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拆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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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说:“出发之前,土司老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过的,他若食言,别人会看不起他······”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抢过去说:“他的确不会食言,但是,那是在没有阿木土司来提亲的前提下。”

我说:“这跟阿木土司来提亲又有什么关系?”

她说:“当然有关系了。”

我盯着她。

她说:“谁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睡过觉,尤其是一个有名望的土司老爷?”

我说:“您可以阻止这件事传出去,土司老爷的权威也能堵住寨子里这些人的······”

她抢过去说:“我们睡在一起的事,只怕早已传遍了整个大凉山,不要说人了,就连一草一木都知道这件事了,阿木土司也早已知道了。”

倘若以前的事别人不知,只凭悬崖寨里这件事,已是无人不晓。

我说:“既然阿木土司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还要来提亲?”

她说:“他知道阿伯会给他一个交代。”

我说:“拿我祭神?”

她说:“你们汉人有句俗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说:“他会给我定个什么罪呢?”

她说:“到时候会给一顶什么星,什么神的帽子给你戴上,你就成了祭神的圣物,自己的女人跟圣物睡过觉,在我们这里是一件多么荣耀,多么光彩而又十分体面的事情。”

我说:“土司老爷这是在杀狗呀!”

她不解的盯着我。

我还在说:“原来我是一条狗,走狗,土司老爷一直当我是条狗。”

她说:“你是狗,我是什么?”

我说:“弓,良弓。”

她说:“什么意思?”

我说:“良弓藏,走狗烹······”

自古以来当权者都会这样,也必须这样。

她说:“不行,我不会要他这样做。”

我看着外面,说:“有什么办法?”

她说:“既然他老人家害怕得罪那一群土司老爷,我们就做让他得罪那群土司老爷的事情。”

我知道她已下定决心不撤兵,继续攻打布贡土司。

我说:“看看土司老爷还说了些什么再说吧。”

土司老爷在信的最后说:再说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破布贡土司铠甲军的要诀,两寨联手,片甲不留。所以请我亲爱的孙女不用再为拖乌寨的事操心,多为拉俄阿木土司官寨的事着想,给拉俄阿木土司官寨的人民带来福祉,做一个辅佐阿木土司的好内助,好夫人吧。

刚才还气冲冲的紫琪阿果,现在却流下了泪来。

她说:“阿伯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这个妖精,这个仙女,在流泪的时候却又显得异常的楚楚可怜,楚楚动人。

她那张淌着眼泪的脸,就如那雨中的苹果。

我想说两句来安慰她,可此刻的心情无论如何是说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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