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 回不来(005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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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乡党委会议在二楼会议室召开。

“人都到齐了,我们召开一次党委会。讨论三件事。我们一件一件的说。一是,对于我们乡在贵州办的抬杠厂关闭和处理情况党委要形成一个决定上报区委。”黎相元主持了党委会议。

“前次会议过后,我们乡镇企业领导小组的同志们,包括朱乡长,又经过各方的协调和努力,想争取把抬杠厂存在的各种问题解决掉,继续生产。可贵州那边,村民越闹越凶,跟本无法协调和协商,没办法,只得关闭抬杠厂,如果再办下去,我们的损失会越来越大。我们也尽力了。目前还好,刚好损失了我们投的资金,没欠下外债。”袁家兴汇报了情况。

“损失了投资款,那不是十多万打了水漂了?”几个党委委员心里咯登了一下,没有人说话。

虽然前次的会议已经知晓了可能是血本无归,但再一次听说,大家心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具体是多少,如何处理?”过了两分钟,没人说话,黎相元问。

“经过最终清算,损失一共是一十四万五千八百三十六元三角七分。”袁家兴目无表情地说。

“哦,总投资是十四万,还是超出了。”秦书记说。

“我们总投资是贷款十四万,本来还剩下几千块的,上次开会过后,我们又去做了些工作,用了一万多,就这样总额就成了一十四万五千八百三十六元三角七分了。”袁家兴仍然面无表情。

“这个钱哪个来还?”曾正贵问。

这句话问得多余,钱肯定是乡政府还,可曾正贵这么一问,这有些玩味儿了。

秦朝亮一脸笑容地看着朱万山,郭启民脸上挂着笑容看着笔记本,刘雪梅看着会议记录本敲着笔杆,袁家兴脸上依旧毫无表情永远让人不和道他在想什么,黎相元心里说这个宝器这句话戳到了几个心窝子了吧。

“这个抬杠厂是政党委政府集决定兴办的,出了问题应该由乡政府还钱,这个没有什么争论的。”朱万山心中骂着曾正贵十八代祖宗,却不得不迅速表态,不让这个问题的争论展开。他虽然明白这钱无论如何都不用他和袁家兴几个负责赔偿,这个问题的争论没有意义,但这个问题的争论会让自己和袁家兴颜面尽失,威信受损。

“钱,乡政府还,责任哪个承担?”朱万山的话一出,大家还是没说话,曾正贵却忍不住又冒了一句。

这还是句人话,几个委员心中都乐了。

“我们乡镇企业领导小组上午开了个会,研究了一下,这个责任在我们乡镇企业领导小组,由我们集体承担责任。”朱万山看了一眼曾正贵,又看了看黎相元,心里想莫不是有人指点了这个宝角在这里出我们的洋相吧。

“哦,集体承担,那就是个人不用承担了哦。”秦朝亮心里明白了。

“集体的决定,集体承担责任。”朱万山说,心想党委集体定的,要不是乡镇企业领导小组承担,你几个党委的,人人都有份,所以他不怕有人反对。

“到底是哪个集体承担?”郭启民问,心中想,不要自己才来,什么都不知情,却要因这个集体责任沾点责任吧。

“我们乡镇企业领导小组的意见是由我们领导小组集体承担责任。”朱万山知按道理说乡镇企业领导小组只是提出了方案的建议,拍板决定的这该是乡党委,这个集体承担责任应该是乡党委这个集体,但,他知道党委会成员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在上午的乡镇企业领导小组会议上就决空要乡镇企业领导导小组来集体承担责任,这既是在给乡党委一班人耍滑头,也是在给上级耍滑头,这是他和袁家兴商议好了的,只是委屈了章山椿。不过,他不怕,这个章山椿没背景,没靠山,农民一个,招聘干部而已,好办。

