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1 / 2)
新婚之夜他出于心,眼迷蒙中,所见所思都是靳然,马明迄今为止依然不知道名字的公主,长相一定与靳然有几分的相似,不然他不可能神智不清到那种地步,至少他可不曾把官洛看成过靳然!
即使他知道这项举动犹如饮鸩止渴,但他却克制不了自己,因为对靳然的思念已让他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事错。清远在寝宫前停下脚步,再见这最后一次,自此之后,想见靳然的奢望就此断绝。
清远举起手正想敲门时,房内隐隐传出的吟唱声,让他如遭雷击,手停顿在半空中,整个身子僵直。
“莫愁湖,含笑峦,盼君邀奴舫同观---”房内人没有察觉外头有人倾听,依然柔柔的吟唱着,一遍又一遍,唱至‘连绵婵娟情,易断君王欢’时,语音微颤,连隔着门都能听清楚感受到她的痛苦。
不可能---清远整个脑子一片空白,这词句是靳然在镜湖临时起意随口朗诵而出,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有人听过,这房内的人从何而知!
不再胡思乱想,别再做梦,面对现实的残酷已尝过无数回了,又何苦陷自己于痛苦中?内心深处有股希望在膨胀发酵,清远一直自我告诫,想将之按下,却是白费力气。他伸出手,触上门板,发觉那修长的掌指使抖着的,而他竟心慌乱的无暇顾及。
清远深吸了一口气,轻轻一推,门板应声而开。触目所及的,是一抹身着纯白宫装的梳髻女子,背对着他倚窗而坐。由她僵直了背的情况看来,她似乎已知来者何人。清远抑制不了满怀期待的心狂鼓着,视线定定的打量这名他从不正视的女子。
她的秀发乌黑,发型简单高雅,发髻较之他人却稍嫌丰厚不足。是发量所致,亦或是---发长所致?一想到此,清远的心跳几乎漏跳了一拍,那纤瘦的腰身如弱柳凭风,一如靳然的修长---
是他的错觉吗?
“你---转过来。”清远一字一字的缓缓说道。视线直跟着她,不曾稍瞬,双拳紧握,指尖汗湿而冰冷。
那女子又是一震,垂首思忖了一会儿,像是在犹豫不决。终于在清远失去了耐性,几乎要冲上前扳转过她的身子时缓缓站起,慢慢的转过身来。
清远瞠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他看见她,全身雪白,唯一的点缀是系在缨带上的那点流苏,正视他留给靳然的那块玉石,他闭起了眼睛,呼吸急促,几个深呼吸后再次的睁开眼睛,却发觉眼前的状况依然,她柳眉微蹙,眼眸含泪的低垂螓首。
“这是怎么一回事?”清远发觉全身只剩下说出这句话的力气,她冰澈的眸光让他百感交杂,他甚至不知该承受狂喜的惹眼或是震惊的冰冷。
那名女子咬着下唇,迟疑了良久,终于开口轻道。
“我是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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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一片沉默,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回响,显得异常清晰。直在靳然心口上敲击着,一下又一下,把她那惴惴不安而又百感交集的心,拨弄的狂鼓不堪。
靳然紧咬下唇,思索着该怎么开口,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语音轻柔的从头叙述。
“那时候,靳菽一剑刺下,正巧刺中午贴放在衣里的玉石上,剑尖碰上玉石给偏了准头,在偏离心头两寸的地方穿身而过。虽然大难不死,但那是权势是伤重昏迷,道鬼门关前来回徘徊,要不是樊大夫的极力抢救,只怕就此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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