上爬了蛇,都忍不住哭起来,说老爷子命苦,都没了还不得安生。
禾晔没有安慰她们,只等她们情绪稳定了,才出声叮嘱:“这一段时间你们记得把河岸上的[cao]给清理干净,如果允许的话,可以点一把火,驱赶一下那些蛇虫鼠蚁。”
冯家人连连应好,忙了大半夜,大家开始各自收拾东西,准备洗澡睡觉。
冯永望的妻子淇淇将禾晔、牧夕璟两人带到楼上,客气道:“禾老板,牧助理,县城的酒店距离我们村有十几公里,所以今晚可能要委屈你们在我家留宿一夜了。”
禾晔摆手道:“没事。”
纸扎店的休息间他都睡了,更何况干净整洁的客房。
禾晔这么想着,抬手推开了客房门,结果看到里面一左一右摆放的两张床,神情怔楞。
这人家里怎么摆着酒店标间的样子?
淇淇见他惊讶,开[kou]解释:“我家人[kou]多,特别是过年聚餐,晚上打麻将通宵,亲戚朋友困了累了,就会暂时住在客房,因为人多住不下,所以我们干脆把房间弄成了两张床的标间,今晚我叔、姑都没走,就只剩下这一个房间了。”
禾晔:“哦。”
所以今晚他和牧夕璟要共处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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