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鸠占鹊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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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传来咬牙切齿的磨牙声,萨贝达回过神来看向强压怒火的裘克,挑眉默不作声的收回弯刀。

  说起来这个红发小丑真的怪有意思的,像是一个矛盾体的集合。他既怕死,生怕自己反悔然后把他扼杀;又不怕死,别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时敢毫不畏惧的挑衅。

  萨贝达不讨厌裘克这种性格,相比较其他屠夫来说,眼前的这个红发小丑反而有血有肉更像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杀不死的怪物。他又回想起了那天夜里在房檐上眺望远方时无意间看见的画面。

  可能是出于对刚才裘克确实没有暴露他存在的嘉奖,萨贝达稍微端正了自己对裘克的态度——但不多。

  “抱歉,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不过我可能得寄宿你家了。”

  听起来客客气气,但裘克怎么可能听不出萨贝达的言外之意。瞬间,他就鄙夷的啐了口口水,阴阳怪气到:“装什么呢?比麻袋还能装。你不就是个独断专行的野狗,看起来像在问我意见,实际上只是通知我一声吧?难道老子不同意你就会滚蛋?”

  妈的,鸠占鹊巢的狗。

  萨贝达没有开口辩解什么,但无疑就是默认了。他确实需要一个住处暂避锋芒,而裘克这里是最好的选择:“放心,我只会待到这场实验结束。”

  “随你的便。”裘克冷笑。

  ——

  这就是场噩耗,一场只有自己倒霉的悲催噩梦。入夜后的卧室乌泱泱的一片,裘克仰头凝视着天花板,生无可恋的想着。他战战兢兢的偏头,身旁座靠在床头阖眸休憩的人正是奈布·萨贝达。

  这位雇佣兵看起来貌似是真的累了,双手抱臂靠在床头。浅薄的呼吸从鼻间倾洒而出,眉头紧蹙,手里仍旧攥着随身携带的那把尼泊尔军刀。睫羽阖起微颤,厚重的眼皮盖住素日冷戾的眼眸。五官倒是格外硬朗,裘克回想起这家伙的年龄刚好是27岁。

  不过裘克他可都35岁了,叫萨贝达这家伙一声臭小子不为过,不算冤枉他。

  深更半夜,裘克望着萨贝达的头颅思考一个问题:他现在去偷拿电锯把这家伙的头砍下来的概率是多少?

  就在几小时前,裘克还天真的以为萨贝达起码晚上会放松警惕,至少怎么说也不会再跟看守俘虏一样守着他了吧?事实证明,不仅会,而且还更严了。

  裘克感觉萨贝达这人有什么怪癖,不是有怪癖就是脑子有毛病。好端端的床他自己不睡就算了,凭什么还把他五花大绑的捆在床上动弹不得。没错——裘克现在就像是待宰羊羔,双手被束缚在头顶,左腿被捆在底下的床脚处,右腿的假肢被萨贝达卸掉,至于电锯,估摸着在门口放着。

  本来就四肢不便了,现在更是掀不起任何风浪来。裘克只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嘴贱嘲笑萨贝达瘸了的左腿跟他瘸了的右腿刚好能凑成一块。

  十分的地狱笑话,把萨贝达都整沉默了。接着裘克就在挣扎叫嚷的抗议下失去了自己右腿的假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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