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丝岭的落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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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我们忘记拿紫金葫芦了!”

  沙螟留下来守着敖泽和孙笙,江流和朱阳[chun]匆匆赶回,却在山洞外堪堪停住。大火肆虐,已将整个山洞包围。无数的蛇虫鼠蚁从洞里仓皇逃出来……

  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

  幽闭的地坑内,浓烟滚滚,毒虫都乱做一团纷纷往外爬,却又被烟、火[bi]回坑内。曳孤明在腐臭和呛人的浓烟中醒来,他呆呆地坐起来,从衣服上抓了只虫子,扔到嘴里嚼了嚼,又吐出来:“好难吃。”

  他被熏得直流眼泪。他记得自己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拿走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腰间,什么都没有。他愣了一会,又开始使劲儿地往坑外爬。

  洞里应该是被泼了油,火烧得厉害。他被火撩得全身都疼。终于泄气了,一屁股又坐回坑底。

  他的后脑上,深深地扎着十几根银针。而他毫无察觉。

  坑外白光闪现。李聃终于现了真身。他光华万丈,朝坑内的傻子伸出了手:“孤明……”

  盘丝岭山下的小路上,一黑一灰两个人跑得慌忙。黑衣的女人怀里揣着紫金葫芦,跑着笑着,都快要哭出来。

  拂云兴奋地问她:“阿瑶,咱终于报仇了!现在去哪儿?”

  去哪儿?沐瑶摩挲着怀里的宝贝。当然是火焰山。

  盘丝岭向西三千里,是茫茫无际的大漠。大漠的最西边,就是妖都火焰山。

  初夏时节,万里碧空、红[ri]当头。有一行五人身披斗篷,坐着骆驼,在万里黄沙中前行。

  鞋子踩在沙地上,烫得连脚都是疼的。刚踩下一串脚印,立刻就会被沙漠中的风抚平。

  朱阳[chun]掀起了斗篷露出满头是汗的脸:“不行了,我要被捂死了……”

  孙笙和江流骑着骆驼从后面赶上,孙笙拍了拍朱阳[chun]的肩膀,有气无力安慰道:“赶紧盖上,捂死总比被晒成[rou]干儿强。”

  朱阳[chun]看着他和江流愤愤道:“大热天的,你们挤到一起不怕捂出痱子吗?”

  孙笙故意当着他的面摸了摸江流的脸,笑眯眯道:“不怕。我喜欢。”

  江流抖了下身上的斗篷,将孙笙一把包住。孙笙在里面乱动着胳膊腿儿:“我错了……我错了……让我出来吧,闷死了都……”

  朱阳[chun]扭过脸,不去看这作死的两人。他们身后,沙螟和敖泽一人一匹骆驼正缓缓地走着。

  “老沙!你们快点儿!咱得在天黑之前找个睡觉的地儿。”

  “你们先走……马上跟来。”沙螟回了他一句,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前面的三人已经走远。敖泽从斗篷下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他咬着牙,想了很久,终于开了[kou]:“那天在山洞里……你……你上了我?”

  沙螟的眼睛隐在斗篷里,脸上的银[se]面具在阳光下反着光:“没错。”

  “你找死!”

  沙螟回头,看着满脸通红、几[yu]爆发的敖泽:“你中了毒,不解毒就会死。”

  敖泽一拳砸在身下的骆驼身上:“我宁愿去死!你……”他话没说完,就直接被受惊的骆驼掀翻在地。

  毫无防备的敖泽从巨大的沙丘上滚了下去,消失在沙螟的眼前。沙螟慌了神儿,从骆驼上跳下来往沙丘下跑:“敖泽!敖泽!”

  大漠的风沙吹刮得人张不开眼睛。他连滚带爬顺着沙丘跑了下来,就看到敖泽半个身子被埋在沙子里,灰头土脸地挣扎要站起来。他走上去搀住敖泽的胳膊,被他一手打掉:“别碰我!”

  沙螟站直了身子,双手环在胸前,看着他爬起来,拍打着满身的黄沙。他冷冷道:“那天硬抱着我不放的是你,使劲儿缠我的也是你。那个囚室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救你,你只能血脉喷张而死。你不去埋怨罪魁祸首曳孤明,却一个劲儿迁怒我,敖泽,我是欠你的吗?”

  敖泽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手指着沙螟,浑身都在颤抖:“我瞎了眼,才会一直拿你当朋友!鹰愁涧你救了我……如今咱们两不相欠。那个曳孤明要不是死于火海,早就被我碎尸万段了!”

  他一边说一边顶着风往沙丘上爬,黄沙吹了他满头满脸,他混若不觉。

  沙螟看不过去了,一把扯过他的手:“你闹够了吗?都是男人,你也没什么损失……”

  “你混蛋!”敖泽捶打着沙螟,只恨不得咬死他。沙螟就势把他放倒在地,用身体压制住他乱动的腿和手,他一只手捏着敖泽的脸,把他紧紧压在身下:“我本来就是混蛋,你到现在才发现?你抱着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如果他仅仅因为这一次就不要你了,他对你会是真心吗?”

  敖泽咬着牙,眼里满是屈辱的泪。沙螟伸手想去摸他的眼睛,被他偏头避过。

  “如果……你怕他心有芥蒂,我可以代你向他解释。”

  敖泽猛一用力将沙螟推倒在地,他坐在漫天的黄沙里无声痛哭:你不明白。你根本一点都不明白。之前我就算怨他恨他,可在心里还是能爱他的,可现在算什么!现在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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