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2 / 2)
“嗯,下去吧。”
随着宦官进入御书房的清远,闲适的站在离阶梯上的书案数丈的位置,目光烁烁的直盯着眼前的人儿,眸中透露着淡淡的迷恋。
坐于书案前的靳然黄袍加身,对于宦官的通报只随口轻应,螓首不曾或抬,依然与站立一旁的官洛就着手中的卷轴低声讨论,仿佛眼中完全没有清远的存在。
对于靳然的视若无睹,清远并不以为然,依然好整以暇的静候着,用他那焚灼的视线轻轻的呼唤。在看见她清澈的黑眸转为沸腾时,清远满意的低笑了。
皇袍加冕对她而言有多重?清远眼中的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怜惜与不舍。她那弱小的娇躯怎能承受?怎能承受的住那载负着黎民百姓重担的枷锁?
她知道,清远自一踏进门,就紧紧的盯着她不放,紧紧的。尽管她未曾抬头望向他,尽管她一直专心的跟太傅商讨奏折,依然强烈的感受到清远正用他独特的方式在呼唤她,呼唤着她的感官,她的灵魂。
整日间门外一直充斥着令她心烦的吵杂声,那群老臣的唠叨震撼着她的鼓膜,让她郁闷的直想大叫,但即使外头是如此的喧闹不堪,为何清远那细微的脚步声一出现在走廊那头,她就立刻察觉?
“臣先告退了。”官洛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识相得一躬身就要离去。
“太傅,您还不能走啊!”靳然急喊,猛一抬头,对上清远那饱含太多情愫的眼神时,心狠狠的一凛,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已远离了一国之尊的形象,急忙强迫自己别过头去,不去看那双会让自己心慌的眼睛,视线紧紧的揪着太傅,生怕控制不了的心神,会放任眸光往清远身上溜去。
“为何不能走?”官洛笑道,带着点促狭的意味。“奏章已经商议的差不多了,而皇上您又有贵客来访,臣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可是---观鱼人民税赋方面还有待商榷---”靳然挣扎着,这点她又何尝不知?只是她的灵魂鼓噪着,急于冲破她用理智围起来的牢笼,投奔对情感的渴望。她怕两人独处时,‘铃兰国主’这道头衔已不能禁锢她强自按下的狂热,在清远的魅惑下,她将背叛自己,背叛天下人民---
“皇上,今年国库丰盛,兼之新主登基,一切的税赋将减半,臣确定这刚刚皇上已经亲口允诺。”官洛微带责怪的看着靳然,像名长者看着宠溺的小辈,洞悉她的所有把戏。“臣年事已高,禁不起皇上的日夜折腾,请让臣歇口气吧!”
语毕,不让靳然有任何辩驳的机会,对清远点头告辞,眉一挑,皱纹满布的智者面孔竟透着作弄成功的得意。含着愉悦的笑走出了御书房,将门带上。
靳然柳眉紧蹙,目光一直投向书案上的奏折,沉闷的气息停滞在两人之间,将她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知道清远依然直勾勾的看着她,与方才略有差异的是他的眼神更加狂放,更加肆无忌惮了。
“你让我进来,不会是要我们两个就如此相对无语,直至天明吧!”清远淡淡的开口,语气里带着揶揄。
“放肆。”靳然轻斥,强迫自己冷静,端起了国主架式,刻意强调现在的身份地位,她知道这将是伤人的最佳利器。“朕并没有余暇闲聊,别再顾左右而言他。”
清远神色一沉,随即恢复,不禁没有靳然预期的愤怒,反而还轻轻笑开。他还不清楚她吗?她对这个皇位的反感他比谁都明了,又怎么可能会恃权而傲?
想激怒他?清远浓眉一扬,笑的畅怀,换个方式吧!
“陛下还欠草民一样赏赐,不知您记得否?”清远抱拳一揖,姿态恭敬,神色却充满了戏谑。要玩?大家来玩吧!
“君无戏言。”为何她的位置高高在上,却依然感觉他的气势逼人,几乎凌驾了她?“说吧!”
“陛下果然快人快语!”清远击掌叫好,心中则是心疼她的逞强,偶尔撒个娇,耍点赖皮又会如何?他会包容她的,“草民只有一个请求,望陛下成全。”
“什么请求?”靳然缓缓问道,神情平静如常,手心却紧张的直冒汗,她怕难以捉摸的他会语出惊人,---这样的念头让她害怕,但奇异的在惶恐中却又带着一丝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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