听了朱万山的话,开会的人都在心里权衡,看来也只有这样处理了,既承担了责任,又不伤了自己。

“好吧,下来后,由朱乡长提头,你们领导小组写一个报告,写清情况,规划好还款方案,提出处理意见,报区委区公所。”黎相元也觉得只有这样处理才是最佳方案,只是章山椿这姓儿有点……。

“第二个事,就是酒厂的改革问题。大家谈谈看法。”黎相元又说了第二个问题。

“咳……”秦朝亮准备把山椿的改革方案提出去。

“上午我们小组开会也讨论了酒厂的事,决定按现行的模式由袁乡长抓好产量的提升和管理水平的提升。”朱万山见秦朝亮要发言,立马来了个先声夺人。

“按现行模式?那还讨论过屁呀。”秦朝亮不高兴了。

“讨论的是加强领导,把我们酒厂的生产和经营进一步的提升。”朱万山知道抢了山椿的功劳,抢了山椿的位置,怕秦朝亮几个不同意,就强势的出击。

“要是没有经营方式方法的改变,没有大的变革,还不如就由原来的人员继续负责,这样也熟门熟路的,我觉得更好一些。”郭启民淡淡的开了口。

“酒厂是我们乡兴办的三家乡镇企业仅剩下的一家,也是目前没有亏损,还略有盈余的一个企业。同志们,我们一定要保住这个企业,同时还要加强领导,提升管理,提高产量,只有这样,才能完得成上级有任务,才对得起全乡人民的厚望。”朱万山为堵众人之口,急忙义正词严的发言。

“我觉得朱乡长说得有道理。加强领导势必在必行,袁乡长经验丰富,由袁乡长去领导酒厂是正确的。那个章山椿太年轻,又是个招聘干部,没什么水平,酒厂在他手里,难以有好的发展。”曾正贵听了朱万山的发言有些激动。

这宝器也有说对话的时候。朱万山听了曾正贵的发言,心里稍为舒坦了些,没出声。

袁家兴一直没说话,心里觉得有些过份,但形势之下,也是无奈。

“我看章山椿人是年轻,说他没经验我看未必,可能比有些人好得多。说他是招聘干部,这是事实。可是,同志们别忘了,招聘干部也是干部,不能以此来划分干部的好坏,更不能以此来定义干部的能力。章山椿联系酒厂,也干得有声有色,很不错。让他继续干也不无不可。”刘雪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发言顶了曾正贵。

“他干得有声有色?明明是袁乡长指点他侄子干得好,要不然,这酒厂也没有这么好吧。”曾正贵看来是不了解情况,也更是一个真正的二球货。

“也不这么说……”袁家兴听了,脸终于红了,便想澄清一下。

“我说,前次吧,讨论过让袁乡长去加酒厂的强领导,章山椿还是不动。可上午,章山椿在我们企业领导小组会后,又来找我,坚决要求退出我们乡乡镇企业领导小组,我挽留不住就同意了。”朱万山见袁家兴说话,可能要坏事,就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哦?”刘雪梅、秦朝亮和郭启民都非常惊呀。

“是这样的,我看这按乡镇企业领导小组的建议办吧。”黎相元正在纠结要不要不答应章山椿退出乡镇企业领导小组,支持刘雪梅的意见,让他继续联系酒厂。

但,看今天的情势,如果表决,应该能赢。正在犹豫,朱万山却来了这一招,心里叹惜,却也觉得遂了山椿的心愿,自己那天调走后,也许对山椿是件好事。

“下面我来说第三件事。我们乡按上级的指示兴办乡镇企业,办了三个厂,完成了上级兴办二至三家企业的任务。但目前关闭了两家,只剩下一家,我们大家看看还有不有好的项目,我们再办个企业,把上级的任务完成了,不然不好办。”黎相元又说了第三个问题。

这年月,在这贫困落后的地方,改革开放意识都还特别的淡薄,经济基础还特差,没资金,没技术,没人才,想找个项目,想办个企业,真的很难。

所以黎相元提出这个问题后,大家又哑了火,没有人开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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